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回 王大寨血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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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兵告诉他:“小村队长,你刚才被八路从屋里扔了出来。为了救你,小秋玉碎了。” “啊!哪尼,可能吗?”小村朝着这个小兵发着脾气,“我怎么会被八路扔出来。你的胡说,太不给我们皇军涨志气了!鸭子给给——” 小村领着日军和伪军又朝着屋里再次冲去,这回没有伤亡,冲到了屋里一看,一个八路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高登科和杨思聪也跟着进了屋子,这里找,那里寻,也没有找到地道的进口。叫伪军把六猪头叫来了,高登科对他吼道:“刘主斗啊,你是王大寨的人,他们的地道口在哪里,你不会不知道吧!” 吓得六猪头哆嗦着说:“他们挖地道,从不让我知道!我确实不知道地道口在哪里。” 高登科掏出了手枪吼道:“你给我找,找不到地道口就毙了你。” 六猪头帮着找,这里敲敲,那里砸砸,敲到橱子底下有空洞的声音,又在橱子里反复地砸,终于敲到了一个“消息”,橱子底下慢慢地开启,漏出了一个洞口。 可要是往洞里钻,伪军们害怕了,只要进了洞里,那还有活啊!小村烦了,用指挥刀逼着一个伪军说:“你的,前面带路。要不,死了死了的。” 伪军没有办法,只好在前面带路,后面又跟上了两个伪军和一个日军。不一会儿,洞里传出来几起喊叫和枪响,再喊里头,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杨思聪又耍开了小聪明,对着高登科的耳朵说:“高团长啊,地道里人生地不熟,进去就是个死呀!我看啊,还是往地道里吹辣椒风,不信就薰不死他们。” 到了这个时候,高登科和小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故伎重演,回到村里的小场院里,继续向地道里吹着毒风。 在地主六猪头的指认下,他们点着了农会主任、民兵队长、妇救会主任的房子。王大寨村里一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就和到了世界魔日一般。 直到下午三点,聊堂支队终于赶来了,他们在二区联防队的帮助下,从四面八方向王大寨村发起了攻击,枪声响成一片。高登科一看,再也抵抗不住八路的围攻,只好向影庄据点退去。 聊堂支队的队长张大千十分的着急,由于离得远,支援晚了,才使王大寨村受到了这么大的损失,更使她火上浇油的是,听说韩行也在王大寨村里,还有王秀峨、柳长淮。队伍进了村里,聊堂支队和二区的民兵联防队忙着救火,救人。 联防队员朝着村中场院的地道口喊道:“我们是联防队的,柳队长啊,在不在,聊堂支队也来了,回个话……” 地道里雅雀无声,没有一点儿声音。 张大千心里一沉,急忙和柴龙跳下了洞口,这时候,只觉得一股辣辣的味道直扑鼻子和喉咙,辣得直咳嗽,眼泪和鼻涕一块儿往下流。张大千大喊一声:“不好,小鬼子和伪军使毒气了,通知战士们,马上下去救人。” 柴龙又喊道:“叫战士们用湿毛巾捂上嘴,不能自己再中毒。” 不一会儿,捂上口鼻的战士点着油灯,一个个地下到洞里,四处搜寻救人。不一会儿,抬上来一个,张大千摸了摸,早已经牺牲了,身上没有一点儿生命迹象。不一会儿,又抬上来一个,也是中毒死亡。 又抬上来一个,张大千一摸,还有点儿热乎劲,手脚似乎在动,立刻大喊着:“卫生员,救人,救人——” 小小的场院里,躺满了一个个死了的,活着的乡亲和民兵。聊堂支队和二区联防队跑前跑后,忙着救人。韩行被抬了上来,眼珠还在转动。王秀峨抬上来的时候,手脚能动,但是嘴已经不会说话了。柳长淮的病情更严重,虽然心在跳,但已经昏迷了。 卫生员对还能抢救的伤员,在做着人工呼吸,人手不够,叫学习快的战士们也学着自己的样子,争分夺秒地抢救伤员。韩行、王秀峨、柳长淮仗着身体好,受伤轻,总算被抢救过来了。 这一仗,王大寨村可谓损失惨重,共有37位民兵和乡亲惨遭杀害,绝大部分是被辣椒风薰死的。 堂邑县委和抗日政府,亲切慰问了死难者家属和脱险出来的干部群众,同时又安排了群众生产自救,重建家园。以后又召开了全村的追悼大会,表彰了王大寨民兵和群众不怕牺牲,英勇斗争的革命精神,追认在这场斗争中牺牲的37名干部、民兵和群众为抗日烈士家属,并享受烈士家属待遇。 韩行伤好后,就暂时跟着聊堂支队活动。王大寨一战,虽然我们损失不小,但由于我们抗日部队的节节胜利,使堂邑的敌人闻风丧胆。 当时活动在冠县北、堂邑北柳林、辛集、垢固一带的吴连杰,自称是“中央军”,发誓效忠国民党。国民党当时采取的是联伪政策,吴连杰根据国民党顽固派的旨意,于1943年冬季,指派他原任辛集一带的连长张伯成率部进堂邑投降日军,实行敌、伪、顽联合反对的政策。 张伯成进城投降日军以后,被派驻守北城门。 这时,党的情报部门也在积极工作,聊城情报站的站长潘小安安排情报站干部刘金河做这项策反工作。 刘金河是堂邑县赵庄人,张伯成的部下不少是冯庄人,有的当上了班长、排长。冯庄和赵庄相隔很近,刘金河对他们大都认识。刘金河经常出入堂邑北城门,以老乡的名义找伪军谈话,争取他们反正。 有一次,刘金河进入伪军宿舍,被张伯成发现了。张伯成一看来了个生人,大声地喝问:“干什么的,到军营里有事么?” 刘金河不慌不忙地说:“赵庄的,来串个亲戚。” 看着他经常在军营里转悠,张伯成早就怀疑他了,对刘金河厉声地说:“跟我来一趟吧,我问问你。” 刘金河知道落在张伯成手里,就是想跑也跑不成了,周围全是他的人,自己已陷入万分危险之中。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这就是龙潭虎xue,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于是把心一横,大摇大摆地跟在张伯成的后面,进了他的连部。 张伯成关上了门,把手枪“啪”地一声,摔在了桌子上,对刘金河说:“早知道你,是八路的人。实话说,你到这里来究竟要干什么?” 既然摊开了牌,刘金河也不怕了,对他说:“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你们已是公开的汉jian了,原来还说是‘中央军’,再也没人相信了。” 张伯成问他说:“现在我就是汉jian了,你要把我怎样?” 刘金河做工作说:“不想给子孙后代留下骂名,要想彻底改变自己的身份,唯一的出路就是反戈起义,投靠八路军。你应该看到,日本人的日子长不了,抗日形势已经转向有利于中国人民,八路军已经取得了节节胜利……” 张伯成瞪着眼睛,没有言语,在默默地听着刘金河的话。 刘金河看着他没有说话,以为他心动了,又继续说:“很快的,我们就要攻打堂邑了,对你来说,也是个机会。只要你们做内应,立功赎罪,八路会按起义对待的。如果我们用武力打下堂邑,话就不好说了。” 刘金河说了一番,张伯成把手枪又在桌子上摔了一下,打断刘金河的话说:“看着你是老乡,这一回暂且饶了你。下回不许再来了,如果再来,那就不客气了。” 刘金河回去后,立刻把这个消息汇报给潘小安,潘小安立刻把情况汇报给七分区的领导人赵建民。 原来说过,为了坚持冀南地区抗战,八路军总部和北方局决定将冀鲁豫三分区划为冀南七分区,作为冀南的后方。原来的司令员马本斋牺牲后,司令员仍由赵建民担任。 赵建民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叫人把韩行请来,三个人一块儿商量敌情。 潘小安说:“据刘金河介绍,这个张伯成态度不明朗,其余的班长、排长倒是愿意做内应,配合我们拿下北城门。堂邑打是不打,请大家拿个主意?” 赵建民考虑了一番说:“我的意见是,情报站的同志做了大量工作,只有张伯成这个连长模棱两可。要说他死心踏地当汉jian,早就把刘金河扣起来了,既然没有扣起来,也说明了他心里犹豫,拿不定主意。 我怕夜长梦多,时间一长,我们的工作白做了。不如趁热打铁,逼着这个连反正,拿下北城门,再做打算?” 韩行考虑了一番,却是从更高层次上推演着这次战斗的成败得失。“回民支队走后,我们分区主力只有六七百人。而堂邑城的敌人,比我们多,而且据险守据,依我们目前的力量,攻下堂邑城,确实力量不足。与其攻不下来,不如等待时机,以后再说。” 潘小安说:“我们在北城门确实做了大量工作,这么些的人,很难保住密。时间一长,说不定会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