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风暴 第三十章 球场暴力
“保罗.杰拉德拿到了球，亨特没有收脚……上帝！” 替补门将杰拉德本来是将足球抱在怀里，压在身下的，突然被亨特撞的翻了过来。 撞到人的亨特或许认为没什么，只是一次身体接触而已，他还向摄像机的镜头笑了笑。但刚刚转过身来，就看见一只硕大的拳头出现在眼前，接着他就被击飞了出去。 乔治.伍德揍完了人，因为用力过猛，单拳挥出，右腿向后翘起的姿势还停在那儿。就好像是证据一样，清清楚楚向主裁判表明在刚才电光火石之间，是他揍了史蒂芬.亨特。 伍德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从金斗炫将足球传出去开始，他就高速回追了，可惜还是差了一步，没有将门将杰拉德和亨特隔开。 因为距离最近，所以他将亨特的这个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他才不管亨特这个动作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他只知道这是一个确确实实的伤人动作，而且伤到的还是头部——人身体上最重要的部位，就连拳击格斗都要求头部进行防护的。 一个不慎，就可能死人！ 没有来得及将亨特隔开，但还来得及给亨特一拳。 于是暗算了保罗.杰拉德的亨特被乔治.伍德强有力的一记直拳打出了球场。 亨特暗算杰拉德的小动作还算隐蔽，乔治.伍德这一拳可是**裸的球场暴力了。 主裁判莱利的哨音终于响了起来。 以伍德为中心，双方球员顿时涌了上来，大有要干一架的打算。 就在球员们在场上推推搡搡的时候，唐恩却在下面抓着第四官员的领子，冲他大吼大叫：“中止比赛，上救护车！你没看到有人昏倒了吗？” 在场上也有人在高喊：“别打了，救人！！” “你们没听到吗？救人！” “该死。裁判，吹哨让他们都冷静下来！” 双方球员被强行分开，看着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杰拉德，全都冷静了下来。足球早就滚出了底线，这球算是角球还是门球呢？没人在乎这个了。 诺丁汉森林地队医在主裁判莱利还忙着控制情绪激动的双方球员时，就已经跑上去为杰拉德施行紧急救护了。 “情况很不好，需要直接送医院。”弗莱明摇头对过来询问的主裁判说。 主裁判这才挥手示意停在出口处的救护车开过来。 接着，在医护人员将杰拉德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莱利鸣哨让伍德跟他走。 伍德心里清楚的很，他才不会乖乖听话的跟过去呢。而看了眼被绑在担架上的杰拉德，将队长袖标卸下，扔给皮奎，然后转身径直走向场边地球员甬道。 在他身后，是莱利高扬的手，以及手上拿的那张红牌。 然后呢，莱利并没有对肇事者史蒂芬.亨特进行任何处罚。甚至连口头警告都没有！ 亨特倒在地上，同样在被队医进行救治，不过顶多只是脸部肿了一块，和杰拉德所受到的伤害简直不值一提。这样的伤，雷丁队的医疗组在场边拖了五分钟。 这五分钟内针对亨特的嘘声就没有停止。 没了杰拉德，范德萨不得不披挂上阵。在乔治.伍德被红牌罚下之后，唐恩只能再换下一人，这次他选择换下的是前锋本特纳。 本特纳咬牙切齿地走下场。他倒不是因为被换下而不爽，他是因为自己的队友被人暗算了，而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而愤怒。 “小心！”再让范德萨上场的时候，唐恩拉着他叮嘱道。 范德萨点点头，面色凝重。 这一次，每人在对唐恩的忧心忡忡感到意外了。 范德萨跑上场之后，嘘声暂时停止，取而代之响起的是掌声。在首发门将杰拉德刚刚被撞昏入院之后。这个时候上场守门确实需要一些勇气。 诺丁汉森林地门将刚上场，亨特也站在了场边，举手要求进场。 这时候，仿佛有人统一指挥一样，给范德萨的掌声马上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嘘声，大的简直可以让人停住呼吸。 在这样地嘘声中，唐恩站在教练席前，眼睛死死盯住亨特。胸膛剧烈起伏着。 “莱利批准了亨特重新上场的请求。这有些不可思议。那个小动作绝对是不道德的，踢腿踢手和踢头部完全是两码事。看到亨特重新上场。森林队的球员们表情都变了。 我想莱利这场比赛有的忙了……另外，保罗.杰拉德的伤情令人担忧，希望他不会有什么事情……” 解说员说的不错，莱利也发现想继续控制比赛有些困难，本来上半场伤停补时是五分钟，但是只踢了两分钟，他就匆匆吹响了上半场比赛结束的哨音。 哨音刚响，场上球员还没有做出什么过激地举动，托尼.唐恩就一头冲向客队教练席，冲斯蒂夫.科佩尔吼叫道：“这就是你的足球，科佩尔！” 科佩尔不理会唐恩，快步走向甬道。倒是他的助理教练迪隆走过来和唐恩对峙：“请你说话注意一下用词，唐恩先生！” 唐恩一把将他推开：“滚开，你还没资格和我说话！” 再把雷丁队助理教练推开之后，唐恩冲着科佩尔的背影大吼，让现场的电视记者们都听到：“你怎么不说话了，科佩尔！你别以为沉默就可以撇清关系，拿出你让你的球员们教训我们的勇气来啊！！”科佩尔依然不答话，只是脚下地速率加快了。 “如果我地球员有什么三长两短！史蒂芬.亨特那个混蛋是杀人凶手，你这个婊子养的就是教唆犯！到时候，我们法庭上见！” “托尼.唐恩先生，注意用词……”第四官员在唐恩后面警告他。 唐恩猛地回头瞪着他，他被吓得把后面地话咽下去了。 “我们的账。另算。裁判先生。”唐恩甩下这句话，也走进了甬道。 刚才被他推开的雷丁助理教练迪隆还想上来向唐恩讨说法，却被球场保安架了回去。 “我……我可以认为这是对裁判的威胁吗！”第四官员大声质问道。 “随你便，裁判先生。”助理教练克里斯拉克从他身边走过，回敬道。跟着诺丁汉森林的教练们一脸严肃的走了回去。 只有唐留下来向愤怒的第四官员解释：“请谅解他们的心情，裁判先生。自己地球员被送到医院，现在生死不明……” 第四官员看了看那些不给自己面子的人，又瞥瞥眼前的这个中国人。脸色铁青的转身走掉了。 唐有些无奈的挠挠头，转身跑回甬道，追上了大部队。 媒体们兴奋了，在中场休息时发生的这一幕真是太刺激了，明天的新闻有好戏看咯！比赛中的激烈冲突，中场休息是三方混战！ 回到更衣室，唐恩接到了跟随杰拉德去医院地队医弗莱明打来的电话。 “好消息，托尼。初步检查。保罗没有生命危险。” 唐恩长出一口气。“头部……有骨折吗？” “目前为止，没有检查出来。坏消息是，他很可能要休息六个月以上，脑震荡的后遗症必须考虑，现在不知道他还能否回到球场继续守门。” 唐恩又沉默了。 更衣室内全都沉默着。大家都在静静听唐恩打电话，虽然他们听不到电话那边弗莱明的声音，不过从唐恩的表情上能够大致猜到一二。 沉默了一会儿，唐恩“嗯”了一声挂掉电话。然后看着一屋子期待地目光。 “保罗没有生命危险。”他开口说道。 可以很清楚的听到球员们长出一口气的声音，刚才沉闷的令人窒息地气氛也得到了缓解。 坏消息，唐恩就不说了，他怕影响队员们的情绪。 “乔治。”他看向队长的座位。“你跟我来。”说完，他拍拍助理教练克里斯拉克的肩膀，示意他先负责战术讲解。 伍德听话的站起来跟着唐恩走出门。 “好了，伙计们，把心情都平复下来。让我们再来研究研究下半场……” 克里斯拉克的声音随着门被关上而消失。 走廊中已经没什么人了，除了少数几个球场工作人员行色匆匆的走过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打扰唐恩和伍德。 “乔治，这是你第几次因为冲动被罚下了？”唐恩盯着伍德问。 伍德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是典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唐恩皱起眉头，略微提高了点音量：“你是队长，你能稍微冷静一点吗？你下场之后，我们很被动！比赛还有四十五分钟。 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而且。你知道你这一拳地代价吗！” 本赛季英超联赛英格兰足总的一项重要措施就是“严惩球场暴力”，就在这比赛之前。 曼城队的后卫本.撒切尔在比赛中肘击朴茨茅斯中场球员门德斯，导致对方一度昏厥，便被英格兰足总追加停赛八场！ 本赛季，足总对于这种球场暴力犯规事件的处罚非常严重，曼联队的斯科尔斯和鲁尼都因为在季前热身赛吃到红牌，而被足总在联赛中停赛三轮。 前者都好歹只是犯规，而乔治.伍德这故意一拳一定会被足总视为对他们权威明目张胆的挑衅。会又什么样的处罚在等待着伍德，几乎都不用去猜！也难怪唐恩如此愤怒了。 伍德沉默了一会儿，听见对面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知道头儿是真地很生气，这才开口说道：“我……遇到罗伊.基恩地时候，他告诉我以前他揍人会揍完了再考虑自己是否应该出手，后来他学会了在揍人之前先想一想是否应该出手。 ” 唐恩听得一头雾水：“这和我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这一次。我是想过再出手地。”伍德抬起头说。 唐恩双手抱头，他被打败了！ 罗伊你这个混蛋，教什么不好，你教乔治这个！ “你这个笨蛋……如果主裁判打算处罚那名犯规球员，你这一拳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个10号被处罚了吗？”伍德反问。 唐恩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不忿地回道：“没有！”他当然知道伍德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正义的使者，乔治。你是球队队长。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全队利益放在最优先的位置……” “我知道。”乔治答道。 “你知道你还……”唐恩和他对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打，他们也会这么做的。”伍德指指更衣室的门。 这话说得唐恩无法反驳，他的球队他最清楚。伍德说的一点没错，这支森林队很多人已经在一起踢了好几年的球，感情培养地很深厚，他们早就把彼此视为自己人了。 自己人被人欺负了，哪有袖手旁观之理？ 这架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好吧。乔治。如果你是认真考虑过，才揍那个混蛋的话，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这一拳的后果。” 伍德点点头。 “那么下一次再出现类似情况……你给我揍狠点！” 这下，伍德有些奇怪的抬头看着唐恩。 “反正都是要被红牌罚下和追加停赛的，如果对方没有跟着去医院。你的下场可就一点意义都没了，说难听点那只是泄私愤。”唐恩耸耸肩，“你地拳头，要有更大的作用。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伍德若有所思。然后点头。 “去吧，回去。”唐恩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唐恩和伍德回到更衣室地时候，克里斯拉克已经把他该说的都说完了，就等唐恩来总结陈词。 “大家都知道目前的情况了，我不废话。这场比赛一定要赢！我们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和方式，总之一定要给我阻止那群王八蛋！犯规，我不在乎！红牌。 黄牌？就让那个没鸟的主裁判从裤裆里面掏出来试试！他连鸟都没了，还他妈有牌子？” 比赛地最终结果是诺丁汉森林1：0战胜了雷丁。 虽然取得了胜利，对于唐恩来说，却是一场惨胜。 下半场双方都怀着怨气在踢球。佩佩在和对方后卫的激烈拼抢中膝盖受伤，被抬下场，队医的初步诊断是情况不容乐观，佩佩因此被孔帕尼换下。 松科因为这次犯规而被当值主裁判莱利红牌逐出球场——尽管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激烈拼抢，和上半场亨特的那个恶意伤人动作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解说员在比赛解说中讥讽莱利是在找平衡。而且很可惜他这种讨好主队的表现为他招来的却是更大的嘘声。 废了保罗.杰拉德地亨特在下半场开始没多久就被科佩尔用韩国前锋薛七玄换下。亨特在球场上已经成了森林队“围猎”的目标。 只要他拿球，就会有森林队球员上去“猛烈冲撞”。大多时候莱利默许了森林队的这种行为。绕是如此，森林队的人还是在亨特身上吃到了三张黄牌。 这激起了雷丁队的火气。双方越踢动作越大，莱利已经彻底控制不住局面了，在比赛最后关头，他开始频繁出牌。 阿什利.扬因为累积两张黄牌被红牌罚下，下半场才上场的薛七玄也因为在争顶中肘击孔帕尼被直接红牌逐出。 在比赛进入伤停补时的时候，情绪激动的双方教练组也在场边发生了冲突。克里斯拉克愤怒地上前质疑雷丁队球风粗野，完全不是在踢球，而是在打仗。 雷丁队助理教练迪隆早就看森林队不满了，自然出来应战。如果不是双方同事拼命拉开，两人可能直接在第四官员眼皮子底下就真人格斗上了。 唐恩并没有去拉自己地助手。他对这一切冷眼旁观，有些斗气。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去想下一轮对阿森纳的比赛要怎么踢了。他就想在眼前这场比赛中出一口恶气！ 主裁判不惩罚是吧？我地人自己来！ 在场边和场上的双重混乱中，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局面和双方球员情绪的主裁判莱利匆匆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完全忽视了第四官员刚刚举起的补时七分钟的牌子…… 他的哨音刚刚响起，就淹没在了城市球场上空巨大的嘘声中。 好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