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暗流涌动
次日，比赛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不过赵清几人倒是没观赛，而是在宿舍里搓起了麻将。或许在一些工作人员眼里，大亚联合这种行为有些奇怪，不过这几人不去看比赛也算是给他们减少了压力。毕竟，节约了座席资源，要知道这些人去了，周围是没人愿意坐下的。 大亚联合与日本的关系就是如此紧张，赵清几人能够来日本进行交流在常人看来已经算是一种“奇迹”了。尽管，这个“奇迹”已经持续了数月。当然，让一高生感到不适的另一个人此时也不在赛场。一来现在不是司波深雪的比赛，二来他收到了风间少校的消息要求前往密室共商大计。 确实是大计，至少对日本来说，风间玄信要和司波达也说的事情很重要。 “达也，不要拘谨，坐。”风间玄信穿着军服正坐着，而在对面早已放了一杯热茶。 风间玄信对于司波达也来说是上司，是师兄，也是朋友当然还是将来可能牵制四叶的棋子。不过，今天的会面让司波达也有些意外，因为昨天闲暇的时候，风间玄信就找到他，要求他不要动用云消雾散这样杀伤性A级的术式来参加比赛。司波达也同意了，想来也是正常，九校战确实是为了培养学生的实战能力，但保证学生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务，如果对魔法的威力不加限制，每年要折损的新生代法师数量绝对让政府rou痛良久。 “这次找你来是来通知你一下，九校战最后一天和大亚联合的友谊赛，军部允许你，不，是希望你动用云消雾散这样的A级伤害魔法。” 司波达也直直地看着自己的上司，他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也推测出了所谓的大计。作为天才级的CAD工程师，作为身处要职的军人，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依靠四叶也能知道最近赵清对十师族的态度愈发恶劣了。 尽管考虑到日本政府、十师族会采取相应的行动，但是司波达也没有想到会将计划定在九校战最后一天的友谊赛。他有些意外地看着风间玄信，即使没有开口，多年的默契也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意思。 “你应该清楚友谊赛不是那么简单，达也，我不会用什么大义去束缚你，但是覆巢之下无完卵。凤鸣院的战争意图越来越明显，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亚联合就会发兵入侵。为了减少不必要伤亡，为了你们兄妹和平的校园生活，赵清必须死。”风间玄信开门见山说着，他捧起杯子呷了口茶，眼神凌厉：“实际上，军部认为赵清已经疯了，国内最优秀，也是世界一流的医生团队分析了半个月，赵清很有可能得了精神分裂。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所以，达也，军部希望我们独立大队能够完成刺杀赵清的任务。” 如果是以前，只要不影响自己保护深雪，司波达也不会拒绝军部的命令。但是，此事关系重大，与赵清交过手的司波达也很清楚赵清的难缠。实际上，自从四月第一次和赵清交手后，他暗地里就在调查赵清的一切。论近战能力，司波达也自认可以斗上一斗，但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甚至很有可能一个失误就被反制。虽说以往若是生死相拼，司波达也凭借敏捷的身法，近身动用云消雾散可以轻松斩下敌人的首级，无奈赵清的防御术式太过诡异。与十文字家的连壁方阵不同，十文字会头的方阵是几十层快速产生。司波达也曾经脑补过与十文字克人的战斗，结果就是在不动用质量爆散的情况下最有可能的方式就是对拼想子的消耗，当然，他也想过，如果自己全力加快分解速度，十文字克人的方阵应该跟不上消耗速度。但是，赵清的防御术式不同，这个大亚联合的魔法师，看似防御层数单一，但是他全力施展的分解速度始终无法突破那看似单薄的结界，那结界给他一种在与世界对抗的感觉。既然云消雾散不能取得很好的效果，那近身战就变成了单纯的rou搏，这不是司波达也想要的。 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 司波达也三个月来一直在思考着对策，风间玄信的话他早有预感，赵清仿佛一片阴云飘荡在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遮住他和meimei的天空。 “你说的不错，赵清必须死，无论是为了日本还是深雪，他始终是一个威胁，我不能让一个很明显的不稳定危险分子存在于我和深雪周围。但是，风间少校，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建议进行刺杀行动。”司波达也沉着冷静地阐述自己的理由，他呷了口茶，补充道：“刺杀失败的后果，风间少校应该考虑过吧？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专家口中的精神分裂患者对大亚联合的事务有着相当强的掌控力，十有八九，大亚联合会借题发挥，出兵征讨。” 司波达也所说的顾虑，这些成年人当然思考过对策。但是，风间玄信更相信眼前这位高中生的判断，更相信司波达也的才能。因此，他终于说出了此次商谈最大的目的：“那就不绕圈子了，达也君，如果是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完成这次刺杀行动？这次军部会最大限度提供帮助的。” 其实相关的计划是有的，让司波达也来制定只是源于对达也的信任。正如军部对风间玄信那样，风间玄信相信着达也的可能。何况，从刚才的对话中，风间玄信也知道了，司波达也已经思考了三个月。 “虽然有些越权的意思，但兹事体大，首先，我们一定不能将刺杀地点放在陆地，赵清的反侦察能力十分强大，我曾经不止一次远处偷偷观察他，但是都被他发现了。少校，你应该知道我的妖精眼的能力。事实上，我相信军部的特务机构也有所了解，前辈们一定没有监听到有价值的事情吧？” 对于司波达也的推测，风间玄信深以为然，他点点头说着军部的无奈：“确实，赵清实力不明，如果是大亚联合隐藏的战略级魔法师，刺杀不成反而激怒他，那么这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很有可能会给城市带来难以估量的破坏。而且，正如达也君所言，我们所监听到的全是一些无法理解的内容，感觉就像被凤鸣院耍了一样。” 说到这里，风间玄信拿出CAD本子，熟练地开机后，全息投影屏幕生成。然后，赵清几人那边的情况就显示出来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奇怪的旋律充斥这个房间，尽管司波达也的感情在不涉及meimei的情况下只有50%，但是看着屏幕里跳着广场舞的四人，他还是莫名的感到一种羞耻感。 “十分钟前，他们还在搓麻，现在却在跳一些难以理解的舞蹈，至少我们的专家不认为这是一种古式魔法。事实上，只要我们能监视到，他们就会做出这些无意义的事情。说起来，这次无意义到精神污染。”风间玄信一脸严肃，正襟危坐。 然而，司波达也分明看到这个看似认真的少校正跟着所谓精神污染的曲子节奏抖腿。不过想了想，他还是选择性无视。他微微低头，看着茶中倒影，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大体上我想过两种方法解决凤鸣院。第一种是将凤鸣院引到千里之外的大海，比如说这次友谊赛的地点可以安排在海上平台，然后我就通过远距离使用质量爆散将敌人一举歼灭。无论是怎样的怪物，应该都无法在爆炸中心存活。第二种则是分而治之，将他们四人分开，各个击破，当然，对于赵清我还是觉得用质量爆散比较好。考虑到李志远前不久在近身战上的成绩，我建议通过远程狙击掉他。而卫敏姗似乎擅长精神类魔法，同样让狙击手对她比较好。至于姬宛瑜……据我观察，她是仅次于赵清的麻烦对手，我建议采用人海战术。不过，无论怎么分析，我都觉得第一种最好，毕竟省时省力，而且第二种容易被敌人察觉。” “可是第一种需要观众吧？不然一样会起疑。” “这个我已经想到了，所以需要技术部门的协助，临时制造三百具超仿真机器人，当然，样貌要依托九校战参与的学生。”司波达也继续提供着建议。 “会有所察觉吧？” “所以友谊赛要在晚上举行，灯光要强，只需要拖延一小会儿就好。”司波达也平静地回答，顿了一下后，续道：“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安排一些易容的死士混在其中，这样更具迷惑性。” …… 与此同时，依旧在院子里跳着广场舞的四人也在进行着精神交流。 “师父，我觉得好羞耻，好歹我们也是修道之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李志远穿着道袍扭着腰，做着很潮的动作。 “我跟你说，友谊赛咱们赢了的话，奖励就是让九校生跟我们一起跳。现在是提前演练增加抗性。”赵清白了弟子一眼，接续自娱自乐地跟着节奏舞动。“到时候来一发摄魂魔音，保证让他们以后听到神曲就抖腿，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