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深红 第七十章 Hes back
“联赛还剩两轮，这对于诺丁汉森林和切尔西来说是最最关键的两轮……现在斯科拉里的球队已经被淘汰除了冠军杯，他们并没有闯入决赛。如果下赛季再不能参加冠军杯，相信斯科拉里的日子会非常好过——尽管阿布拉莫维奇此前说过不管这个赛季取得什么成绩，斯科拉里都不会被解职——但是有谁相信他的话吗？” 酒吧里面的电视正在播放着天空电视台的，虽然主播已经换了好几代，但是这款足球节目在英国观众心目中的地位依然很高。 和在周六、周日比赛结束之后播出的BBC电视台的不同，在周五傍晚播出的这档节目，是为紧接着要进行的联赛做前瞻。 上一轮联赛，诺丁汉森林客场逼平曼联，在比赛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这个比分曾经一度让不少森林球迷心跳过快地以为本赛季提前结束了。但是没想到在终场前另外一个赛场传来了切尔西也被逼平！ 那一晚，这家森林酒吧见证了球迷们两种极端的情绪。肯尼.伯恩斯的啤酒卖的精光。 “诺丁汉森林死里逃生。剩下两轮联赛，两支球队的对手都不强，如果森林队可以保持连胜，那么下赛季他们将重返冠军杯赛场。这对于森林队的球迷们来说一定是最幸福的事情……” 酒吧里，一个酒客嚷嚷道：“其实联盟杯我也可以接受……我不想给那些小伙子们太大的压力……” 马上就有人嘘他：“你别搞错了，伙计。有压力的不是那些小孩子，而是托尼那家伙！” “希望他的心脏一切正常吧……” “嘿，小道消息……仙妮娅又偷偷溜回诺丁汉了……” “WOOOW——我可以保证托尼那家伙没什么压力了！” “啊哈哈！” 酒吧内一群男人端着酒杯大笑。虽然唐恩因为戒烟戒酒的缘故已经很少来这里了，但是他的影响依然无时不在。长期聚集在森林酒吧的球迷们俨然都是以“托尼.唐恩的拥戴者”自居的。 ※※※ 倒数第二轮联赛前的最后一天晚上，托尼.唐恩是和他的妻子一起度过的。 因为最后两轮关系到球队下赛季的前途，以及财政收入，坊间传闻托尼.唐恩压力不小。所以仙妮娅趁着有空专门飞了回来，希望帮助唐恩度过这两个星期。 虽然唐恩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比这压力更大的情况他都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这次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压力。不过他也很乐意一直在美国的仙妮娅能够回来陪陪自己。毕竟怎么说也是夫妻了，还这么两地分居……一个人住着数百平米的别墅，也实在是显得太寂寞太冷清了。 为了欢迎仙妮娅，他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中国美食——英国的食物实在是算不得“美食”，所以他只做中国的。 “托尼叔叔，你不怕我长胖吗？”看着一大桌丰盛的菜肴，仙妮娅叉腰问。 唐恩手不老实的在仙妮娅腰部掐了一把：“我看暂时不用担心。” “嘿！”仙妮娅拍掉了唐恩的贼手，拉开椅子坐下来。她没有急着开动，而是看着坐在对面的唐恩，“三个月不见，想我了吗，托尼叔叔？” “这话你今天已经问了十次了……你知道吗？在中国有句俗语：小别胜新婚。短暂的分别再重逢就好像我们还在蜜月那样……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啊。” “还有这种说法啊……小别……”仙妮娅翻起眼想了想，“我以后还要这么到处跑，那我们岂不是每次都好像在度蜜月？这么一说，分别都变成了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啊！”她拍手笑道，为自己的新发现感到高兴。 “我可不这么看。”唐恩撇撇嘴，“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仙妮娅微笑着看向有些郁闷了的托尼叔叔。“托尼叔叔，你知道吗？在洛杉矶的时候我也一直在上学呢……” “咦？”唐恩听见她这么说，有些吃惊。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仙妮娅也从没有对他提起过，他还以为仙妮娅在洛杉矶除了和那些明星们聚会应酬，就是在磨练自己的演技，为新片做准备呢。“你还在上学？学的什么？” “服装设计。”仙妮娅眨眨眼。 唐恩想了想就明白了，作为模特的仙妮娅对流行时尚自然很敏感，同时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如果是服装设计，唐恩相信她其实可以做的比演电影好。不过为什么仙妮娅会突然想起来要学服装设计？ “喂，托尼叔叔。我们商量个事情吧？” “嗯？” “我怀孕了的话，就退出模特界和演艺界。” 唐恩吓得手里的勺子都掉了。他看着一脸认真的仙妮娅：“你在开玩笑，对吧？” “怎么会是开玩笑呢？我不可能挺着大肚子去走秀和演戏啊？”仙妮娅笑嘻嘻地说，但是她的语气却特别坚定。 “你可以等生了孩子……” “托尼叔叔，这一行竞争很激烈的。等我生了孩子，恢复了身材之后，谁知道圈子里又是什么样子呢？知道我为什么要学习服装设计了吧？” “你都考虑到了那么长远的事情了啊……” “谁说长远？怀孕时间很简单的事情。”仙妮娅看着唐恩笑道，“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吧，托尼叔叔！” ※※※ 唐恩和仙妮娅在家中缠绵一夜，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去球场准备比赛了。 每次看到年轻美丽的仙妮娅在自己身下愉悦的呻吟，任他采撷，就会让他“兽血沸腾”——一种征服的欲望在心里熊熊燃烧。这种情绪并不会随着他们之间做完爱就偃旗息鼓，而会被带到第二天的工作中去。 他是一个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不管是征服女人还是征服对手，都可以为他带来愉悦体验。 从这个角度来说，仙妮娅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因此在下午的城市球场主队更衣室内，唐恩激情澎湃的向他的球员们发出了进军下赛季欧洲冠军杯的号召： “……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拿过联盟杯冠军，但是如果有冠军杯冠军可以拿。为什么我们还要去争取什么联盟杯呢？切尔西和我们只有一分的差距，如果我们自己不小心，他们随时可以取而代之。我不希望在联赛结束之后看到这样的情况。你们必须清楚这一点——只有冠军杯才是我想要的！” “米德尔斯堡这样的对手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只要正常发挥，这场比赛的胜利就属于我们……记住，不要给我们的对手任何机会，不管是这场比赛的对手，还是那个在后面对我们虎视眈眈希望我们犯错的对手！” 最后的结果是诺丁汉森林在主场2：0轻取米德尔斯堡。而切尔西在客场也赢下了赫尔城。 在联赛还剩最后一轮的情况下，诺丁汉森林依然领先切尔西一分。 ※※※ “我们距离欧洲还差一场比赛！”赛后，打出了这样的标题。 皮尔斯.布鲁斯的声音其实也是所有诺丁汉森林球迷此时的心声。 诺丁汉森林联赛最后一轮的对手是斯托克城！ 瞧瞧这名字，运气简直好到不能再好。 也难怪有些诺丁汉的当地媒体已经迫不及待的宣布森林队获得了下赛季欧洲冠军杯的参赛资格。 也有人在担心这样几乎一边倒的看好诺丁汉森林，会不会让森林队的球员们飘飘然，然后在最后一轮阴沟里翻船。毕竟足球是园的，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但是唐恩否定了大家的这种担心……或者说“期待”。 他在球队训练中已经强调了不止一次，要认真对待最后一轮比赛的对手。而且这场比赛他完全看球员们在训练中的状态和情绪来选择首发名单。 他当然知道可能出现“阴沟里翻船”的事情，所以才要想办法尽力避免。等着问题找上门来还在哀叹自己悔不该当初的人，绝对不会是唐恩。他要让切尔西最后一丁点的希望都丧失殆尽。 让对手感到绝望……那真是太棒了！ ※※※ 联赛最后一轮将在一个星期之后的星期六下午三点半同时开战。 诺丁汉森林客场挑战斯托克城，切尔西坐镇主场，迎来朴茨茅斯。 赛前所有关注着这两场比赛的人都相信切尔西是不会主场输给朴茨茅斯的，所以看点实际上是在客场作战的诺丁汉森林身上。 斯科拉里在赛前接受采访的时候就已经在向森林队施加压力，大打心理战了。 他说：“我的球员从来都没有放弃进军下赛季欧洲冠军杯的门票。不过诺丁汉森林做的很不错，他们很年轻、很年轻……队中还有一些英超一年级生。能够取得如今的成绩，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年轻人很有冲劲，不过，同时他们也不稳定，并且不太能够承受得住压力。”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赤裸裸了。 而伦敦当地的媒体更赤裸裸：“……如果诺丁汉森林只能参加联盟杯的话，对于竞技上的损失并不大。最大的损失其实是在金钱上。参加联盟杯和参加冠军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能够参加冠军杯，就意味着更多的经济收入……谁都知道诺丁汉森林这两年财政状况不太好。艾伦.亚当斯到现在也没有为他们的新球场找到新赞助商，那座烂尾工程只修了地基就放在了那里……对于拿了四次欧洲冠军杯冠军的球队来说，这座烂尾球场就好像他们光鲜外表上的疮疤一样。埃文.多格蒂的压力一定很大，这种压力自然会转移到球队中——如果他们不能够拿到下赛季的欧冠资格，这座球场恐怕还要继续烂下去……” 瞧，多么高明。将俱乐部的财政状况和球队的成绩挂钩，明白无误的告诉森林队的球员们——如果你们赢不了，压力就会转嫁到你们头上。谁不想参加冠军杯？谁不想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呢？ 于是这支以年轻人为主的球队就会在比赛前和比赛中不停的想不能输不能输……等压力积累到了一个程度，就会“噗”的一下，好像被刺破的气球。 伦敦人的如意算盘就是这样。 但是却有些可悲……因为他们支持的球队已经需要靠对手的失误才能得到机会，这怎么看都像是某种形式的“施舍”。 对此，唐恩可没有在媒体上和对方开战。那样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热，越来越复杂。对于备战中的森林队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低调再低调，只是为了在比赛结束之后用实际成绩来反击。 ※※※ 斯托克城并不想在自己的主场做别人庆典上的陪衬，他们的主教练托尼.普里斯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有些不满的表示：“我知道我们保级无忧，我也知道你们很关心下赛季谁将成为代表英格兰出战欧洲冠军杯的地四支球队。但是我要说的是——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这是在我们的主场。我不会让客队成为这里的主角。” 正如普里斯所言，从比赛一开始，斯托克城队的全体球员就拼得很厉害，他们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稳固防守，以局部上的人数优势来遏制森林队的进攻。这样的打法让诺丁汉森林有些像面对刺猬的狼——无从下口。 倒是斯坦福桥那边，朴茨茅斯早早举手投降，上半场还没结束就已经被疯狂的切尔西进了两个球，而且据转播那场比赛的电视评论员说：“看切尔西的势头，下半场恐怕还有进球……” 森林队和斯托克城的比赛直到上半场结束都还是0：0。在中场哨音响起的时候，天空电视台分别在这两场比赛的直播画面上打出了实时比分。 按照目前的结果，切尔西压过了诺丁汉森林，以两分之差排在第四，而诺丁汉森林落到了第五。 中场休息的时候唐恩没有安排任何战术调整。他认为战术是没有问题的，场面打不开并不是球队出了问题。但是如果他不说点什么的话，球员们可能会以为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 于是他说：“伙计们，这是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了。想想一年前的夏天，再看看今天。我们努力了一个赛季为了什么？或许有人认为去打联盟杯也不错，或许有人认为一定要这么拼，就为了一个冠军杯资格只是为了给俱乐部减轻财政负担……但是我现在要明确告诉你们——以上都是扯淡！我的诺丁汉森林是一支有这冠军传统的球队！虽然上赛季出了点事情，让我们远离欧洲一年。但是现在我们又回来了。在我们不在的日子里，欧洲的那些豪强们日子过的十分惬意，他们吃香的喝辣的，谁也威胁不到他们的传统地位——每年的夺冠热门都是那几支球队，我都看腻了！可现在不一样，因为我们要回来了，侠盗罗宾汉们要回来了！他们的荣誉，他们的财富……都要保不住了！所以他们都慌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唐恩坏笑起来：“用这场比赛的胜利把这个事实再重复一遍——没错！我们又回来了！” ※※※ 下半场，切尔西并没有停下他们进球的脚步。十分钟内连入两球，将比分锁定在了4：0。朴茨茅斯全无斗志，就等着比赛结束。而斯坦福桥的切尔西球迷们也早就不关心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这场比赛了，所有人都带着耳机，在听收音机里传来的另外一座球场的最新消息。 就连斯科拉里所在的教练席上，都有人在用收音机探听比赛的最新进展。 情况正如赛前媒体们所预料的那样——争夺最后一个冠军杯名额的看点不在切尔西这里，而在诺丁汉森林和斯托克城那里。让切尔西球迷们宽慰的是，最起码直到八十分钟，那边的比分还是0：0。 所有人在短暂的兴奋之后，开始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最后十分钟结束。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十分钟竟然会如此漫长，仿佛要耗尽他们人生中的全部时光。 第八十七分钟，收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 “……日基奇头球攻门！被扑了出来！再射！这次是门柱帮了斯托克城！啊……还有！诺丁汉森林还有机会……弗雷迪.伊斯特伍德——GOAL！GOOOAL！！GOOOOOOAL！！他们终于打破了僵局！诺丁汉森林在客场1：0领先！！” 斯坦福桥一片死寂。斯科拉里和他的助手们面面相觑，似乎还有些不想相信耳朵听到的声音。 ※※※ 与此同时，在斯托克城的主场不列颠尼亚球场，诺丁汉森林的教练席和替补席已经陷入了疯狂。所有人都拥抱在一起，大胜欢呼和嘶吼着。为了这个迟到的进球。 唐恩没有那么疯狂，他只是拍着胸口，对身边的唐笑道：“我差一点以为进球要爽约了呢……” 唐摇头道：“仙妮娅可以放心了。” 电视解说员在高喊：“弗雷迪.伊斯特伍德！诺丁汉森林的关键先生！他在终场结束前三分钟拯救了球队一个赛季的努力，也拯救了托尼.唐恩的心脏！唐恩真应该在他的球鞋上狠狠的亲一口！这是吉卜赛人本赛季的第二十三个联赛进球！他位列联赛射手榜第三！本赛季，他状态出色和没有频繁受伤有很大关系……” ※※※ 斯坦福桥在一种诡异的沉寂中度过了比赛的最后时光。球场上的双方都无心恋战。当主裁判吹响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时，场上那些切尔西球员们都跑到替补席，来询问有关诺丁汉森林那场比赛的消息。 迎接他们的是队友们一张张沮丧的脸。 ※※※ 比赛一结束，唐恩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跑上场去和球员们庆祝胜利，就被众多记者围在了教练席上。 “上赛季联赛第九，这赛季联赛第四。托尼.唐恩教练，作为一个心脏病患者，您取得的成就非常辉煌。祝贺您！请问有什么说要说呢？” 唐恩指着摄像机镜头，笑得很开心：“告诉欧洲的伙计们，你们的老朋友又回来了！穆里尼奥，上赛季淘汰我的球队这笔帐，我们下赛季算！” 加里.莱因克尔转过身来，背后是正在播放托尼.唐恩接受采访画面的大屏幕，这位英格兰足坛名宿对着镜头说：“托尼.唐恩向整个欧洲发出了挑战。没错，他回来了。” ※※※ PS，那个叫人讨厌的托尼.唐恩又回来了，请砸月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