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才棺
大牙说,“说不定姓牛那小子想偷偷一个人溜回来偷宝贝,没成想被人害死在了棺材里,这就是吃独食的后果,同志们啊,要时刻牢记血淋淋的教训,狠斗私念一闪间!” “行啦,就你这形象,别再给老人家抹黑了!这里面说的,牛千户是自己一个人跑丢的,哪里来的同伴?”我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还在不久前刚刚说过,人过不留空的?都懒得揭穿他! “咱这形象怎么了?每次路过广场,瞻仰到老人家的时候,顿时觉得整个世界就是咱们的,满满的正能量!” 大牙不服气的说道,“再说了,那书里说是自己一个人,你就真信啊?说不定他们完不成任务,黑了牛千户,然后乱写一通,糊弄皇帝老儿呢!也说不定这牛千户还有暗地里自个儿的伴儿,偷溜出去跟人回合之后,被同伴给阴了……” 呸,这得是遭遇过多少人生坎坷,失了多少次恋,才能养成这么阴暗的九曲心肠! 不过大牙说得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牛千户真有同伴的话,那会是谁呢?我看着大牙他们:“姚?姚什么呢?” 大牙轻声骂道:“这么看着我干嘛,天下姓姚的多了去了,说不定就是锦衣卫里的一个小喽喽,我又不是半仙,哪里知道?老头儿,要不你给算算?“ 陈歪嘴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有可能是……姚广孝……” 我跟大牙面面相觑,半晌大牙才说道:“你是说道衍和尚?那不是得到永乐朝的人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陈歪嘴瞪了他一眼,说:“姚广孝为人所知,的确是在永乐朝,不过那时候早就七老八老了?人都有年轻时候的,老子年轻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真正说起来,在洪武朝,正是姚广孝青壮年时代,而这个时期的姚广孝在干什么,几乎从来没有人提及!” 我插话说道,“年轻时候,姚广孝不是在做和尚么,后来当了燕王朱棣的军师。” 陈歪嘴看了看我们,颇有点诲人不倦,说干这一行的,一些祖师级人物还是要知道的! 说起明初的奇能异士,最为大名鼎鼎的自然是青田刘伯温,只可惜此君辅佐朱元璋打完江山,很快就挂了。 除了他之外,其实还有两位开了挂的隐藏人物,一位是汪藏海,另一位就是姚广孝。说起来,这两位在行内的地位一点不比老刘差,只不过为人极为低调神秘,向来不为外人所知。 刘伯温自然是耳目能详,姚广孝我也隐约知道那么一些,此人被称为“黑衣宰相”。当年朱元璋给众位儿子分派和尚,也隐隐含有告诫跟监视的意思,姚广孝主动请求去了北平燕王府之后,做的事情却是鼓动燕王朱棣造他侄子的反! 但是汪臧海则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这两位真有这么厉害,竟然能跟刘伯温并称? 我看了看大牙,见他脸露尴尬,挠着后脑勺,就知道这小子估计跟我差不多。 陈歪嘴说汪藏海是风水大师,以“奇yin异巧”讨好朱元璋,姚广孝则极力促使朱老四造反,之后力主迁都,起始的紫禁城就是当年他们俩设计的,俗称哪吒城。 古老藏在石盒中的总图,该不会就是姚广孝的手稿吧?大牙嘿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就是这俩货!” 一道灵光在我脑海中忽闪而过,似乎几百年间的事务终于有了点关联! 我稍微捋了一下,从牛千户的手札跟这本奏章看来,估计是当年刘伯温知道了这么个地方,但是却已经年老身残,临终之时,密奏给了朱元璋,朱元璋派了锦衣卫过来探查,也就是牛千户他们,姚广孝可能就夹在这群人之中,也可能另行出发,但是跟牛千户保持单线联系。 洪武年间的锦衣卫千户不比后世,那是实打实的要位,牛千户能领此密令,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能把他给黑在石棺之中的,肯定关系不浅,深得其信任,说不定姚广孝当年就是锦衣卫! 大牙说,一会儿出家当和尚,现在又成了锦衣卫,最后还造反造成了宰相国公爷,这老姚经历也够复杂的,跳槽跳得这么猛烈,一点没有革命螺丝钉精神啊! 其实仔细看看姚广孝一生,就知道他虽然挂个“道衍”的法号,还真没有多少和尚的样,也有可能一直就是锦衣卫,出家只是一种身份掩饰而已。 明代的锦衣卫可不都是坐在办公室里耀武扬威的,多少人化作三教九流,潜伏在各地,别说和尚了,就是摆地摊的老太都有可能是。 虽然中间细节有很多难以推敲,不过大体可以断定,姚广孝他们一行人到了这里之后,找到了刘伯温所言之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未敢擅请,打算出去之后回奏皇帝。 但不知道为什么姚广孝跟牛千户暗里甩开了那些锦衣卫,又返了回来,最后牛千户离奇死在了石棺之中,并留下了姚字,似乎指证姚广孝就是害他之人。 更为令人不解的是,那些锦衣卫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并且出洞去了,为什么最后又都死在了这里? 难道因为首领不见了,不敢回南京交差?但从奏章字眼推敲,似乎又不是如此,而是另有无奈。 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从刘伯温到姚广孝,从朱元璋到朱棣,这里面难道真的是事关帝位传承?我暗暗心惊,历史就像散乱的稻田,永远笼罩着一层薄纱! 我沉思的时候,大牙一直在地上来回翻检,只找到一些随身散碎,突然一拍大腿,“不好!” 把我跟陈歪嘴给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状况,这货却说,这姓姚的该不会进来把东西给顺走了吧?! 陈歪嘴瞪了一眼,说你个瓜娃子,能不这么一惊一乍的么?你当姚广孝跟你一样,东西要被顺走了,破了这儿的风水,他还敢撺掇朱老四搬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