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漫长的夜（四千）
现在的凯尔琉斯，因为刚才库洛尔不留退路的挑衅，已经转回了平时的职业魔术师心态，冷酷而坚决，决定的事就会异常坚定的做下去，不会因为外因而随意终止。 作为魔术师，如果没有这种心态，在艰苦漫长而且危险重重的魔术道路上，是绝对走不远的。日复一日的枯燥魔术联系，精益求精容不得半点差池的魔术实验，被世人认为是异端的魔术理论研究和发现，以及对自然界和物质位面的独特理解，造就了魔术师们冰冷而偏执的内心。 而凯尔琉斯作为一名秩序之主教会中研究魔术的神职人员，需要随时在魔术师和圣职者两种心态之间转换，而现在凯尔琉斯就是处于魔术师的那一面心态。 既然答应了决斗，那么就要进行到底，而且对于凯尔琉斯来说完全没有输的可能。 总之，不管怎么说，现在因为凯尔琉斯不愿意延后决斗，库洛尔彻底坐蜡了。 如果在‘马上演武’这种在其他贵族看来库洛尔必定胜出的决斗项目里输了的话，不，哪怕只是看上去不相上下，库洛尔作为贵族的脸面就丢尽了。之后他会成为班基乃至塞浦路斯堡地区贵族之间的一大笑柄，成为别人饭前茶后的八卦谈资。 而想要轻松地赢下身体素质极强的凯尔琉斯，至少根据库洛尔所得到的情报来说，对他来说这个任务的完成难度，实在是有些巨大。虽然他依旧不认为自己会输，但是赢得太难看对他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过，既然凯尔琉斯没有接受决斗延后的‘台阶’，那么库洛尔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场决斗，之后的事态发展就不是库洛尔能够控制得了的了。 ‘听天由命吧。正好试试这位神父阁下那情报中赞叹有加的近战能力吧。’库洛尔无奈的想到，顺势又想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来安慰自己现在糟糕的局面。 决斗的举行，不以库洛尔的意志为转移，按照规定开始了。 两位决斗的双方以及朗德罗男爵和那些看热闹的宾客们，一起来到了伯爵庄园一边的一处马场，这里有专用的‘马上演武’场地以及其他一些贵族决斗的场地。 此时场地上已经做好了一切应有的准备，三名裁判、四匹即使外行人看来也属于神骏非常的良**、以及场地两端各配有的一副插满专用木质骑士枪的架子和骑士侍从。 本来骑士侍从，应该是对决双方自己带来或者亲自挑选的，但是因为今次决斗双方中有一位非兰斯洛特教会的神职人员参加，所以为了公平起见，骑士侍从就由作为东道主的斯戴尔伯爵家提供。 其实也无所谓，‘马上演武’中的骑士侍从，要做的只是简单的检查骑士的马匹、铠甲和武器的这些简单工作而已，只要稍微具有一定的骑士知识，就能够胜任。 凯尔琉斯和库洛尔分别牵着两匹马，来到场地两端。在骑士侍从的帮助下穿上繁琐的骑士铠，骑上马匹，接过侍从手中递来的骑士枪，坐在马上静等裁判的开始信号。 “各位，我是这次决斗的主裁判。今天有幸监督两位尊贵的大人，在这里举行这场神圣的决斗，在下不胜荣幸。” 说话的是一位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是今天伯爵府请来的三位裁判中的主官，负责判分。而另两位分别负责监督对决双方是否作弊。 接着那位裁判又大声地介绍了一下决斗的规则，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还要例行公事一般的解说一遍。预防万一有哪个偏僻乡下里出来的乡巴佬真的不知道这些。 “那么，既然双方都明白了决斗规则。那么，我宣布，决斗……开始！”裁判说完已经背得快吐了的规则介绍，双方都表示明白之后。他占到场地的中央，宣布决斗开始。 随着裁判手中象征着比赛信号的旗子被用力挥下，两匹伯爵府提供的骏马猛地发力，载着背上的两位骑士，开始了冲锋。 “砰！”的一声，骑士枪撞击在铠甲上的声音不断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响，让周围的贵族们也看得热血沸腾。 出乎预料地，决斗很快就结束了。 决斗的结果，不用说，在这种几乎就是身体素质决定胜负的比赛中，注定是吸血鬼凯尔琉斯获得胜利，而且是以几乎完胜的方式胜过了库洛尔男爵。 ‘击落羽饰’，将对方头盔上的羽毛饰品击落，不管这事双方的分值和分差如何，击落者胜利，被击落者直接判负。 而凯尔琉斯在被库洛尔男爵击中两次之后，在第一局就凭借着超人一等的反射神经和动态视力，直接击落了男爵头盔上的羽饰，获得了一场大胜。 虽然巨大的分差让男爵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这对于现在的凯尔琉斯来说，显然也是难得的宽大了。要知道即使是在决斗中不能使用魔力，只是光靠作为吸血鬼的身体能力，神父就能够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至库洛尔于死地。 库洛尔得罪了凯尔琉斯，但凯尔琉斯却在决斗中没有暗施杀手，甚至没有让库洛尔狼狈丢脸，反而给他留了一丝体面。 这完全要归功于凯尔琉斯依然没有完全地回到魔术师特有的那种偏执，并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状态中去。 他知道在这种贵族宴会中，即使赢，也只能大度地去赢，绝对不能做出明显的恶意报复，否则就在贵族圈子里混不开了。 大家都会有意无意的疏远你，这也是人们的自保潜意识在发挥作用，谁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得罪你了，如果你也这样恶意报复他们就不好了。 “我宣布，这场决斗，胜者是……凯尔琉斯代理黑衣主教阁下。”随着裁判的最终判决，宣示着凯尔琉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虽然这种贵族决斗，而且又没有什么彩头的决斗，即使获得了胜利，也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前面也提到过。凯尔琉斯是一个完全的实用主义者，对这种完全没有实际利益，最多只有一些无形声望的胜利收获，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周围的贵宾们显然都不是这么认为的。 “恭喜，恭喜！想不到尊敬的凯尔琉斯主教阁下，在‘马上演武’这种贵族决斗项目上也有这么深的造诣，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愧是教会的精英，不愧是尤里安白衣主教阁下的高足。” 说话的是那位胖胖的朗德罗男爵阁下，那张堆满热情笑容的圆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惊讶。他完全没有想到凯尔琉斯能够获得胜利，而且还是这种无可争议的完胜，麦克埃尔自然看得出来凯尔琉斯刚才有意放了点水，给库洛尔男爵留了足够的面子。 他同时也为，凯尔琉斯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圆滑的为人处事方式，完全不像是一个刚走出象牙塔不足三个月的新晋神职人员，反而像是一个久经世故的中年贵族。 麦克埃尔第一次有了招揽和笼络他的想法。之前麦克埃尔男爵只是抱着打击不听话的外来势力，也就是库洛尔男爵的目的，帮助凯尔琉斯只是顺便而已。之前对他的客气称呼，三分之一出于想要针对库洛尔的目的，三分之一出于对于贵族礼貌形象的维护，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出于对尤里安阁下的尊敬和畏惧。 对于他这个塞浦路斯堡的实际掌控者，他完全没有亲自出面招揽一个乡下菜鸟神父的必要，哪怕他是秩序之主教会地区白衣主教的首席学生。 这是一个有心计有手腕的年轻人，有着与外表不符的成熟和野心，同时又有着卓越的天赋和努力，以及足够庞大的背景，他注定有着光明而辉煌的未来。 ‘可惜了，我也没有足够年纪的女儿，被斯戴尔那个老狐狸抢先了，果然那个老狐狸不可小看啊。’ 心中这么想着，朗德罗男爵依旧维持的一张笑脸，不动声色的对凯尔琉斯的更加友善和尊重，顺便露骨的拍了一下尤里安主教的马屁。 赢了一次贵族决斗，和尤里安白衣主教这个神职人员有半毛钱关系吗？ 当然，凯尔琉斯也不会真的去吐槽，毕竟别人给足了他面子，又是称赞他的老师，哪怕再露骨，同时尤里安主教也不缺这**屁。但是作为弟子和下属的凯尔琉斯也绝对不能反驳或者拒绝这种毫无意义的称赞和恭维。 “是啊，是啊。名师出高徒嘛，果然不愧是尤里安主教阁下啊。” “凯尔琉斯果然是教会的精英，秩序之主陛下的事业将来还是要靠阁下这种人才来发展。” …… 周围的贵族宾客们自然也有见机得快的，纷纷反映了过来，各种对尤里安主教和凯尔琉斯本人的称赞和恭维不要钱似地扔了过来。至于目的，无非是向地区主教阁下示好，或者就是和凯尔琉斯这个潜力新人交好关系罢了。 凯尔琉斯也站在那里，笑着接受者各种恭维，甚至有些实在是露骨和不合时宜，但是凯尔琉斯也只能接了下来，顺便还要和这些家伙们互相吹捧几句。 甚至有几个年轻漂亮，并且衣着暴露的贵妇名媛借着说话和恭维的机会，贴到了凯尔琉斯的身边，用丰满火辣的曼妙身体有意无意地触碰凯尔琉斯，配合着含着诱惑春情的表情，引诱着凯尔琉斯，试图挑起神父的心火，来一个美妙的夜晚。 凯尔琉斯自然是感受到了这些让人舒爽的诱.惑，不过凯尔琉斯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既不主动迎合，又不刻意回避。他知道这些女人的意思，这种靠身体武斗的贵族决斗之后，胜者一般都会得到很多在场女人们的热情追捧。 不论是交际花和贵族少女，还是豪门贵妇和深闺怨妇大多都会去追逐这个强壮的胜利雄狮。 其中，有的是得到家族示意去通过身体接近拉拢这种强者。 虽然这种贵族决斗不能使用魔力和技能，但是身体能力的强弱等于职业等级的强弱，这个等式在骑士和战士类职业中是完全成立的。职业等级越高的近战职业者，他们的身体通过魔力得到的锻炼越多也越有效，而参加这种决斗的一般也大多是骑士和战士类职业者，身体素质强的自然也是职业等级高的那一个。 也有的是纯粹的想要排解寂寞，想找个强壮的男人放纵一晚，之后也不需要负责，也就是相当于另一个位面的那些‘寂寞贵妇寻找******类似的情况。 一般这种女人大多是那种寡居或者丈夫爵位没有女人高的有爵位的贵族夫人，这种女人没有了什么顾忌，也没有自己家族或者男方家族的势力制约。但是大多已经尝过了男人的滋味，并且大多三四十岁的年纪，正是如狼似虎耐不住寂寞的时候，极其喜欢强壮的男人陪伴浇灌。 而这种女人，也是喜欢玩乐的强壮职业者们最喜欢的类型。成熟的年纪已经精通了各种讨好服侍男人的手段，熟透了的身体更不是那些青涩的少女所能比拟的。 再加上她们有着高贵的身份和数之不尽的财富，甚至有让人嫉妒的人际关系网，这些都是那些年轻职业者所极其需要的东西，是低级贵族及其继承人们跻身上流圈子的重要手段。 而此时凯尔琉斯身边的就两种情况都有，既有青春活力的曼妙少女，又有热辣火爆、成熟饥渴的贵妇们。 ‘看来今晚会是一个美妙的不眠夜。’凯尔琉斯一边和周围的贵族士绅们交流，当然主要是和朗德罗男爵，一边感受着身边不时传来的柔软火热触感，纵情享受。 当然，即使失败者，也有一些热衷于投机的家伙们回去示好和拉拢，更别说库洛尔男爵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位高权重了。他此时身边也围了一些贵族仕绅，也有几个贵妇贵女们靠着他说话。 而库洛尔也是来者不拒，优雅地和那些绅士们谈笑风生，时不时地风趣地说几句笑话，引得一阵笑声，一点不像是刚刚惨败了了之后的失败者。如果不看周围人数的话，大多数人都会以为库洛尔是胜利者，而凯尔琉斯是失败者，凯尔琉斯在交际方面还是远远不如库洛尔这个贵族典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