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荒唐的42秒
圣安东尼奥，美国的第七大城市，他所拥有的球馆，势必也比其他小城市的球馆更有容纳能力。而一旦这种球馆出现大规模的球迷退场，空出来的部分，就会显得格外显眼。现在，马刺队的25000多球迷，已经走得不剩一万人。马刺队球迷走后留下的大块空当，让骑士队的1000多球迷终于得意聚集到了一起。所以，当骑士队的死忠们用最大的欢呼声高喊起陆明的名字时，偌大的球馆内，竟然产生了隐隐的回音！ “帝王陆！” “帝王陆！” 乔治希尔运着球，听着看台上球迷们的叫声，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强。马刺的球迷还在陆陆续续的离开，几乎没有人想要看到最后的悲剧一幕。 回音越来越响，乔治希尔的怨念越来越大，他抬头看着计时器，突然间，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该死的华国人，你当我会让你如愿吗？” 乔治希尔开始运着球四下奔跑起来，这一刻，甚至连陆明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也没有猜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乔治希尔沿着三分线，从底线溜过，穿过篮下却半点出手投篮的意思都没有，马刺的球员们看着乔治希尔莫名其妙的举动，都已经放弃了要位。这剩几十秒的时间，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都没得救。 看着回合进攻计时器上慢慢消逝的24秒，乔治希尔的嘴角已经露出了微笑。 4秒，3秒…… 直到此时，陆明才回过神来。 “我曰！” 看着乔治希尔将球最终抱在怀里的动作，全世界都震惊了。球场之内，马刺队的观众们默然不语，而骑士队的球迷们则是差点又要上演暴动，铺天盖地的叫骂声，充斥了整个SBC中心球馆，那气势听起来，完全不像是用不到2000人就能做到的。 “干掉他！” “杀了这个白痴！” “现谁再敢拿球不投，老子就去法院告你们！他这么做违背职业道德，这是在欺诈消费者！” 朝廷台直播间里，张指导义正言辞地批评道：“作为一个职业运动员，乔治希尔的做法简直就是给NBA蒙羞！为了阻止对方球队的球员创造纪录，他连一个篮球运动员最基本的cao守都不顾了，这种做法，值得所有人去鄙视！” 而相比张指导的克制，巴克利和米勒这边就奔放了。 “哦！F**K！”米勒爆出一句粗口，大喊大叫道，“瞧瞧这个该死的混蛋都在做什么，比赛至少还有两个回合，他竟然把球抱住了，他的脑子里面进阿米巴原虫了吗？” 巴克利拍着桌面，将解说台上的一切震得砰砰作响：“乔治希尔，这个人类篮球历史上的败类！NBA应该让他和汉弗里斯一样终生禁赛！” 天知道这句话竟然是用来形容一支领先对手将近50来分的球队的，在巴克利无比强大的逻辑下，乔治希尔已经在全场骑士队球迷的谩骂声中耗尽了本方的进攻时间。 时间被乔治希尔一拖，这会儿就只剩下了18秒。 骑士队快速地将球发出后，瓦莱乔一个长传，将球送到了前场。 15秒！ 一开始就守在对方半场的贾米森接球之后快速地将球投出，那姿势如此丑陋，丑到能让所有的观众都相信，这球势必会变成一个打铁产物。 “哐！” 清脆的打铁声响起，皮球高高地弹起在半空，贾米森狠狠地握了一把拳头，接着就见陆明从自己的身边跃起，冲向了还未落地的篮球。 13秒！ 观众们已经开始欢呼，然而意外却在这时候发生了。 就在陆明即将触碰到篮球的那一刻，受到乔治希尔启发的马刺队球员终于觉醒，整场球都没有任何作为的德胡安布莱尔一把抱住陆明的腰，狠狠地将他直接从半空拽了下来。 “哔！” 裁判一声哨响，马刺队第四节比赛累计犯规1次。 计时器上的倒数计时，停留在了12.6秒。 这下子，连马刺队剩下的几千个球迷也开始叫骂了。本来这场球就已经没什么看头，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剩陆明的纪录了。 可是在乔治希尔和布莱尔接二连三的捣乱下，这个纪录却迟迟无法出现。 观众席上，两边的球迷已经联合成了一片，双方加起来一万来号人的叫骂声，透过球馆的开口，竟然传得让整个球场周边的几百米范围内都可以听见。 已经走出球馆的球迷，全都目瞪口呆地回头张望着自己城市球队的主场，却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华国各大篮球论坛，一时间又开始人满为患，窝火的球迷们开始在网络上用各种帖子慰问马刺队球员的全家上上下下，管理员们不停地删除着这些不和谐的帖子，但是很快就在浩大的人民战争中惨败下来。不过转念一想，乔治希尔和布莱尔的做法确实活该遭到千夫所指、万人追杀，索性任由球迷们骂个痛快，再也懒得去删除了。 巴克利和米勒已经沉默了，他们实在再也找不出词汇去说些什么。 一节的犯规次数不够4次，马刺队犯规之后，骑士队并没有获得发球机会。 从边线将球快速地开出，吉布森接球刚要投篮，身前却出现了多达6只手来。 吉布森见状，下意识地就把球传到了安东尼帕克的手上，安东尼帕克抬手就射，皮球终于飞向了空中。 “哐！” 陆明跳起抓球，这一次身上多出了四只手！ “我擦！” 场边的波波维奇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里外不是人了。喝斥队员，无疑会使球员产生裂痕，但是不骂他们，球队的脸面又会被丢得一点都不剩，在这种极度的纠结中，裁判的哨声又响了。 9.6秒，马刺队本节第二次犯规。 骑士队再开球。 贾米森将球传到骑士队场上第一高度瓦莱乔的手上，不出意料，瓦莱乔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被三个人包夹的巨星滋味。 他在花了半秒钟体会这个味道后，在人堆里好不容易将球远远地抛向了身后，陆明这会儿也怒了，他一把靠开正死缠着他的安东尼麦克戴斯，接到瓦莱乔的传球后，自己在三分线外将球砸向了篮筐。 “哐！” 陆明的三分球全中无解纪录，终于在这个夜晚以这种方式被终结。 米勒痛心疾首地锤了锤胸口，表情欲哭无泪，对于一个三分射手来说，有什么比见证一个投手被逼着故意将球投偏更加痛苦？ 7秒，6秒，5秒！ 陆明大跨步冲进内线，使出今晚最后的一丝力气，甩开麦克戴斯近乎拉人的动作高高跃起，为了陆明的纪录，裁判们甚至连吹哨都放弃了。 可就在陆明起跳的一霎那，三个彪形大汉却直接猛冲过来，使出了华国绝学捆仙大阵。乔治希尔拉住陆明的左手，理查德森压上陆明的后背，布莱尔拖住了陆明的大腿，场面之混乱，让满头青筋的裁判立马吹出三个技术犯规。然后，电视机前站着的大卫斯特恩，又一次将手伸向了电话。 骑士队，终于获得了罚球的机会。 “呼——”张指导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擦着脑门上的汗珠道，“这个纪录，来得简直太不容易了，只要将这个球罚丢，陆明就有可能抢到本场比赛的第十个篮板球，虽然这么做就是赤裸裸的刷数据，但是我想这种刷法，是全世界球迷都能认可的。要不是因为马刺队的死缠烂打，陆明本该早就拿到了这个篮板球。” 一边的孙振平附和道：“没错，马刺队今天的做法，真是非常没有教养！想不到这群职业球员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陆明揉了揉酸痛的肌rou，肚子已经开始咕咕作响，他习惯性地运了两下后，将球砸向了篮板，不过不等他挤进内线，马刺队的球员们就已经一股脑地朝着他的人冲去。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让陆明抢到这个篮板球，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丢脸不偿命的事情，就将付之东流。 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态度，理查德森、布莱尔再一次将陆明包了粽子。 即便陆明的力量再强大，他也无法背着两个体重超过200斤的男人起跳。 “哔！” 主裁愤怒无比地吹响哨声后，直接摘下哨子砸在了布莱尔的脸上。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滚出去！” 布莱尔以及理查德森在和队友们击掌之后，满脸坦然地走下了赛场。 在时间仅剩3.1秒的时候，波波维奇不得不再一次派上了坐了几乎一整场板凳的帕克，以及坐了大半场板凳的邓肯。老头子用几近于哀求的眼神看着邓肯和帕克，可嘴里却没办法说出点什么。 邓肯微微动容地点了点头，倒是帕克依然面无表情，根本没有理会波波维奇的生动的表情。 骑士队再罚球。 这一次，罚球的人变成了吉布森。这个骑士队忠实的陆明专用铁匠。 打铁对于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现场观众们的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点，如果马刺队再做那么恶心的事情，他们可能会直接冲进场内把那些流氓人道毁灭。 “打铁！” “打铁！” “打铁！” 在全世界上千万球迷的呼喊声中，吉布森强忍心中的悲伤，将球抛了出去。 篮球砸在筐上高高弹起，计时器再一次转动起来。 2.5秒，皮球落下，掉在筐上沿，又轻轻地蹦了一下！ 2.2秒，皮球落在筐左侧，开始转圈！ 1.8秒，皮球连续转了两圈！ 1.5秒，皮球停止了转动，在摇晃了一阵后，往里头一斜。 1.2秒，“刷”。 刷…… 全世界，安静了。 “进了？” 吉布森心里泪流满面，陆明嘴角猛抽了一阵，走到吉布森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了一声，道：“唉，这是命啊，不怪你……” 吉布森弱弱地点了点脑袋，就见马刺队那边已经快速地将求发出，皮球从他们的后场直接飞向前场，一道长长的弧线划过，计时器终于发出了比赛结束的响声。 现场的记者们开心疯了。 比赛的最后一分钟，简直就像是在演戏一样。 在马刺队全队上下的努力下，陆明保持了整整十二场的纪录就此终结。 所有的记者都开始疯狂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之前的报道，显然不再符合今晚的主旨。 《输球输人，马刺堕落，连上帝都无法救赎！》 《犯规战术，马刺绝招，让陆明黯然销魂！》 《42秒，马刺众将领衔今日最荒唐结局！》 大比分赢了球的骑士队低着头走进了球员通道，输了球的大部分马刺队球员脸上却写满喜悦，这张照片很快就登上了当地的报纸。 赛后，波波维奇被迫取消了新闻发布会。这样的人，他实在丢不起了。他甚至不想再看见陆明那张英俊的脸蛋。见到他，波波维奇会有强烈的犯罪感。 不过事实上，陆明并没有将怨恨放在波波维奇身上。 半小时后，坐在车上欣赏着马刺队球迷深夜游行情景的陆明，正大口大口地吃着汉堡，心中一边暗暗骂道：“该死的******，要不是你弄得本大爷腿脚发软，区区一个篮板不早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