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掏心
鲁巴雷虽然有着成为二十七祖的野心,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还不足以成为祖的一员。 要自称为祖至少还要二百年,为了打发这二百年的时间、他不断地掠夺魔术师们的魔术礼装、概念武装。 其成果便储存于脚下的这座尖塔之中。其中有着连世间首屈一指的收藏家,二十七祖第二十席,有着“王冠恶魔使”等别称的梅涟所罗门都会感到羡慕的秘宝,只要使用这件秘宝击杀那群不知天高地厚自然不在话下。 “哦,原以为会逐步推进,没想到是自大地直奔主题啊?这么骄傲的话是要丢掉小命的,巴瑟梅罗。” 无声地微笑着,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湖之死徒”鲁巴雷,愉快地眺望着女人们在城堡里肆意屠杀。 一般来说,越是古老的死徒人情味就越是单薄,漫长的时光让他们看淡了很多东西。像是“宝石翁”、梵斐姆这样始终保持着旺盛热情的死徒是为数不多的异类。 对于绝大多数古老的死徒,子嗣也好、眷属也好只不过是珍惜的资源,损失了固然可惜,但只要能换足够的战果,些微的损失也是值得的。 鲁巴雷就是这样一位典型的死徒,为了确保这群女人能够踏进他准备的陷阱,他不介意损失掉大半的部下,反正继承了他力量的,最重要的几个子女已经分散逃开,其他的那些就当是巴瑟梅罗的陪葬吧。 这一个月来,巴瑟梅罗罗蕾莱雅已经成为整个神秘世界的风云人物,她发起的针对死徒的围剿行动让整个死徒圈都记住了这个年纪轻轻的死徒猎人,并将她的情报牢牢记住,因此在巴瑟梅罗使用真空魔术的时候,鲁巴雷一眼就认出了罗蕾莱雅的身份,也坚定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去这个危险人物的想法。 “除掉了这个女人和她的帮手,不仅可以挽父君损失的颜面,更能够扫清我继承祖之名的障碍巴瑟梅罗,就用你的血来铸就我通往巅峰的道路。” 这么想着的鲁巴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柄铁槌,打开了这座尖塔里被他所秘藏的东西。 就在确认秘宝激活后的几分钟,尖塔的大门被人用力砸开,身穿橙色大衣的女人在那个毁灭了使魔军团的古怪傀儡的护卫下走进了鲁巴雷所在的大厅。 “‘湖之死徒’鲁巴雷?” 头发和眼镜都是橙色的女人问道,声音里透出的森冷即使是死徒之躯都感受到一阵寒意。 “正是?你是?”鲁巴雷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女人。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团队的指挥官,连那个巴瑟梅罗都听她的指挥,毫无疑问这是个厉害的角色。 “来杀你的人。”橙子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她最喜欢的来自台湾的“龙烟”,也是他和她初次见面,他送给她的礼物。 “就你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鲁巴雷失笑道,手中的铁锤不停地打着转,顿时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尖塔大厅之中 “她们啊,她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比如追杀被你藏起来的子嗣,比如搜刮你积累的财富。” 橙子漫不经心地点燃烟卷,丝丝缕缕的烟气从涂着橙色唇膏的嘴唇间溢出,向周围弥散。 “杀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好大口气。”鲁巴雷的心中升起强烈的违和感。 一方面,他不认为这个女人有杀死自己的能力。 虽然那个结合了科技和魔术的傀儡很厉害,这个女人自身也是超一流的魔术师。可是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了这个女人的弱点身体素质很差,完全不擅长近身战,巴瑟梅罗和另外两个女孩一直在有意无意地保护她不被敌人近身。 不是鲁巴雷自大,在这样的距离下,他要杀死橙子不会超过三秒,哪怕有傀儡的守护。 另一方面,他的内心深处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这份不安从收到预言开始就一直挥之不去,起初他认为是巴瑟梅罗带给他的,可现在巴瑟梅罗不在,难不成真正危险的是这个女人?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鲁巴雷的心中展开了拉锯战,引起这份违和的橙子也不着急,就这么默默抽着烟,尖塔大厅被古怪的安静所笼罩。 等到一支烟抽完,橙子有些惋惜地掐灭烟头,对着战斗机人雾绘打个颜色,示意后者退到塔外,自己则迈开脚步走向鲁巴雷。 “想好遗言了吗?” 橙子的诡异行为越发加重了鲁巴雷心中的违和明知道自己不擅长接近战还贸然靠近? “没想好,我也没时间再等下去,就这样结束吧。” 继续用夹杂着杀意和冰冷的声音诉说着自信的话语,橙子和鲁巴雷的距离越来越近。 十米。 八米。 五米。 三米。 二米。 一米。 此时,鲁巴雷只要伸手,就可以洞穿橙子的心脏。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不认为橙子的动作会比他更快,所以鲁巴雷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死徒最常用的利爪穿过了女人的胸膛,准确地掏出了她的心脏。 以鲁巴雷多年榨取人类鲜血的经验,他可以确定手中的这颗心脏是真的,那种依旧在脉动的美丽,那份浑然天成的完美都不是人类造物的能够媲美的。 “真美,可惜这份美丽终将被毁灭。” 死徒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握碎了女人的心脏,有如装水的塑料袋摔到地上一样。 橙子听完格格地笑了,带着血迹的双唇,有股悲壮的美。 “眼光不错,想不到死徒之中也有你这样懂得欣赏的家伙,突然有点不想杀你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着这种话吗?虚张声势也要有个限度。” 鲁巴雷说着抽出手,失去了手臂阻碍的鲜血奔涌而出,瞬间打湿了鲁巴雷的身体还有脚下的地毯。 “是不是虚张声势,你很快就知道了。永别了,‘湖之死徒’。” 说完,橙子停止了生命活动,她的身体彻底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