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渔翁得利
这次剿匪，关志义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个严密程度让人咂舌。 首先是第一线的斥候，数量上百不说，还配上独特的交流方式，让前线战报能第一时间传回来。水陆两批队伍既可以压制地形条件带来的限制，还可以互相配合。 第二波就是以定襄军先锋营为主，以程处亮为首的岳州城防部队。 当然，这只是关志义的称呼，李世民同志是不认可这种叫法滴。但是这支的战斗力不会有人怀疑，哪怕他们不是由关志义亲自训练的。 程处亮带着这帮子人跟在斥候身后，随时准备给胡匪们致命一击。 在此基础之上，关志义还派出徐明、徐陵等李世绩的亲兵，让他们策应程处亮等人。他则带着关旭和压抑作为最后的预备部队，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 每支队伍都带着望远镜，要是还让敌人先发现了，那只能说带队的人太傻、太天真了。 程处亮自从参与了征伐突厥的战役后，就不停地思考，如何才能发挥自己队伍的最大战斗力。这次剿灭湖匪，是他为数不多的实践机会。因此，他没有冲动，而是非常认真考虑了三个方案。这个家伙还怕出问题，尽然还准备了应急方案，真是有一点儿大将的风采。 他带着队伍，远远的跟在湖匪后面。 等几波湖匪战斗起来，他才低声地吩咐道：“曾校尉，你带着人从左边封锁小岛。刘校尉，你从右边出击，一定不能让湖匪入水。” 两人没答话，朝程处亮点头表示知道，随机把手一招，就带着队伍悄然出发了。 这些家伙为了不泄露行踪，竟然用手势代替，真是小心谨慎。不过，他们这样做显然有些浪费表情，因为那些湖匪已经杀得昏天暗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哪有精力注意到他们。 程处亮对剩下的人说道：“把弩箭拿出来，准备进攻。” 一个士兵问道：“头儿，这次用什么战术？” 虽然自己没有安排战术，可是程处亮却振振有词。他笑骂道：“还好意思说，当然是教官使用过的三段射了。几百人能把突厥给困住的战术，你也能忘？还是说，你想出了比教官还牛的战术。” 程处亮倒不是胡扯，在他心里关志义那套三段射太牛了。他们几百人，就把突厥人给逼上了绝路。 只是这个家伙的应变能力不强，这里不是山谷，而是一个小岛。要是湖匪都同一时间往外冲，三段射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幸好，对手都是湖匪，没有特别狡猾的家伙。要是想苏定方这种牛人在，那么程处亮一定被他们打击到晕死。 其他士兵都附和道：“头儿说得对！教官的战术最牛逼了。” 被打击的士兵不服气的说道：“哼！连什么是牛逼都不知道，还一个二个的跟着教官学。真当自己说上几句教官常用的句子，就能有教官的本事似的。” 程处亮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还不是一样，现在是剿匪，都给某打起精神来。” “好！” 士兵们也不东拉西扯，专心的备战了。 说起来，关志义在长达半年多的训练中，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显得的词语。就连一些网络语言，他也说过无数次。 要是其他人这么干，士兵们还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关志义不同，他的种种行为都让士兵们觉得新奇。加上他神乎其神的本事，不少人都开始模仿他说话，程处亮也不能幸免。只是他们都不敢在关志义面前显摆，免得被收拾。因此，关志义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百人的说话习惯因他改变。 程处亮估计曾越他们已经到位了，就吩咐道：“做好战斗准备，排好队形，稳步向前推进。” 穿着盔甲，带着弩箭，一行人分成三排，稳步向前推进。 他们并没有沿着道路前进，而是闯进树林，穿越草地，沿着直线前进。别看他们行进的速度很快，可相互间的配合却没有任何问题。比如：队伍有一部分进入树林，其他人就会暂时停下脚步照应一下。防止树顶有人偷袭，或者掉下蛇呀，什么的。 他们刚离开湖边就已经听到战斗的声音，可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都还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倒是一路上的尸体不少，都是湖匪打扮，可是又不像是一伙人的。 关志义派人散播消息的事情，只要几个人知道。这些普通士兵是不可能知道的，程处亮也没有说的打算。 一个眼神儿好的士兵，低声对程处亮说道：“头儿，前面有两拨人在开战，吾等该怎么做？” 程处亮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笨！既然是两帮人打战，吾等理应看仔细。到时才知道究竟该帮哪一方啊！若是急匆匆的冲出去，只会适得其反。” 一个聪明的士兵说道：“头儿，你骗人吧！按照你阴险的个性，他们交战肯定是你干的好事儿！” “说什么呢？某是那样的人吗？”程处亮底气不足的反驳道。 他身边的一个士兵说道：“头儿，说道阴险，你比教官都更胜一筹。” 队伍里立刻有人响应，低声的说道：“这话说得对。头儿刚才的话明显站不住脚，若是有一方需要吾等帮忙的话，你早就开口了。某猜呀！打起来的都是湖匪，他们应该是分赃不均造成的。” 程处亮说道：“哼！你们知道个屁，教官那才叫阴险呢？要是没有他，这些湖匪怎么可能自相残杀呢？” “哦！”士兵们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齐声说道：“头儿，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不公平啊！” 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程处亮也不再隐瞒。他说道：“某当然知道了。只是教官作出的作战计划，教官设定的计策，某敢乱说嘛？你们只要知道，在军队里一切行动听指挥就好了。” 一个士兵靠在树干上歇气，并且感慨的说：“真阴险！不过，某喜欢。能让他们自相残杀，等下打起来就轻松多了。” 立马有人反驳道：“某到不这样认为。当初跟着教官，杀得突厥落花流水。如今又轻轻松松的把这些湖匪给剿灭了。可是某感觉不过瘾，某都没有怎么拼杀过。” “嗯！某也觉得。当兵就该热血拼杀，跟着教官虽好，可是却失去了铁血男儿的激情。”一个二百五附和道。 程处亮看不过去了，说道：“还热血拼杀，还男儿激情。命都没了，你热血个屁。知道某为什么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教官吗？某阿耶告诉某，他的兄弟活到现在的就只剩下尉迟将军和秦将军了。秦将军知道吧！当年多么的勇猛，可是现在呢，想离开病榻都成问题。” “可、可是，男儿不该热血拼杀吗？某记得……” 程处亮不乐意了，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记得个屁。听好了，只要你勇敢杀敌就好，不要说什么热血拼杀。你能射杀敌人，你拿刀出来砍，你的脑袋被门夹了吗？” 这家伙又用上了关志义哪儿学来的歪语。也幸好这些士兵是关志义训练过的，不然还真听不懂他说的啥。 “哈哈哈！胜了。这些东西都是吾等的了。”一个嚣张的声音打断了程处亮他们的谈话。 程处亮说道：“不是想杀敌立功吗？现在正是时候，准备出击。” 一个士兵问道：“要不要先报一下身份？” “报什么报？杀！”程处亮头也不回，一箭射死那个大喊大叫的湖匪，简短的答道。 如雨般的箭矢，铺天盖地的飞向湖匪。 正在搜刮财物的湖匪，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就被射成了刺猬。 “啊！” “怎么回事儿？” “救命！” …… 湖匪们哭爹喊娘，乱成一团。程处亮他们没有丝毫怜悯，不停的攻击着。 终于有一个聪明的湖匪丢掉武器，跪在地上高声喊道：“某投降，不要杀某。” 有了一个代表，仿效者不少。这让程处亮有些为难了，难道对手无寸铁的人进行屠杀？算了，最终他没能狠下心，把投诚的人绑了起来。洞庭湖的湖匪就此覆灭，当然那些没有过来的，算是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