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黄巢的后代
牛小戈回头诧异的看着他，马玉说道：“别冒失，这四周也许有机关。” 牛小戈一听，吓得忙缩回身子。 马玉从衣襟里取出一个物件，牛小戈还没看清，就见他蹲下身子，将取出的物件稍一比划就随手一撇，那物件贴着地面嗖一声就飞了出去。 而且令人惊异的是，那物件贴着地面飞出后，以一个曲线又飞了回来，飞近出手的位置，马玉也不抓它，它然后一个回旋又升高继续飞。 这样在院子里绕着圈飞，速度也非常快。 牛小戈心里暗道：“这东西还真牛，跟无人机似的。” 待那物件飞回马玉手里，牛小戈才发现，这就是个“飞去来器”差不多的东西，黑黝黝的，一看就是上好木材制的。 马玉说道：“还好，没有什么机关。只是大家还是要小心脚下。” 说毕，他手持短刀就往正房摸去。秦庆也蹑手蹑脚的盯着旁边的耳房，紧随其后。两人的架势都很沉稳。 牛小戈看两人是准备进屋，生怕遇上了柳双，也猫着腰踩着两人的步子跟上。 拨开正房的房门，三人进屋后才发现，屋内不仅空无一人，陈设也依旧，看不出没什么异样。 马玉走到那堵墙壁的刀架前站定，出色的打量着那些黑黝黝的各式刀具。秦庆一边问道：“果然是鬼头刀会在此？” 马玉点点头，说道：“你看，这些刀具上都有双环标志。跟江湖上传闻的一点不假。” 牛小戈一边接道：“我听狄将军说，这鬼头刀会在每个城市只有一个帮会会员，都是些屠夫什么的粗人。这些人不仅刀法精湛，而且杀人还是杀猪的功夫十分了得？” 秦庆白了他一眼道：“你别瞎说什么的时候，都以狄将军的话来唬我们。” 马玉道：“大官人这话有些对有些不对。江湖上的传闻有时也是以讹传讹，说不真切。这鬼头刀会，听到的说法很多，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也不足为奇。” 牛小戈说道：“那为什么两位军爷如此这般戒备呢？” 马玉：“这个……鬼头刀会并非是个由来已久的帮会，它在江湖上有名头也是最近才听说的。不过，这帮会神秘莫测，朝廷和官府都觉得它跟其他义社不同，说不定是个祸国殃民的组织，所以，我们自然要戒备它。” 牛小戈：“当日，我和狄将军被绑缚在这里时，这家人有个双头的巨人……” 秦庆一把抓住他的的领口，牛小戈只觉得喉咙像被铁钳锁紧，一下子进出的气都没有了。 秦庆怒目圆睁，低吼道：“你小子是不是成心要害我们？这双头巨人的事，怎么不在我们进门时就说出来？” 牛小戈一霎时已经憋得满脸通红，感觉跟溺水一样。他伸手拍打着秦庆的手臂，央告他松手。 马玉看牛小戈眼色只滴溜，话也说不出，就拍拍秦庆的手臂，秦庆这才松了手。 马玉用狐疑的眼光看着牛小戈问道：“大官人，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牛小戈被松开后，只觉喉咙还火辣辣的痛，呛咳了几声后才辩解道：“马爷，我不是故意不说，这些都是我跟狄将军一起经历的，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是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何况，我以为你们也都知道，这鬼头刀会背后就是双头巨人。你看这刀具，不是个双环嘛，这还是狄将军告诉我的呢。” 马玉和秦庆见他说得也貌似有道理。 马玉又走到刀架前，看着那些刀具自语道：“这个双环，我也一直不解其意，如果狄将军在此地真的遇到过双头怪，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巧合。难道这双头怪是鬼头刀会的首领？” 他回头问牛小戈道：“这双头怪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样？” “嗯……长得十分的高大，足足应该差不多有两米，按你们的说法，身高约有七尺。肩膀上扛着两个头，而且，两个头都只有一个眼睛可用，面目狰狞可怖。而他应该是个哑巴，不能听懂人话，但他两个头可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在交流，最是奇怪。” 马玉和秦庆听牛小戈如此一描述，也都瞠目结舌的，像看到一个巨怪就在屋子里。 “看上去年龄几何呢？” 牛小戈摆摆头，“约莫可能三十多岁的样子？这个还真看不出来。” 马玉沉呤了一阵说道：“这种怪物，在江湖上只有过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你们可能也知道，前朝反贼黄巢的身边，曾经有很多武艺高强的侍卫，这些人其实每一个都不普通……” 牛小戈接道：“你说的是控鹤？” 马玉点点头：“嗯，就是名号控鹤的这一群人。他们中有一个三头怪物，一直追随黄巢兵败至山东府的虎狼谷。有的人说，此人名叫柳邺，后来还救了黄巢，可这个传闻委实太诡异，至今都是一个谜。” 秦庆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怪物很可能就是鬼头刀会的人，我们这一路上小心些。” 马玉小声嘀咕道：“奇怪的是，这狄将军也没被鬼头刀会的人所伤……他独自来柳叶巷，真的只是游玩？” 牛小戈连忙说道：“这家人有个好姑娘，名叫柳双。她当日救了我和狄将军。” 马玉哦了一声，也没追问。显然，他觉得狄将军为什么一人独自来此，比其他事情更令人费解。 他一挥手说道：“走吧，此地也不可久留，我们继续往前走。” 三人于是出了门，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 就这样一直走到“一三茶馆”，一路上还是没有遇到一个人。 只见茶馆门庭冷落，空无一人。 牛小戈眼见茶馆外面虽然有当日自己逃脱时打砸的迹象，但也都修复过了，看来还好，柳双没因此受什么牵连。 牛小戈傻站着，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马玉和秦庆一路上好奇的心思倒是越来越重，就问道：“这巷子最里，还有多远？” “可能还有两百米左右，也就是六百多尺，不到五百步的样子。” 马玉又问道：“如果继续往前走，还可能遇见什么？” 牛小戈：“这一路过去倒是很平常，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巷子的尽头，供着一堵高墙一样的神龛。” “高墙一样？神龛？” “嗯，是的，这神龛上供的是阿修罗一样的神灵，千手千眼有些像千手观音。整堵高墙都是她飞舞的样子，低下还龛刻了黄巢和片地的菊花。” 马玉眉头一皱：“你说的应该是阿修罗始祖吧。” “阿修罗始祖？” “嗯，是的。这千手千眼的除了观世音菩萨，就是阿修罗始祖。柳叶巷的人供奉这非神非鬼的阿修罗，的确是不一般。在黄巢作乱时，他的军队就是自比东胜神洲的刑天族，所以他一直供奉的就是阿修罗始祖。” 秦庆问马玉道：“这跟我们进来时看到各家门口上的标志，也印证得起来。说明柳叶巷的人，还真是黄巢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