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抽丝剥茧揣图谋
福伯、韩千叶数人奔逃之时,那因陈妙飞、白衣教交战生起的惊天震荡自身后一波一波传来。≠那等阵势直将一行人震得双足软,几欲扑倒。 福伯头也不回,暴喝一声:“还愣着作甚,留于此授以待?”几人立时惊得一身冷汗连滚带爬朝前撞去。 逃至那双龙山山脚,那斗法所生震荡愈来愈小,心下略松,一行人方是略作停留。 同行的一健壮男子连拍胸脯,长呼出声:“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从未料想到如今这世上竟有如此高人。怕是被其碰着,错了,是随意擦着些许便小命不保了罢。” 韩千叶似是与此人相熟,上前数步,揽过其肩,笑道:“老叶,莫说擦着,真要斗上,怕是尚未见着人影便丢了小命。” 那唤作老叶之人愣愣点头,正欲出声,却被福伯一扯,直将其打断。当下便欲怒,却见福伯一扫周身,眼见旁侧树木阴郁,荆棘丛生,脚尖一点,遁入其中不见身形。 几人立时会意,纷自遁入其中。 未过多时,风声呼啸,却是那一众白衣教教徒追至。 瞧那一十二身着白色长袍之人,韩千叶几人匿于枝之间,便是大气亦不敢喘上一口,且不谈这一十二人所修的乃是术法,便是光论人数也非自个数人可比。此时若是教这一十二人觉,于那术法之下,这一行数人焉能有逃得升天之可能? 福伯倚于一榕树枝干之间,眼见韩千叶数人几欲屏气不得,一扫身前这榕树林,暗道一声“幸好”,当即十指点入身前枝干***气贯入其心,分作数丝传至韩千叶等人身前,直将韩千叶几人尽数点xue,方是断了那内气。 榕树者,有容乃大之意,根深叶茂,碧叶遮天,形似华盖,便是不少道观殿前有其身形。若非这榕树林,福伯如此以内气点xue,非得遭那白衣教一行察觉。 先前那三十上下的白衣教男子抱怨道:“如此寻下去,怕是那几人早早逃了去。” “这倒是不错,”一人道:“不若如此,分作四路罢,对上那道门正统出来的道士哥几个确实没法斗,但几个修武的小老鼠又岂能斗不过?哥几个觉着如何?” “然也。那便分罢,过会寻着那几人,可别一会便收拾了,记着掐枚咒告知其余人,哥几个还憋着气。”说罢便分路往前追去。 幸得这白衣教一行未曾察觉,分了四路离去。待这白衣教一行人远去,福伯方是弹出数道气劲,将韩千叶几人解了xue。几人嘀咕几声,再不敢随意暴露身形,只朝那密林钻去。 ...... 却说李煦宁自洞内窜出,不过十余息便于一处山坳寻着那“龙蛊”,当即施一土遁遁至其前,抬手化出四面青石大壁,个个足有数丈之厚,立时将自个连同那“龙蛊”牢于其中。 一瞬便觉周身变幻,“龙蛊”立时连连大吼。那何姓之人探头而望,入目便是那八丈高青石大壁,心知再无逃脱之可能,心下大恨,驱着那“龙蛊”直朝李煦宁噬去,欲拼个生死。 因司徒家宏伤势不容乐观,李煦宁不欲过多纠缠,手中崇光剑裹着无穷赤色雷霆连把那“龙蛊”四爪一角尽数断去,随即当空一幻,连化数十道八尺雷剑,将那“龙蛊”死死钉于地上,动弹不得。 李煦宁却是动作不停,照先前一般,将那四面青石大壁一凝再凝,分作四道栅栏将那“龙蛊”镇于其下,又分于那四道栅栏上连书四道封禁咒禁术,“龙蛊”再无逃脱之能。 待一干封印了,李煦宁站定至“龙蛊”前,随手打出道炁剑将其口撬开,将那何姓之人拖了出来。 “何先生,如今可说说那抽龙气炼蛊之事了?”李煦宁好整以暇地瞅着眼前此人。 那何姓之人撇过头,冷“哼”一声,不作搭理。 “呵。”见其此番模样,李煦宁倒也不恼,负过双手,轻笑道:“便是不说亦可猜得几分,先前甫一见着那一十二只‘龙蛊’时便有所猜测,这寻常炼蛊之法,虽言‘龙蛊’,但也不过一四不像小虫罢,而你这‘龙蛊’却有几分龙形,更是龙气、蛟血均存,如此一瞧便知有大问题,以你这仅略有通灵之人,于如今这方天地内,又岂能遇得死蛟或是毙一生蛟?即便遇上,又怎有抽取龙脉龙气炼蛊之法?更是将此龙脉毁去。虽言这双龙山不过一小枝龙,却也非你这等修为能抽得毁去。 之后提及白衣教之时,真当你那反应瞒得过修道之人么,故而我转了话。哪知何先生却突兀间大论我道家之人白日做梦,言如今这方天地成仙成神不过笑话,当下我便知晓其中之五六。诸位打得算盘确实响亮,何先生可知我猜出了何事?” 说罢,李煦宁直直盯向那何姓之人。 “......” 那何姓之人面色惨白,良久方是嘶哑出声:“猜出何事?” 李煦宁又是一笑,道:“先前得知何先生你曾与那复金会、东瀛忍者三方有一天大图谋,但一直不知究竟为何。单论这复金会之名,再瞧这东瀛忍者流派尽皆打入我华夏大地,便知此所图甚大。而我又知那复金会于何先生甚是不服,如若此二方知晓你有此大虫,定是礼待三分。 而那二方却是不然,故而,何先生定是另一势力之人,合上先前之猜测——白衣教。既是如此,以白衣教之能,这复金会、东瀛忍者不过随手便可收拾,为何又藉此二势力作掩?而先前何先生你那仙神之论,再合这‘龙蛊’可成真龙之论。是故,我猜测那图谋定是与那仙神有不小干系。” 顿上一顿,李煦宁道:“我说得可有错漏?” 那何姓之人愣愣瞅着李煦宁,着实未能料得这小娃娃竟自这些许痕迹内瞧得如此透彻,直泛起阵阵冷气。 见其并未出声,李煦宁又是一笑,张口便欲出声,却察觉至何事,倏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