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基因药剂
题记： 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远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 ——美国X档案《秘仙手记残篇》 晚上八点多，教室的风扇呼啦啦的不停的吹，声音单调。日光灯照耀下的环境沉闷，安静，所有的学生都在认真专注的做着习题。 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将脸埋在胳膊之中，旁若无人的从容酣睡。 没有人理会他。 用功的学生没有几个不自私的，尤其是高二关键期，所有人只会觉得这人不知上进而瞧不起他。 不仅是学生，连这个班级的班主任也瞧不起他，瞧他不顺眼，早就想着把这个坏学生扫除这个班级，甚至认为这个害群之马不该出现在这个学校。 这个学校虽然位于小城，却有极高的升学率，因此全国闻名，汇集了一群考试方面‘英才’，以他勉强的学习成绩，本来不可能进入这个学校，但是每次考试虽然屈居末尾，都比要被清扫而出的成绩线高出一两分，这种人才，也确实少见。 不过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的看这个人什么时候会被扫地出门。 晚自习铃声响了，下课。 铃声就像是闹钟，铃声一响，徐福就神奇的醒了过来，凌乱的碎发遮住了秀气的面孔，慵懒的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的胡乱把书本往书包里塞。 用功的还在继续奋斗，只有他一个人浑然不在意，拿起书包，摇摇晃晃，还不怎么清醒的走出教室。 走到班级门口，似乎为了求得清醒，他旁若无人的‘啪’的打开打火机，燃着了一根烟，悠然了一下。 但依旧是没精打采，步履颓废的走下教学楼。 在他打火机响起，点烟的一刻，好几个‘好学生’头抬起来，眼睛露出厌恶的目光。 门口只留下一阵烟雾。 背后那帮人的厌恶，徐福一清二楚，他根本不在意，打着哈欠，慢悠悠的离开。 没有人注意他颓废零碎秀发之下，嘴角升起的熏人烟雾中，眼神的清明。 下楼路过一片幽暗之处，忽然有个人影仓皇跳了起来，还骂了一句‘cao！’。 徐福淡然扫了他一眼，那边角落里躲着两个男女在做些爱做的事情。 他早就看见了，只是根本没当回事，直接就走过去，因为这个位置有个墙头，出去就是他家的方向，也只有他会走这个地方，难怪那人吓了一跳，本以为没人会来。 徐福也不说话，那人看到有个烟头一闪一闪，心中有些奇怪，便打火机一亮，照了过来，见到一张秀气冷淡的脸。 吓得他的打火机一下子掉到地上，幽暗中就是那个骂人少年谄媚的声音，只听声音就能想象点头哈腰的样子：“原来是福哥，福哥，对不起。” 徐福看了一眼那小妞，黑发遮着半张脸，但是衣着昂贵，看起来身材不错，哼了一声道：“你挡我路了。” 然后那个人目瞪口呆看着徐福爬上墙头跳了下去。 徐福所在的学校升学率很高，全国闻名。 而在这个学校隔壁，还有一个同样全国闻名的私立学校，汇集了不少有背景的或者家中富贵的孩子，刚才那两个就是从私立学校跳栅栏跑过来的。 徐福这个在自己学校没什么名气，因为这个学校都是只知学习的老实孩子，不像隔壁学校那么‘丰富多彩’。 私利学校的孩子都听说过徐福的名声。 不过这些都是传说性的东西，比如徐福很能打，在外面很有面子之类的话。 因为私立学校的那些小霸王的老大，对于徐福很尊重，那些勾搭社会人员吃喝玩乐的人，也听老混混们说过，轻易不要惹徐福。 只有为什么，却少有人知道，但是这更增加了徐福的神秘感。 刚才那个人一见是传说中的徐福，差点吓尿了裤子，谁知徐福只是嫌他挡住了路而已。 那女孩子轻轻撩开秀发，一张风sao的脸孔，笑道：“那谁啊？” 自己这个平时很有几分面子的男朋友呼出一口气道：“你不知道？他是徐福！” 徐福的家离学校有相当一段距离，但是他不喜欢像所有的学生一样骑自行车上下学，喜欢背着书包静静走一段路。 这段路上有不少转折的偏僻小巷，他喜欢步行，所以总不和骑自行车的同学走在一路，从背后看他，他的背影一反年轻人的朝气，显得孤独，宁静。 今天的月亮很圆，月光充足，只是有光就有阴影。 徐福拐进一座小巷，这个小巷偏僻破旧，多年生的大树凌空垂下灿烂的枝蔓，营造出庞大的阴影，紧挨着旁边的汽车配件厂。 但是配件厂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已经极不景气，发不出工资，工人下岗，厂房就那样破旧了。 这是座小城市，不同于大城市的寸土寸金，所以也没人惦记这个极为偏僻的地皮。 而一旁的小巷子，几乎所有的居民都已经搬走，只剩下唯一的一家，那住着一个孤寡老人，老人从来不看电视，七八点钟就睡觉。所以这里平常一个人也没有，分外偏僻和安静。 徐福归家的路要经过这里。 他绝没想到，日日都会经过，已不知走多少遍，还要走多少遍的路，老路，旧路，却因为这个晚自习后的平凡夏夜，而改变一生，一生改变。从此不再是一个平凡之人，走出了他变幻九天，勇猛天罡的第一步。 小巷的阴影很浓重，而那阴影中明显有一处不动的黑色凝结。 徐福向来眼力极好，眼神极毒，偷眼看去，一目了然，甚至年纪轻轻，洞彻心机，只是他向来懒的多说话，他人不知罢了。 他的同学都是所谓好学生，觉得他脾气淡漠怪异，不像是什么有前途的家伙，根本不在意他。 徐福肯定那一动不动的是个人，半躺在那里。 他冷静趋前，移步就要走开，走过这人继续向前，回家睡觉，他眼里这或许是个没用的流浪汉。 只是徐福走过那人，闻见一股异样的味道，淡淡的甜腥，这味道他知道，是血腥味。 他从小五识敏锐异常，又有过为数不少的街头斗殴经验，何况血腥味极浓，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徐福轻轻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很迅速的蹲身弯腰，捡起一块砖头，回身谨慎的走到那人身边，先看看四周的环境，两边巷子口都离得很远，毫无人声，根据经验也不会有人来。 他这才俯下身子查看这人伤势，胸部阴影尤为浓重，血腥味浓厚，手指轻探，果然湿淋淋一片，但是似乎有一丝温度，又探了探鼻息，似乎还有。。。。。 “你以为我死了？” 蓦然说话，无声惊雷，徐福骇了一跳，人一下子兔子似的跳开，冷眼戒备。 那人轻轻一笑，病态的咳嗽两声，轻微的说道：“你以为我死了？你在7公里之外我就看见你了。” 徐福以为这人是疯子，胡言乱语，嘴角弯起一道弧线，起身就要走开。 那人淡淡说：“你以为我是疯子，胡言乱语，就想走么？” 徐福一惊，紧了紧手中的砖头。 “这个胡同里只住着一个孤寡老人，还是聋子，这个时候早就睡觉，在这方圆一点六公里之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你。” 那人似乎伤得很重，微微喘息几下，这才接着说：“所以只有你了。” 徐福不知道他猜哑谜似的说什么，转身要走，那人自说自话，好像喃喃自语：“不过你似乎是个好选择，发现我后，你冷静、理智、小心，五官更是天生敏锐，远超常人。” 徐福握紧砖头，似乎是烟雾将眼睛熏得微微眯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那人在黑暗中发出怪异的笑声，血卡在嗓子眼，咕嘟咕嘟的：“我是人体基因专家，我不知道，谁知道？少年，你靠近点。” “我就要死了，全身是血，没有气力，我只是想跟你说些事情。” 徐福：“你就那么说罢。” 那人冷冷笑道：“让你过来就过来。”就见那人的手轻轻拍了拍地面，忽然一阵巨力从脚底滚过来，地面就像是面条似的一抖，徐福不由自主就一个趔趄摔倒在那怪人身边。 那人的脸猛然沉下来，几乎就贴在徐福的脸上，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一两滴黏糊糊的血滴在了他的脸上。 徐福闷不作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色，猛然一板砖朝着他的脸拍过去，下手冷狠。 他出手向来狠辣，换做普通人，肯定会头破血流。 那人不疾不徐的伸出手指，微微一点，点中转头。 “砰”的一声砖头竟然碎成飞灰，溅了徐福一脸。 “感觉到这种力量了么？我只是轻轻的拍了一掌，地面振动，把你弹过来，我只是轻轻一指，不要说砖头，即便钢铁也成飞灰！” “你那么厉害怎么这么狼狈？”徐福被灰落进眼里，眼前的一切令他难以置信却又隐隐的涌出古怪的兴奋感。 压下惊奇和涌起的强烈兴奋，这甚至让他发起抖来，眯眼冷静的说道。 既然这人这么厉害，索性不抵抗，看看他要说什么，而且在言语上反击，探听他的破绽。 那人只是轻咳，以为徐福的发抖是害怕，但是言语仍然冷静的怕人，心里越发感觉这个少年的不凡，或许老天在绝境中给他一丝希望。 良久才说：“我马上就要死了，不想多说废话，我要你变强。” 徐福一愣，不知道什么意思。 忽然就加那人从手边取出一个小金属箱子，打开，里面散出光芒和淡淡的寒气，这竟然具有冷藏柜的效果。 里面是一只散发着红色荧光的玻璃管药剂，那人直接取出很爽快的扎进徐福的小臂里。 徐福看着这只在电影里看过的冷凝针剂往臂上一按，轻轻一口扳机，弹射子弹似的就把散发光芒的药水推进血液。 他无论心里怎么挣扎，那只看似无力重伤的手在某处一抓，身体一片酸软，怎么也动不了。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微，却语调快速清晰：“我曾经是某个势力庞大组织的成员，华裔，毕业于麻省理工，生命工程，医学双博士学位，后来我看不过那个组织的残暴和野心，携带资料和一批华裔研究员一同叛逃，自组生命研究所。只是，只是那个组织的的势力是你想象不到的庞大，即便我逃入了中国，仍被他们找到行踪追杀。但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我绝不会给他们！刚才给你注射的是某个修行者的基因，那组基因正是他可以发挥超越人类极限力量的原因，而那药剂可以无害改变这种基因组排列，使你，一个平凡的少年一跃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你，我快要死了。” “但是我告诉你，这世界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人体奥秘无限神秘，仿佛一个缩小的宇宙，我的药剂只是打开一个人体奥秘的大门，真正的成就好要靠你自己，只是剩下的我管不了了，我就要，死了。 你记住，只有在剧烈的搏杀，生死瞬间你才能不断激发生命大门，打开人体的极限！在生命研究所封闭着一些奇异生物，你必须进入其中，与他们交战才能进一步激化基因！ 这些药剂当初的研究方向是为了制造基因兵团。只是组织内的研究者一直无法将绝对服从统治者命令的基因和疯狂的自我破坏基因统一起来，我则纯化了这个基因，只为了人为的制造一个健全的超级能力者。这也将是世界上第一例将修行者基因安全注入普通身体的实验。可惜，我的研究不能继续下去，不然，或许我有一天，能够解决人类体内所拥有的神灵般的奥秘。 少年，你不知道，真正强大修行者可以达到什么样的地步！我的药剂只是给你打开了一个生命奥秘的大门，不仅成功要靠你自己，而且想要向更高方向进展更要靠你自己，” 嘴角泛起一丝诡秘微笑：“最重要的是，少年，你也没的选择，只要接受了这个药剂，你就和那个组织彻底对立，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抓你回去，囚禁研究，所以你的选择只有不断变强，要么，死！” 似乎是伤太重了，那人已经无力擒拿住徐福，徐福轻轻滑落下来，淡淡说：“我还有另一个选择，过我的平凡生活！” 那人哈哈笑道：“怎么可能，一个人忽然获得了远超一般人强大力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心，你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有什么样的力量了么？只要你有一天稍微使用那么一下，然后那个组织的人就会像鲨鱼闻见了血，以你无法想象的速度找到你，毁灭你或者生擒你，让你无法泄露那个秘密组织的任何秘密！你无法控制事态的进展，你只有一个选择。你听了我的话到现在还是心脏平稳的跳动，证明你天生就该是一个向人类巅峰精进的人，你不是凡夫！” “少年，听我的，这里面还有生命研究所的钥匙和地图，生命研究所的具体地方他们不知道，那里还有一些很好的人，他们会帮助你，因为，你是我的继承者！ 少年，我无力解释太多了，我想向你解释修行者的世界，那是个绚丽迷人，充满存在和毁灭，充满宇宙生命奇迹的地方，能够超越这个平凡的世俗，没有人会为存在而痛苦，如果你被平庸空虚困扰，就请你走进去，当然，那是一个疯狂的世界，随时面临着毁灭，哈哈！” 徐福听出了他语调中的快意，即便在临死前，他也不曾为自己的选择而痛苦后悔。 “我既然没的选择，那就只好走下去，你说的那些事情似乎很新鲜，我想尝试一下。”徐福嘴角一笑，从容的说。 那人呵呵笑了起来，伴随着血液的涌流：“我给你一样东西。” 他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眼睛中的光辉不断变大，仿佛神灵之眼，普照世界，从没有见过如此奇景的徐福微微慌神，瞳孔形状的巨大光芒瞬间就渡进他的眼睛里，只觉得脑子刹那间清凉了起来，他的思维就飞跃了起来，升到了天空，遥遥看见远处有许多人在散步乘凉，心神微微一动，瞬间就到了那些人的身前，那些人仿佛就在他的对面。 在下一瞬间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还在巷子里，只是巷子里的所有黑暗都已经离去，他可以视黑暗如白昼。 兴奋之情，令他颤抖，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那人气若游丝，以仅存的一口气说道：“我给你的力量叫做‘大虚空阴阳法眼’，是道门勘破生死，神而明之的力量，是某位高人的遗物，但我并无运用法门。我不是道家的门人，空有法眼，无法施展，不然足以轻易毁灭那些追杀者。你以后有机会得识道家的高人，希望能获得他们的指。。。。。。点。” 徐福猛然蹲下：“我送你去医院。” 那人摇头道：“你疯了么，那会连你也暴露的，你赶紧走吧，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会毁去一切痕迹，让你暂时安全隐秘，在中国这个修行者大国，他们不敢嚣张，一切行动都是秘密的，所以你暂时安全。但你一定要有危机感，一定要不断提高战斗力，记住，只有生死一线中才能看破生死奥秘，打开力量大门！” 徐福默默看他一会儿，他的脸虽然被血污了，但是看起来秀气斯文，微微带着悲伤，淡然，释放等等表情，那是中国人的脸。 “你还有什么希望我完成的么？” 那人微微一愣，喘气，说道：“如果可能，消灭或者阻止那个组织，他们太疯狂了。” 徐福很诚恳的说：“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那人微微摇头：“太危险了。在生命研究所的电脑里，有我所知道的一切，但是，在获得了绝对的势力之前，你，不要去看，答应我！” “你放心，我不会随便送死。” 那人这才放心，微微一笑，“不要看我的脸，很丑，我曾经是麻省理工第一酷哥。。。你，走！剩下的交给我，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 徐福把箱子塞进书包，起身，想要离开，却对这个认识了没几分钟的人有些不舍。 是因为他为他打开了大门，人类体内有庞然大物，可以撕裂一切，但是被锁在一个仅可容身的笼子里，而他打开了门。 徐福咬了一下嘴唇，终于走了，没有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