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柳叶巷的人
吴林梅走后，牛小戈一招手，花家兄弟就围拢来，把残羹剩饭一阵风卷残云。 牛小戈惬意的靠着墙壁，看着两个乱草脑袋埋头胡吃海塞，嘴里还连连的发出咦唔的愉悦声，就问道：“你们觉得，我这五个小妾，谁最漂亮呢？” 花子牛嘴里塞满食物，抖抖索索的说道：“大官人，你的小妾，那真是个个都美如天仙，恐怕再无人有你这样的好福气了。” 花午牛也在一边咦唔的应和。 牛小戈点点头：“慢慢吃，别噎着了。那你们觉得她们谁对我最真心？谁在说假话呢？” 花子牛嘿嘿一笑，“大官人，不是小的们没那个慧眼看不出来，说实话，您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谁跟你说的是真话假话？只要是贴己的话，不就很好嘛。” 牛小戈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再怎么样。自己就是临死也该做点什么吧，这样也好像才对得起谁，尤其是那些孤儿寡母。牛小戈一想到自己身处异世，莫名其妙的被穿越到古代，不知自己母亲状况如何，鼻子一酸，抑制不住的眼泪就滚落下来。 花家兄弟突然听到抽泣声，也住了嘴，看着埋头痛哭起来的牛小戈道：“大官人，你这是怎么啦？我们都是戏言，你别往心里去。” 牛小戈哭了一阵，心里才轻松了一些。他抬头抹去眼泪说道：“不管你们的事，我只是想起自己的身世，禁不止有些悲伤。” 花家兄弟也叹息一阵，就去睡了。 近几日牛小戈睡眠越来越少，还常常半夜醒来，看着清冷的月光照在牢房中间，他总会爬起身，走到窗前看看月亮。 月亮上的环形山还依稀可辨，这时候他就有一种错觉，似乎这月亮跟自己独自在天台仰望时，没什么分别。 自己夏夜最爱的事情之一，就是独自一人拿着啤酒，走到租住的大楼天台上，看着远处的灯火。这时候，胸中的愤懑和郁闷，都会在酒精作用下，在无人的僻静中宣泄，一点点的消解。 他一边喝酒和一边喃喃自语，对着黑夜，说出自己一天遇到的所有不痛快。当然，最多的还是对自己的不满。 现在虽然没有酒，皓月当空，牛小戈还是不自觉嘴唇翕动起来，喃喃的自语。 这时他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西门邦，你的事，我可是办了。” 牛小戈不回头也知道，蒙面大侠进来了。他笑着转身，显得自己相当的有自信，“难得你还信守承诺，说说看吧。” 蒙面人道：“此女子家住西门柳叶巷。”说完就停顿下来。 牛小戈诧异的问道：“就这些？” 蒙面人继续说道：“她姓柳名双，是个寡妇，平日以卖水果为生。” “就这？” 蒙面人点点头。牛小戈有些失望，觉得这个信息太少了。“那她跟我可有什么交集？就是说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嘛。” “你找过她没有？问过她话没有？” “没有，爷只擅长杀人，不擅长跟人说话扯淡。” “那你打听的这些，有什么用？我还拜托你把人带进来的，就算带不进来，也应该问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哪样？” 牛小戈其实也说不清楚，他只是感觉这女子跟西门邦并非素不相识，且一定还有些什么故事在里面。 牛小戈只好摆摆手：“算了，你们这些人也是动手能力强过动脑的能力，完全领会不到我的意思。不过，这事做了我也信任你。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拜托你……” 蒙面人目露凶光道：“我们说好的，这事后你就给我宝物，我可以带你出去。” “可你给我办的事如此简单，完全达不到我的要求……” “我已经给你说过了，她是西门柳叶巷的人。” “柳叶巷的人怎么啦？” 蒙面人破口骂道：“你******是不是装蒜，这柳叶巷的人还要我说什么？” 牛小戈这才意识到，柳叶巷本身就是一个重要信息，可惜的是自己不懂而已。 “柳叶巷？柳叶巷就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你说得倒是轻巧，柳叶巷的都不是人，什么藏龙卧虎之地。” 牛小戈加倍好奇起来，“那女子出身在柳叶巷，就是说这人不简单咯？” 蒙面人用睥睨的眼神看着他，“贵县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柳叶巷跟金竹巷的人，都不是人。你跟这种人有关系，你还正常吗？” “我跟她是有关系，我这不也好好的嘛。” 蒙面人低声笑道：“西门邦，你一生风流，算是个情场圣手，不过也是万万让人想不到，你会去碰柳叶巷的人。” 牛小戈装作硬着头皮的样子问道：“碰了柳叶巷的人怎么啦？” “你就不怕那些食腐之人，有一天把你变成一样的吗？” “食腐之人？”牛小戈身上打了一个冷颤，心想自己都遇到了些什么人啊，一会是铡肚脐眼的，一会是食腐的……什么人都有。这古代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令人瞠目结舌。就没有一点正能量的东西吗？ 蒙面人看牛小戈沉默不语，说道：“怎么？还在回味你跟柳叶巷的女子亲热，她一身的腐臭味道？我可告诉你，这事后你就该给我宝物。” “当然，我说的话绝对算话，这宝物嘛就在这里。”牛小戈从怀里摸出那五粒石头递给蒙面人。 蒙面人接过石头，提溜起一看，只见五颗石头用一根线串在一起，石头不仅毫无任何珠光宝气，甚至都不能说跟这些想象的东西沾边。 他诧异的看了半天，道：“你没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这东西就是青雨寺的镇寺之宝，舍利子一样的祭祀之物。” 蒙面人摇摇头仍是不信：“要说舍利子，我也见过，哪是这种普通的石头。” 牛小戈一把将石头夺过来，说道：“你要不信，就算了。不过你说好带我出狱的，这可不能耍赖。” 蒙面人恼道：“你宝物都还没给我，我怎么带你出去。你在成心戏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