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氏孤儿
高适拿着离王的圣旨来见冥羽。 冥羽此时正在府院中练刀，只见一把黑冥廉刀，仿佛是地狱的使者，更如黑色的圆月，散发出灼魂的杀气。钩割之间，无半点延缓，动作发劲间，更是有一种激烈的刀风飞出。 高适缓缓拍起手掌。“冥羽将军真是好武艺”！ 冥羽右手拄持着黑冥廉刀，锋利的刀锋与冥羽的肩膀平齐。冷冷看着高适。 冥羽经常身着黑衣，带着黑色的面巾，就联此时在自己府上，也是这样的一身打扮，冰冷的双眸仿佛是两道冰冷的寒焰，直刺人的骨髓。 冥羽声音十分冰冷。“为何来我府上”？ 高适“呵呵”怪笑，笑容缓缓僵在脸上，皮笑rou不笑的说道：“皇甫又打胜仗了，大王正准备为他摆庆功酒。皇甫的夫人马上要为皇甫生下孩子了，真是让人羡慕”！ 冥羽冷“哼”一声。 高适接着说道：“若冥羽将军打了胜仗，皇甫的夫人站在你的身边的话，该我羡慕你了”。 冥羽手中镰刀，招息间便架在了高适的脖子上。“不准你在提贺兰”！ “是……是！我不提”。 高适用手轻轻推开冰冷的刀刃，“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杀皇甫一门二百多条性命，而皇甫夫人将是你的”！ 冥羽混身一颤，“若是真的，我要怎么谢你”？ “皇甫一门二百多条性命，你说你怎么谢我”？ 冥羽冰冷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容，十分冰冷，宛如冰山上的雪莲。冥羽以经开始想像拥有贺兰，自己将会多么幸福。 “我会回报你的”。 “好！这是离王的密旨，明日进宫率领你的手下围杀皇甫，皇甫会率领他的部将进宫赴庆功宴，你要把他们一个不剩诛杀干净，并在皇甫军营伏下重兵，以阻士兵救主。而皇甫的将军府，你只需派几百人，便可把府上老小，奴仆一个不剩的清洗干净。届时你便代替皇甫，成为新的大将军”。 冥羽缓缓点头。突然仰望着当空明月，“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冷，撕利而破碎，就像声嘶力竭的病人。 高适留下了离王密旨便走了。 俩个人各索所需，各达目地，不问理由，不问原因。 这几天的天气十分奇怪，似雨非雨，宛如雾气一般笼罩着整个龙城，但皇甫将军府却喜气扬扬，一位身怀六甲的年轻女子正伸手拈起一粒珍珠般的碧玉果，优雅的放入嘴中，唇边露出明魅的笑容。 女子眉目清秀，风华般的身姿，十分俊美，仿佛是昏暗的世界，唯一的矫阳。 皇甫缓缓说道：“贺兰，你这么喜欢碧玉果，我们的孩子干脆起名为玉如何”？ “皇玉，皇玉，洁白的美玉上面没有一点小斑，喻完美无缺。好名字，又可爱又男女都可以用”。 皇甫感到很幸福，轻轻环抱着贺兰。“若将来生的是男孩子，就随我学武。若生的是女孩子就随你学文”！ 贺兰娇笑道：“我喜欢男孩，我一定会生一个男孩子，到时我要让他文武全才”。 皇甫宠爱道：“我喜欢女孩，但你喜欢男孩子，哪就随你好了，生个女孩也像男孩子一样养着”。 “哪怎么一样，呵呵”！ “这几天你就要生产了，我本想时时陪在你的身边，但明日离王设庆功宴，我去去就回”。 “你呀！不可以摆臭脸给离王看喔！你这个大将军虽然有军功，却不可以自傲，千万不要得罪人”。 “好！我听夫人的”。 第二天，皇甫率着自己手下部将，共八骑俊马，向着皇宫缓缓走去。 皇甫手下第一猛将名为朝赋，面容白皙，身材挺拔，喜爱音律与兵法。常作儒将打扮，腰间悬着一把细剑，是皇甫第一智囊。 朝赋意味深长的说道：“大哥想过激流勇退吗？这朝中风气日下，恐难容我们息身。若真有不测之险，恐怕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军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政治的屠刀之下”。 司马明朗笑道：“朝赋大哥又开始担忧国事了。我们只是军人，这些政治上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管他”。 江逸身高体壮，一脸的憨态，却十分骁勇，手中擅使圆锤，重一百斤，锤头足有两个成年人头颅大小。 江逸爽朗道：“有大哥在，我们什么也不怕”！ 一行人满怀豪情，在皇宫前停下战马，立即有小侍帮着牵鞍坠蹬，正准备接过众人的武器时。皇甫说道：“我们都是武将，武器从不离身，离王准我们携剑进殿”！ 小侍立即“诺”了一声，退到一旁。 八人迈步直入皇宫，见离王端坐龙椅之上，八人站定，共同施礼。“谢离王宴请”！ 离王笑道：“众位将军远征幸苦，随王本共赴酒宴，一定要大快朵颐，不醉不归”！ 皇甫拿出早以准备的礼盒，呈在面前说道：“这是下臣带回来的鲜果，请离王品尝一二”。 “快快呈上来”。 离王接过礼盒，缓缓说道：“众位将军请上座饮酒，我先尝尝这皇甫将军献上来的鲜果”。 离王身边的仕女，轻轻打开礼盒，拿出一枚珍果，轻轻放入嘴里，然后把其余的珍果放在离王的面前桌几之上。 不多时，仕女突然倒地，混身颤抖不以，口吐白沫，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突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高适在一旁，突然大喊：“大胆的皇甫，竟然胆敢毒杀离王！此乃以下谋上，叛逆之罪”。 离王站起身便向殿后疾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来人呐！皇甫欲毒杀本王，叛逆谋上，赐死罪，诛杀皇甫满门”！ 突然从宫殿四周涌出无数身穿黑色铠甲的持刀武士，抽刀便向皇甫等人一窝蜂般涌来。 朝赋抽出腰间细剑，一式飞龙在天，人以高高跃起，细剑宛如追命的银蛇，直刺离王而来。 离王虽然早以作了万全的准备，却没想到这朝赋反应如此之快，居高下击，几个起落便跃向离王。 离王惊出一身冷汗。突然一把黑冥镰刀挡住了朝赋的细剑。 离王借机逃出宫殿，随后涌出的黑甲武士，缓缓收拢包围圈。 皇甫这才反应过来，抽出宝剑，大喊着“杀”声。与黑甲武士撕杀起来。 八人背靠着背，奋力撕杀，无数黑甲武士倒在血泊之中。但是却不见一丝敌退之势，反而八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朝赋喊道：“司马明朗、江逸快保护大哥先走”！ 江逸抡起手中的大锤，旋风一般旋转起来，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拽着皇甫便向宫门跑去。 司马明朗擅使一双柳叶快刀，刀轻而薄，却武动间风雨不透。 司马明朗、江逸护着皇甫，杀出重围。身后是朝赋与其它四人相续惨死的哀嚎。 皇甫有心回身，但心中一个信念，支撑着他，哪便是家中待产的妻子，皇甫心中所想便是，“我一定要活着回到她的身边”！ 宫门外，自己的战马早以消失不见，迎接他们的是一阵箭雨。 三人只好各找掩护退了回来。 身后的追兵，如跗骨之蛆，不容片刻喘息，转眼间便追了上来。 司马明朗一咬牙，武起双刀，冲了出去，吸引了弓箭手的注意，满天箭羽射向司马明朗。司马明朗就算身生六臂，也挡不住这么多的弓箭，最后身中数十箭，才倒地身亡。 江逸扶起皇甫，“大哥我们走”！ 此时箭羽果然少了许多。 但是俩人没跑出多远，就感觉脚下一软，眼前一黑，两人掉进陷井之中。 与此同时皇甫将军府，以被重兵围得水泄不通。府院内数十府仆手持刀枪棍棒，严守着府门。 这些府仆平日里耳濡目睹了皇甫将军战场撕杀，都私下里练了一些棍棒之术，但他们绝不可能是身穿铠甲的正规军队的对手，而围而不攻的士兵只是在等待着命令。 突然有三个衣饰古怪的人，急匆匆向着将军府赶来。 为首一人，长脸儒服，身材高大却十分瘦弱，相貌普通，只是一双眼睛清澈如泉，仿佛透明的宝石般明亮。 在他身后是一个瞎子，身长七尺，手拄木杖，任由着长脸拉扯着行走。 在二人身后是一个年约四十的老太婆，穿着大红棉袄，头上插着数支艳花，唇涂重朱，一脸的胭粉，仿佛一说话，脸上的胭粉刷刷的往下掉。而她却是这三人中话最多的。 “各位官爷行行好吧！我是负责接生的稳婆，这皇甫夫人马上生了，我若不进去，恐怕要出事的。若是真有个好歹，你们的长官一定会重罚你们的”。 几个官兵互相商量了一下，说道：“上头有令，不准一个皇甫将军府的人离开，却没说不可以进去。老太婆不要怪我没警告你们，你们三个想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谢谢官爷通融”！ 这三个人衣着古怪，行为反常，却不迟疑，叩门叫道：“快来开门，让我们三个进去，我们是负责接生的稳婆，若迟上半刻，你们家的少奶奶就没命啦”！ 府仆攀在墙上探头看去，见官兵没有冲进来的意思，只有三个古怪之人应门。府门“吱忸”一声轻轻开启。 待三人进入，府门“咔嚓”一声从新关严。 三人这才进入内堂，来到皇甫夫人的卧房。 皇甫夫人正在痛苦轻吟，看来是真要临盆了。 作妇人打扮的怪人，见到皇甫夫人，突然用男声说道：“在下昆琦，守候门外的是占星术士苏洵与暗器高手友松。在下擅长易容之术，特扮女装混入府内，便是来救夫人的。此时重兵围府，哪里还有真正的接生婆肯冒生命之险，入府行医。昆琦不才若通医术，若夫人不嫌，小人愿为夫人接生”！ 皇甫夫人知道此时处境危难，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有劳昆琦先生施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围府的屠刀早以霍霍，压抑心头的巨石，足以让人窒息。 突然一声嘹亮婴儿涕哭，打破了风雨欲来前的紧张气氛。 皇甫夫人顺利生产，生下一健壮的男婴。男婴出生时，红光满室，就联重兵围守的士兵都看到了将军府内的红光，以为火起。男婴啼哭，声音洪亮，口余香气不散。 这是一个异常妖艳美丽的男婴，圆润光滑的小脸上是一双异常明亮的大眼睛，殷红的小嘴巴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稚嫩呓语，细皮嫩rou的白玉胳膊来回挥舞，如同春日里的杨柳。 守候在门外的友松看出苏洵焦急神态，却口不能言，便大声问道：“快看婴儿的脚掌，可有七星之痣……”！ 昆琦回道，“右脚之上真的有七颗黑痣，左脚之上还有两颗红痣”。 友松朗声笑道：“七星者，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脚踏七星，有权有柄，富甲一方，实为皇帝之命!看来大哥苏洵果然没有占演错误，此子日后必成一方君候，可报皇甫将军一门二百多条妄死性命的血海深仇和大哥苏洵剜目断舌之恨”！ 昆琦说道：“只是此时，如何保得这孩子活命，离王重兵围困，岂会放我们生天”！ 苏洵从怀中掏出一块质地普通的玉佩戴在婴儿脖间。友松解释道：“此玉有蔽主之用，戴上它可保婴儿祥瑞不泄”。 刚刚红光乍起之时，有一彪骑，带来了离王的圣旨，诛杀皇甫满门。接到命令，血腥的屠杀便随着惨烈的嘶嚎开始上演。 贺兰气若游丝，喘息着说道：“我儿命苦，此时夫君定被jian人所害，我是逃不开这里的，但请三位先生一定要把皇甫最后的骨血保住，在我屋房后有一道隐庇小门，小门之后便是密道”。 贺兰把怀中的婴儿，缓缓贴近自己脸庞，婴儿的眼睛鼻子是哪么美丽，就像一个天使。 “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就是希望，无论何时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三位怪人向贺兰，深施一礼，便抱着婴儿向房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