第二十五章 对等

    铁组的会议上，史迪威把他白在洪都区秘密调查的结果报告了一番，他没有找到可疑的目标。轮到塔兰特汇报时他故意装出遗憾的表情，“伙计们，这件事恐怕不是铁组的工作范围，我们无能为力。”

    希亚正在记录史迪威的陈述，她抬起头，“查到了什么？有其它势力涉及案件吗？”

    “那个灰鼠法师已经在治安军的监狱里了”，塔兰特耸耸肩，“治安军不能逮捕他两次。”

    曼海姆瞪大眼睛，“爵士你在什么？”

    史迪威嚷道：“我明白了！爵士是灰鼠法师的研究室就在治安军的监狱里，下水道密室通往监狱！是这样吗？太神奇了，没有任何人能想到罪犯躲在监狱，也不会有人想到密室竟然从洪都区的下水道一直通往行政区，这是个宏大的工程……该死的你在逗我们吗？这根本不可能！”

    希亚把手掌压了压，“安静，让塔兰特完。”

    塔兰特往前凑一些，“锆晶石上的编号找到了，我去铁匠协会核对，它是属于魔法研究院的。”

    “研究院？是件麻烦事”，希亚摊开手，“晶核。”

    “我把它交给研究院了。”

    希亚慢慢靠在椅背上，“你把唯一的证物交给了研究院？证据指向研究院，你却把证据还给他们？”

    “我按照晶耗编号找到了一个不可疑的嫌疑人，是研究院的药剂师塞蒙”，在他们插嘴之前塔兰特继续道：“塞蒙一直在研究强化人体的药剂，但他的品行端正，效忠帝国，所以目标转移到他身边的人，塞蒙的老师——杰里迈亚，此前被研究院驱逐的药剂师。塞蒙坦白了一切，他在杰里迈亚的授意下申请了晶核，并且在洪都区准备了一间密室，他并不知道杰里迈亚的实验进度，对灰鼠伤人事件也并不知道。研究院的院长已经把杰里迈亚带到了该去的地方，治安军监狱。”

    希亚仰头看着花板，把塔兰特叙述的事件整理一遍后确认道：“灰鼠案件已经完结？”

    塔兰特终于露出得意地笑容，“理论上，是的。”

    史迪威：“我什么都没干！你确定抓的是正确的人吗？”

    塔兰特：“找到了杰里迈亚的研究日志和实验试剂，院长认为这种强化药剂无法让使用者活着变回来，这个研究方向是错误的，研究院不会继续这项研究。”

    曼海姆拍拍手，“爵士，干得漂亮。”

    希亚：“我承认这件事你干得不错，我低估了你的能力，你比帝国的那些贵族强一些。”

    长官坦诚的态度让塔兰特感到意外，他以为希亚会保持傲慢的姿态，看来她是客观理性、可以沟通的那类人，塔兰特道：“介绍信里应该提过，我之前是庇护之光的调查员，调查是我的本职。”

    希亚：“你有些得意过头了。”

    曼海姆：“这子可以得意一下，他一个人解决了灰鼠。”

    希亚拿出酒瓶和四个杯子，“虽然铁组没有贡献太大的力量，但案件还是得到妥善的解决，庆祝一下，同时正式欢迎塔兰特的加入。”

    组成员碰杯，“为新成员。”

    希亚：“接下来我们分配一下明的工作。詹特的单子是我们的主要目标，他认可了我们的样品，可以开工，史迪威帮曼海姆熔炼。塔兰特，如果你没有其它事可以学一些铁匠技能。”

    塔兰特表示同意，“我会认真学习。”

    “很好，你们可以离开了，塔兰特留下。”

    史迪威和曼海姆先行离开。

    希亚坐到办公桌后，“把你的调查过程完整的一遍。”

    塔兰特：“我刚才不是已经过了吗？”

    “更详细的，从鉴识术开始，你的朋友鉴识出什么信息？”

    希亚问得很详细，塔兰特不得不把整个逮捕过程叙述一遍，包括与案件关联饶关系，她还提出了一些疑点，在塔兰特解释后她全部记录下来。

    塔兰特问：“每一次案件都有详细记录吗？”

    “对，狩猎部的对手不是寻常人，要确保在整个调查组消失的情况下把有价值的信息留下来。”

    “那可真是……有些悲壮的记录。”

    “这体现鳞国战士的价值。”

    “确实，我承认记录日志是好习惯，我曾经在翠林山的一个树林里捡到一本游侠的日志，记载了他探知的邪恶，那本日志帮助我的队伍活下来。你这里的笔记本都是调查日志吗？”

    “一部分是，还有阅读后的体会。你喜欢下棋吗？”希亚问。

    “谈不上喜欢，但是学过，以前在皇宫里是必修课。”

    “很好，我们可以来一盘，你学的是什么棋？”希亚打开柜子，里面放着几叠棋盘。

    塔兰特有点倦意，“或许应该改，时间不早了。”

    “如果你赢了我，你会得到与我对等的尊重，你可以取代我的位置。”

    “我并没有要取代你，可能是今的调查让你误会，我并不知道案件能推进得那么顺利，我没有回来汇报的时间。治安军需要服从，我明白这点。”

    “灰鼠的事我并没责怪你，你干得可以。话语权在强者手中，世界的规则即是如此，虽然残酷但无法逃避，你可以成为铁组的新领袖，只要你赢了，我会支持你调查埙铁的事。”

    塔兰特问道：“你想玩哪种？”

    希亚重新倒了一杯酒，“我把选择权交给你”，她仰头喝完，“今晚我还有一份报告要写，让我们快点开始好吗？跳棋？翻牌？”

    跳棋并不需要太多思考，变化有限，先出招的人会占很大优势，纯粹的娱乐，翻牌游戏则依靠运气，希亚这是在蔑视，塔兰特想了想道：“龙族战争”，幼年时他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玩这个，控制龙族大军令人兴奋，那大概隔了二十年。

    “你擅长玩龙族？”希亚抽出棋盒，“似乎你身上还有我没想到的惊喜。”

    “不，二十年没玩了”，塔兰特正在回忆游戏规则，他打开棋盒，拿出地图和各种棋子，规则很快就会熟悉起来，而熟练的布局更为重要，战争需要谋略。

    希亚又倒上一杯酒，“二十年没玩。”

    “我们无法预测树林后面是光还是黑暗”，塔兰特引用玛克辛的话，意思是不战斗到最后一刻无法知道胜利属于谁，“谁来绘制地图。”

    “你”，希亚靠在沙发上，看着塔兰特的动作。

    塔兰特特意坐直活动了下手腕，“希望运气在我这边”，他脑中正在盘算双方的实力差，希亚熟悉规则，了解战术，她唯一的劣势是傲慢，她蔑视塔兰特，也一定会用最能打击对方的方式来决胜负，龙族纪元中最糟糕的情况是被对手全线推进，塔兰特相信希亚会这样做。

    “你要准备多久，要一个祈祷仪式吗？”希亚放下酒杯。

    “为撩到与你平等的尊重，我会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