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随心而动
“好，真是英雄出少年！” 老人握着长枪，身子与手中的长枪一般笔挺站立，看着林山目光掩饰不住的赞叹。 “前辈过奖了，林山只是占了前辈一些年纪上的便宜，侥幸而已。”林山谦逊道。 “不，老人家我想着以慧破力，没想到你早就盯紧了，寻思着诱我出招，结果反倒是让我着了你小子的道。”老人摇头转而笑骂道。 其实也是他轻看了林山，料想换作一般人一直被他掣肘住，早就失去耐心了，怎还会想到虚晃一招。 不过林山长枪上的力道着实让他吃惊不已。 经历一番切磋，两人都是热汗淋漓，可见两人交手的激烈程度。 “来来来，随便坐，好久没有年轻人上我这来了。”老人走到一张圆木桌旁示意林山坐下来。 说完老人便走到后台去拿茶壶，林山也是不客气的坐到木椅上打量着这里面的一切。 有些发黄的墙壁上挂着十几张的画像，这些画像里的人都手持一把长枪，但画中的年份却都不尽相同，有的似乎是在南宋时期，画像的人手持长枪，跨坐于白马之上，枪指千万军马。 有的则是描绘的现代时期，在闹市中，一人手持长枪将一群试图逞凶的流氓地痞给打的落花流水。 这些手持长枪的人做的事情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的，他们手中都拿着长枪，身上有着令人钦佩的英姿。 “怎样，小伙子，这些画像可都是我杨家枪的先祖。” 老人端着茶壶走了过来，给林山递了一杯茶道。 林山点点头：“英姿飒爽，长枪英魂。” “说得好，我杨家枪人与枪就是一体，枪在人在。”老人爽朗一笑，更加高兴地一口将茶水灌入口中。 “小伙，老人家我叫杨子明。”杨老缓缓道，林山分明感受到在杨老说自己姓名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的那股骄傲。 杨老是以杨家为荣，以杨家枪的传人为荣。 “杨老，晚辈林山。”林山开口道。 “算了，别前辈晚辈的叫，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叫，就叫我一声杨老头就好。”杨老皱着眉头开口道。 林山也是哑然失笑，没有想到杨老如此不拘小节，他们作为内江湖的人都是一致保留着这种古老的礼节传统，而像杨老这样年纪的人更应该注重才对。 “我还是叫杨老吧。”林山笑道。 “杨老，杨老头都随便你。”杨老摆摆手道。 “林山，刚才跟你以枪法切磋，虽然你不是用杨家枪法，可是我觉得你这枪法可不简单啊。”杨老略带深意道。 林山微笑道：“杨家枪法，传为南宋末年红袄军的首领李全妻子杨妙真所创，明代，杨家枪被誉为最上乘的枪法。” “由清代末年少林拳第二十八代正宗传人，有铁拳震东海之称的杨秀山先生所传，杨老，林山没有说错吧。”林山看向杨老道。 “没错，没错，我果然想得没错，你小子果然是从那里来，怪不得有这样的枪法技艺，哈哈。” 杨老似乎从林山话中得到了回答，眯着眼睛笑道。 “难得来我这里，好好陪我唠嗑一下。”杨老再次给林山手中的杯子装满茶。 “杨老，你怎么会将武馆开到这里？”林山有些纳闷。 “是不是觉得我这里位置偏僻，没有什么人知道，而且还这么破败。”杨老直截了当开口道。 林山有些不好意思点头。 “原本这里还是有不少人，后来城镇改造，有些城中村被改造了，这个村没被改造，很多人都是嫌这里破旧，不少人搬出去住，所以人相继少了很多。” “可是杨老怎么不将武馆搬到比较热闹的地方，这里人这么少，应该过来学习的人也不是很多吧。”林山疑惑道。 听了林山的询问，杨老也是叹了一口气，“以前还有点积蓄，于是租下这块地方开了武馆，想着老了没事干，不能将老祖宗传下来的杨家枪法丢了。” “可是在这片城中村住的人家境不宽裕，有些对杨家枪感兴趣可是交不起学费，经常跑过来看着我们练习，我狠下心一做主，就将他们学费免了。” “到了后来，人慢慢少了，入不敷出，只能勉强的支撑着这间武馆，哪还有什么多余的钱去整修这间武馆，或者到外面去租其他地方，外面铺租要比这贵多了。” 杨老再次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喝着手中的茶水，林山没有想到杨老经营的这家杨家枪馆居然如此困难。 毫无疑问，杨老是正宗的杨家枪传人，杨家枪法被誉为最上乘的枪法，但是却没有人去将其发扬光大，更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偏僻的城中村隐藏了这样一个正宗的武术道馆。 杨老一心想要将杨家枪传承下去，可是到最后却只能为无米之炊烦恼，其余那些毫无本事，只是透过一些宣传手段却能够引来络绎不绝学徒的武术道馆，相比较而言，实在是令人唏嘘。 华夏武术存在数千年，俗话说武能安邦定国，古时候男子自幼学武成风，在这华夏国的历史中，方才有了人们耳熟能详的侠客精神，到了如今，不少人却崇洋媚外去学习一些跆拳道等西洋武术。 这是华夏国人的悲哀，也是华夏武术的悲哀。 “小子，不说我了，我看你进来的时候眉头紧皱，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吧？”杨老只是在林山进入道馆的时候瞥了一眼，居然就能够看穿自己的心思！ “杨老真是慧眼，林山有一事不明白。”林山坦白道，杨老给他的感觉如慈祥老人一般，让得自己不由得放开心锁。 “说来听听吧。”杨老和悦道。 “林山不明白自己这二十三年到底为了什么而存在。” “你可有不喜做的事？”杨老反问道。 “杨老的意思是？” “我不喜与人争，所以退出武林，来到这里开武馆，我不喜杨家枪法失传，所以一直坚持将杨家枪法传承下去。” 林山蓦然心中一颤，自己不想让老头圆寂，于是将易筋经带下山寻求方法，自己不喜约束，所以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不拘于形。 是啊，他不喜欢做什么，实际上那就是他的内心，他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内心，何必一定要纠结于所谓个人的意义，所以随心而动，这就是自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