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无限恐惧
空气里满是悲哀和绝望。 我着了魔一样和她对视着,直到很久以后一个人冲了出来,端着枪大声呵斥,“谁在那儿?站住别动!双手抱头!”但当他绕到我面前时,就又把手里的枪放了下去,长松了口气。 “徐起在这呢!” 是周队,他大叫着。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过来找我的。 不久,拎着探照灯的张汉跑了过来,洞室内的一切瞬间被打亮,满地疮痍,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是什么鬼地方?” 有人问。 “应该也是抗战时期留下来的。”周队说。 我和周队说,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案现场。我希望能立即对这个地方进行封锁,现场勘察,并将这里所有的内脏组织、血液、凝血状衣物以及烟蒂和啤酒瓶进行提取鉴定。 周队点头,下令连夜勘察。 “周队,这里有具女尸!”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探照灯光齐聚在干尸身上,那件红色长裙变得更加诡异夺目。 周队命令将干尸放下来。 就在两名干警走上前去时,村长大步跑了过来,然后扑到在了干尸面前,三跪九叩。 对这一幕大家啧啧称奇,就问村长干嘛要对一具尸体行如此大礼? 村长结结巴巴回答说,这个女的就是他们村儿死了的寡妇。接着他又大叫着说奇怪,明明已经下葬,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确定是她吗?”我问。 “她脚上戴着的银镯子我不会认错的!”村长指着说。 我转头看去,果然,她脚踝上带着一个古老的银镯子。 这么说来这个尸体不是蓝心? 嘴角一勾,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这时村长又大叫起来,惊恐着说,刚才在矿坑里看到的东西一定就是寡妇,她这是怨气未息所以死后诈尸了! “放下来!” 周队大声命令。 很快干尸就被放了下来,为了求证我蹲在干尸旁,对心脏区域进行了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术后的刀痕才完全放下心来。 我开始审视这具干尸并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牛蛙村的土地湿软,有机物大量,适合细菌繁殖生长。如果尸体埋在土里,那么两个月就可以完成白骨化。村长说过寡妇死了有半年时间,应该完全腐烂才对,可为什么会形成干尸现象?! 洞内环境干燥,如果说死后一直被放在这里,是有可能在形成干尸状后并长期保存下来。 “可能她不是你说的人。”我一手扳着干尸的下巴,一手压着她的锁骨位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在场的人都被我的举动吓到了。 “大不敬,大不敬啊,死人是会怪罪的!” 村长长跪不起,吓得叩头。 “她到底是谁,我会让她自己说出来。”我回头望着周队以及他身后的人,“你们谁有刀?” “我有!”一个人递来一把锋利的小刀。 接到手里以后,我从死者颈部切下了她的颈动脉皮rou组织,又切开死者粘合在一起的口唇,将死者的牙齿顺牙龈粘膜组织进行整组切除。随后我把这些人体组织放到那张桌子上,“给我光!” 当所有灯光汇聚过来以后,这张桌子和我顷刻间成为了焦点,四周就再一次变得漆黑,阴暗。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进行尸检,别有一番滋味。 “玫瑰齿!” 我拿起切下的一枚牙齿,眼睛瞪得溜圆。 “我听说过这东西,说是窒息死亡时会发生的一种现象。”周队说。 “不一定。”我说,“人体腐烂也会出现玫瑰齿,需要酒精浸泡以后才能得结论。不过,尸体已经形成干尸,不存在巨人观和内脏消溶现象,自溶尸液不存在口鼻排出的可能,所以可以肯定这个玫瑰齿是窒息形成。” 村长大叫,“她就是吊死的。” 我摇了摇头。 “如果是缢死,那么舌头会将牙齿撑出一条缝隙,而被掐死的就不会。这个女人口齿闭合完整,所以肯定是被掐死以后才吊上去的!”我拿起从颈部组织切下的皮rou,“生前颈动脉血管遭到过强重力按压以后,会在形成干尸以后出现残缺型断裂痕,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明。” “死了多长时间知道吗?”周队问。 我缓缓摇头,告诉周队像这样的干尸只能确定形成时间,无法准确判断出死亡时间。而根据干燥其后的程度形成时间也会有所区分,例如死在大漠中的人只存在轻微腐烂,一般一周左右就可以进行干尸演化,也比较完整。像这个山洞里的干尸,形成至少要一个月才开始干尸化。 总而言之,细菌繁殖也需要先天条件,就是水! 人体三分之二全都是水,一旦严重脱水内脏会迅速萎缩,而干化速度一旦超过腐烂速度就会形成干尸,并且不再腐烂长久保存下来! 至于干尸的死亡时间。 无法从干尸特征来确定,因为半年的干尸和一年的干尸基本无差。 周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挺诡异的!”我说。 “这么个干尸确实让人挺瘆得慌!”张汉接住话茬。 “我说的不是干尸,而是这些人贩子居然没有动过这个尸体!”我瞪大眼睛。 “啥意思啊?”张汉挠着脑袋。 “这个人死了以后就被挂在上面,少则半年,多则几年,期间从来没有被人动过,所以说人贩子在这里窝藏的时候是和她一起共同生活的。”我指着这个女干尸。 “这帮人胆儿挺肥啊,就不怕诈尸啊?”如果说村长是老迷信,那么张汉就是个小迷信。 “都可以活弑生人,还怕什么干尸!”我检查干尸上面的衣物,接着说,“这个干尸应该和咱们调查的案子没关系,这衣服上还有标签或许能查到年份!” “这个我回头去查。” “都死这么久了,可以缓一缓,还是先查手头的案子要紧,喔对了周队,人抓着了没?”我问。 “你不问我差点忘记说,人我们逮着了,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可以随时审他。”他回答。 “辛苦的周队!”我言语感谢。 “都是分内事!”周队深吸了一口气,环视黑漆漆的洞室,“这里太黑条件太差,怕一不小心破坏了现场,不如先封锁,等白天的时候在做系统痕检你觉得呢?” “有道理。”我首肯。 踏着黑夜回了村儿。 在村支部的一个房间里我见到了王富贵,手铐和脚铐将他与暖气管道牢牢拴在一起,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怕是也逃不出去了。 我缓缓在他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斜着眼睛,很久都没有问他一句话。 王富贵坐不住了,就问我,不是来审讯他的吗?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拎着一根烧火棍对着王富贵的头就是一下,血沿着他的脸流到了嘴上。王富贵急了,就说,如果他不是被铐起来,我就不会这么嚣张。我叫来守在门口的同事,叫他们帮我把王富贵的手铐和脚铐打开,并告诉他们不管屋里面发生什么都不要插手。 当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王富贵时,他冲过来。 我挥舞着柴火棍照他脸上就是一下,接着又连续砸了好几棍。王富贵满脸是血,不服输,爬起来和我扭打在一起。但最终他还是被我制服,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把王富贵抬到凳子上,又把他的腿架到桌子上。 “蓝心在哪?”我终于开了口,问他。 “我不知道是谁蓝心!”他说。 我嘴角一歪,这是你自己找死。心一横,我脚踩住他的膝盖,用力一蹬。 王富贵一声惨叫,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