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瘟疫

    当天晚上，张秋很高兴的给徐亮打来电话，说是收到几笔慈善捐款，总金额1000万元。徐亮说，知道了。

    张绍诚的病，徐亮给扎了几针后就好了。回到家，他大病了一场，养了一周多才上班。

    税局的罚款单也撤销了，几天后，几个工作人员找到MARY，说之前情况调查的不准确，数据有误，执法错误。还赔礼道歉了半天。

    本来，对张绍诚父子这样品行恶劣的人，从个人感情上徐亮是决不轻饶的。但在外面混的久了，徐亮也没那么天真了。贪污受贿的人太多了，就算把张绍诚扳倒了，下一个有可能依然还是那样的，还不如留着他。也是树个靶子，以后谁想和私房菜馆过不去，也得掂量一下了。

    ------------------------------

    正在徐亮收拾折腾张绍诚父子的时候，东洋的倭国，一场可怕的瘟疫正在悄悄的袭来。

    最初的时候，是海边的一个小渔村接连死了几个人，因为死状很恐怖，所以才报了上去。死者全身溃烂，还带有恶臭。地方政府派医生跟踪，发现这些人好像死于一种传染性病毒。患者刚感染病毒时，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无力，并没有重视。但一周后，病情就开始恶化，全身开始溃烂，最后器官衰竭而死。

    倭国的医生用了很多种抗生素，依然无法解决问题。就在紧张救治中，那个渔村周围又陆续死了十几个人，感染病毒的患者也增加到了60多人。第一批参与救援的医生也有一个被传染了病毒。陆续的，倭国全国的医疗理疗都被调动了起来，实验也逐步证明，目前已有的所有抗生素和抗病毒方法，对此病毒均无法抑制。

    这下事情大发了，东洋政府迅速派军队隔离了患病区域，同时也向国际社会紧急发出了救援需求。美国、英国、德国、瑞典等几个发达国家已经第一时间派遣了医疗援助小组。

    几天的跟踪研究，事态好像还在恶化。这些医疗小组不仅仅没有攻克病毒，而且在研究中还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这种病毒不仅仅没有被消灭，而且在和抗生素的对抗过程中还在复制、变异和进化。

    徐亮此时已经坐在京城701医院院长办公室了。院长是现役军人，中将军衔。此刻，他表情严肃，正在向徐亮介绍背景。

    “现在国际上应付瘟疫的主要方法就是抗生素，出现一种疾病，就会研发出一支相对应的抗生素。病毒不断的在分裂在进化，抗生素也在不断的进化。”

    “倭国和我国一衣带水，最近的地方距离海城也就400海里左右，如果此病毒控制不住，那我国人民首当其冲，必然会受到威胁。”

    院长说的情况徐亮非常清楚，抗生素和病毒的关系，就和杀毒软件与电脑病毒的关系一样，在这方面，永远是魔高一丈道高一尺，先有魔后有道。抗生素对病毒确实有着非常良好的抑制和消灭作用，但是也同样能够促进病毒的分离和自我进化。抗生素的研究总难免有时候会跟不上病毒的进化，这时候灾难就发生了。

    前几天倭国政府已直接向我国外交部正式提出了医疗援助的请求，经外交部和卫生部领导商议，指示尽快组成医疗队，赴日支援。徐亮也被列为援助组成员。

    院长和徐亮说话是商量的语气，毕竟这种事情是有些危险的。徐亮自己如果不乐意，谁也没有办法。但徐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前天，龙老也给徐亮打了个电话的。龙老的意思，这次倭国的病毒，有可能是意外自然病毒，也有可能是人为的病毒。倭国人是个很特别的民族，向来没有人道主义和不讲伦理的。

    在抗战时期，他们就成立了731部队，用人类活体实验这种细菌武器。这些年，他们对生化武器的研究也一直没有停止。龙老希望，徐亮能借医疗援助的机会，深入调查一下，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问题。

    第二天，徐亮便和其他专家一起踏上了专机。他们这支医疗援助队共有33个人，领头的是国家卫生部对外合作司的王副司长，他是个职业官员，其他的就都是各行各业的专家了。有生物学家，也有生化专家。学西医的有14个人，带上徐亮，学中医的只有6个人。

    徐亮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会被列入医疗队名单了。除了军方的额外考虑，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年龄。一般的，这种紧急救助都是派一些青壮年医生去的。而中医这些年太凋零了，年轻有为的中医实在太少了。

    他们这6个中医，除徐亮外，其他5个看起来都是五六十岁了。最老的一个六十多了，他是国家中医学会的副会长傅强生。徐亮之前听说过他，听说他是火神派掌门温云霄的首席大弟子。

    之前师父曾经给徐亮谈过，中医的八大流派之说，伤寒派，千金派，局方派、温补派，攻邪派，温病派，汇通派，火神派。不过他们普生堂的祖师爷并举局限于哪一派。

    其中，伤寒派最有名。伤寒派的祖师爷是东汉的张仲景，不过他本人并不知情。自从张仲景著成《伤寒杂病论》以来，后世医家对该书注释、发挥者颇多。使仲景的伤寒论学说得以不断发展。他们之中虽有各种不同见解的争论，但在继承发扬仲景学说上则是一致的。及至温病学说兴起，在伤寒、温病之间的学说争论更有发展对外感热病的诊治，尊张仲景伤寒之说者自成一大派，后世称之为伤寒派。

    学西医的那十几位明显年轻的多，大多都是三四十岁。着装上也更光鲜，好几个都戴着眼镜，文质彬彬，气质过人。有两位特别年轻，看着只有三十出头。不过，从表面上看，徐亮肯定是最年轻的一位，虽然他也已经34岁了，但因为大道养生功，他看起来还是25、26的样子。

    这点让熊娟、柳絮和MARY很是嫉妒。MARY上次开玩笑说，再过几年出门，都可以介绍这是她儿子了。

    医疗队的成员之间，大多都不太熟悉，表情也各不相同。有人严肃，有人矜持。老成的医生表情严肃，面有忧色。年轻的脸上掩饰不住带着些兴奋，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吧，初生牛犊不怕虎，对危险意识不足，更看重这次机遇。是啊，对体制中的人来说，这是难得的一次镀金的机会。

    医疗队里只有5位女士，长的都还不错。所以飞机平稳后，医生们很自然的围绕着她们形成了几个交流圈子。因为年轻，徐亮也挺受人关注的。对打招呼的同行，徐亮一概谦虚的回答，说是领导派他出来跟着大家学习的。

    福岛，位于倭国东北。本是个风景秀美气候宜人盛产水果的好地方，但这几年，几乎成了灾难的代名词。地震、火山频发，前几年还爆发了震惊世界的重大核泄漏事件。

    这次的瘟疫，也是最早在福岛一个渔村被发现。事发地方圆30公里已经被部队封锁了。中方医疗队下了飞机后，很快就被送进了疫区一个营地。

    在中方之前，已经有7支国际医疗队在工作了。但到目前为止，病毒是分解出来了。但该病毒的传播方式和克制手段依然没有进展。死亡的人数已经突破40人，已确认感染的人数也到了113个，其中有16个病危。疫区气氛很紧张，大家顿时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到疫区一安顿下来，中方医疗队便开始了有序的工作。有人负责去和其他医疗队沟通，有人去检验病毒，有人去研究周围的生物样本。傅强生和徐亮几个中医，只能去先看看病人。

    这就体现出了中西医的区别了，西医在一些定量分析方面很有优势，而中医对定性和病因分析方面更深入。

    疫区最里层的隔离病房里，傅强生、徐亮等几个中医，换上了厚厚的防疫服，在倭方医护人员的带领下，仔细检查了那100多位已确诊病号。防疫服太厚了，病人的脉搏摸不准，徐亮干脆摘掉手套，直接赤手给好多个病人都切了脉。

    徐亮这个动作把现场的医护人员都吓坏了，纷纷阻止，但他还是坚持直接用手指接触了病人。

    而那些被他接触的病人眼里，却多了一些希望的光芒。

    诊断的结果很奇怪，那100多位症状较轻的病人，脉象很奇怪，并且脉象并不一致，有许多明显的区别。几人一时也没有头绪。只能先给开一些提升身体抵抗力的药方来帮忙病人缓解。

    很快两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新的进展。病人又死了两位。医疗队又增加了三支。病毒被命名为“FVRS”，中文名“地狱”。

    这天，徐亮和傅强生等人又凑在一起讨论，大家的看法各不相同，议论纷纷。因为不同的病人初期病症表现和脉象都不太相同，所以讨论的过程也常常是鸡同鸭讲，各说各的。徐亮习惯性的组织协调了一下，“各位，要不咱们就只针对一个病人来研究。就算他们的病都是同一种病毒引起的，但毕竟还是有些区别的。”

    这是李秦川多年前在兰星集团学会的一个工作方法，当面对一个复杂问题开会研讨的时候，为了会议效率，必须得把复杂问题拆解成一个一个的小课题，然后对每个小课题进行深入的讨论，免得你在说前期的市场推广问题，而他却可能岔到后期的售后了。如果不加强制疏导，每个人关注点会有不同的。

    对徐亮的提议，几人都表示支持。于是，他们挑选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来作为首先研究的样本，给他命名为一号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