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二章 战国说
听了黄炎这番高屋建瓴、提纲挈要的讲论,龙格岂能不怦然心动? 他本身是一个斗天主义者,血管里流淌着的血龙,可谓大同血龙! 这完全是一种抬头又见北斗星的感觉啊…… 扬酷则更是抬眉展眼,腾姿奋采! “古老的典籍曾经记载过天祖叶孤舟的一些言论,据他老人家说,星河空间和星魂空间既是一阴一阳,更是一一武。 “星魂世界为阳为武,以修炼进化人的本身为主;星河世界灵气稀薄,则是以学、艺术、哲学、科技等智力开发为主要潮流。 “二者其实相辅相成——星魂世界为星河世界提供梦想寄托和进化动力,星河世界为星魂世界带来各种思想感悟和化体验……” 扬酷虽说自己只是一介武夫,但见识却极为不俗,听他深入浅出地剖析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大同圣人东方不屈的斗天主义思想体系,本来是被压迫者以弱胜强的制胜法宝,或许还真是牧龙四派和创天教等等殖民恶徒的克星啊!你有什么具体打算?” 黄炎道:“我觉得,应该将我们这个具有一定神秘气息的人龙教,彻底改组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革命政党,建立革命军队,同时收编华云帝国,以党领导军队和国家,而不是带领天下英雄效忠贝氏一族。 “我们的一切行动,皆以实现诸天共和为终极目标,以大同主义为价值皈依,以斗天策为理论指导。 “从此以后,人龙教不存在了,我们都是同命党,全称大千同命党;我们建立的政权,为人龙府;属于我们的国度,叫战国。 “一个以龙华正族为主体、修炼斗龙术、崇尚斗天策的国度,也只有战国之称,才是正当其实!” 听到这里,龙格浑身凛然,一阵催血荡气的兴亡感和使命感顿时充胸塞腹,让人只觉满腔豪气,一身精神。 他当即郑重表态道:“大千同命,这才是真正的大同精髓啊!两位先生,你们尽管放手大干吧,老夫自当永远为你们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挽救黄种苍生气运,某誓不后人!” 扬酷和黄炎皆是喜不自胜,心怀奋开,躬身便拜,俱以同道呼之。 龙格不愿他二人打探自己的来龙去脉,转而询问杨酷:“情绝乃三绝之一,与北犼日月同辉威名镇压一个时代,一身龙术震古烁今,何以如此麻痹大意,被番邦宵小擒住呢?” 扬酷一拍大腿,无窝火地道:“小心天下走,大意失荆州……我这次,直接是在阴沟里翻船啦! “数月前,我追捕东西四害到了华山玉烟谷斗绝庄,四害逃走,我却在那里结识了一个小伙子,人称太极风云手。 “哎,这孩子是个好人呐,我两个在一起谈天说地,大是投缘。我们彼此肝胆相照,推心置腹,忘乎所以,一时疏于防范,便了九幽断龙散之毒。 “原来,庄那个叫林姝儿的小女孩,本是天界灵洲之主耶祸华的女儿,名叫耶姝。 “她派人把我用囚车押解到百盘山九幽谷献主邀功,至于姓龙的小兄弟,因他实在是百世不遇的美男子,那妖精豆蔻年华,我早看出来她对他情根深种,也许另做处理了吧……” 龙格暗地里顿齿扼腕,愤恨滔天之情催血荡脉,心里如狂似颠。心想越是精秀绝丽的女人,越发真的是红颜祸水,爱情两个字,竟成了家破人亡的开端,让人一言难尽,再言无声…… 以后自己或许应该做一株骄傲的白杨,象一柄绿色的长剑,高指蓝天,宁折不弯! 扬酷顿顿嗓子,道:“真他妈羞死人了啊!我三岁习武,四十岁开始纵横江湖,三百岁以后问鼎大陆绝巅。第一次吃败仗那么丢人,沦为一个小姑娘的阶下之囚,这传出去得有多难听噢!” 黄炎双拳霍然合击,“砰砰”之声,如铁鼓直响。 他脸的青筋都蚯蚓似地突出来,对扬酷道:“哥哥原来也认得龙家兄弟啊!哥哥知不知道,他已经被万恶的邪教妖女给害死啦……” 一代江湖领袖,一时泪光隐隐,只有竭力控制住愤怒的激情。 扬酷闻言,雄躯激震,英容失色,久久说不出话来。 由于情绪处于失控空的边沿,黄炎如歌似咏的抒情起来:“ 啊——这些人面豺狼, 何其愚蠢疯狂! 他们以为镇压会使宝座更稳, 屠杀能扑灭反抗? 殊不知,烈士的生命是火种, 站着,能够把冰川融化, 躺下,能燃起四野火光! 残暴,注定了创天教的灭亡! 注定了牧龙会的下场!” 龙格和扬酷俱都大为所动,久久震颤不已。 这时候,一股清香袭来,一个少女柳腰莲步,婀婀娜娜地走进武义堂来。 龙格一见此人,心房里不由自主的打怵发麻,情绪登时灰败下来。 不用说,这个人肯定是他的母亲龙蝶了。 哦,不,她改名了,叫做颜正红。 脚步还在门外,她风sao媚浪的笑声传进来了:“嗳哟,我的小黄哥哥吔,缠头裹臂的,伤得不轻啊……” 黄炎对着她抿了抿嘴,目分明有爱切之情,软声和气地道:“红姐,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扬大哥快点恢复功力呢?” “哼!” 颜正红娇嗔一声,气嘟嘟地说:“他是好人一个,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我当然不救啦。” 黄炎象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柔柔地道:“红jiejie,能够救扬大哥的高手天下少有,既然碰巧遇到,岂非舍你其谁?听我话,看在我的份了,行不行?” 龙格浑身下犹如裹了一层厚厚的蜜糖,有万千只蚂蚁在蜜糖攀爬挣扎和咬噬。 她生怕颜正红提起他来,于是速速出了大堂。 黄、扬二人本欲询问,见他毫不赏脸,自然不敢过问这位“高人逸士”的一举一动,任他出去了。 龙格本来壮志凌云,现在却觉得神衰体倦,无所事事,便往后龙角峰来。 他没情没绪,飘飘荡荡,基本处于漫无目的空白状态。 重龙角峰,也不过是打算去看看列英、东方不红和耶穆等人武的情况。 毕竟他现在打发时间成了一个极其艰辛的难题,三观五感,俱都一片零落纷乱。 他好一台被侵袭了的电脑,病毒无数,木马无数,打也打不开,关也关不掉。 行至空楼阁,听得耳后有人呼叫自己,完全不需要回头顾视,他也听得出来,喊自己的人,正是那令他含羞蒙辱的好娘亲了。 他不得不站着等她,等她来到近前数丈,他方低头缩声问道:“未知娘亲有何事见告?” 颜正红痴痴呆呆,居然现学现卖地附庸风雅起来,如梦如诗地说:“沙漠里疲惫的狮子,希望得到属于自己的一片绿洲;受伤的战马,盼着将军身首异处;戏场外围的矮子,嫉恨坐在父亲肩头的小孩;裸女面前的大日如来,诅咒自己明微洞远的一双慧目——这些岂非都是合情合理又合法的事情? “可是,有谁想得到,我颜正红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居然畏惧老娘远胜于畏惧麻风! “同一件事,往往远近高低所见,各不相同。臭小子啊,你心里满是礼仪规矩之道,这样怎么混江湖哩? “再说了,难道你看不见为娘犹然风韵未减么? “莫非你也要我存天理、灭人欲? “要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你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的老公啊!” 她唧唧喳喳地唠叨了些什么,龙格都有选择性地耳聋了,最后干脆胡乱敷衍道:“大人的事情,我不明白。” 颜正红嗬嗬嗬嗬地怪笑了几声,说道:“此时是申时,天黑之前,你到武义堂左侧的别院找我,听好了,不要跟我左耳进右耳出的啦。” 真的好一副家长大人的口吻,和她娇艳动人的稚嫩神态全然不符。 龙格点头领命,拔云继续往峰顶攀登,尚未到达,先听得一派呼喝打斗声响,大有石破天惊之势! 龙格天性好斗,虽然身怀天下间最为高深的神功绝学,但下意识里对别人打斗的场面仍是趋之若鹜。 闻得交战双方拳来脚往,劲风霍霍,他心下暗喜,急忙翻了峰顶。 绝顶的高手们个个神光赳赳,风采昂昂,哪有人会把这个拖拖拉拉、粗粗俗俗、反毛拉基的落魄人士看在眼? 当然,列英不这样认为。 我们有必要知道,练气者,修炼天地真元之气,聚之有体,存乎一心。所谓存乎一心,意指以意念修持真元,真元同样溶解意念;所谓聚之有体,指的是真元之气乃自有其灵异能动之特性。 换句话说,修士的功力,乃有它自身的生命性状! 此种生命的表现形式可谓行行*,多种多样,最初的表现是能够感知另外的能源。 斗绝列英单单是依靠高深功力带来的本能感应,未卜先知地老早知道,眼前的这个乱须长发怪人,论功力,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html/book/41/41131/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