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强子在似梦似幻的恍惚朦胧中感受着。 牧人神为强子灵魂的波做的幻象使得强子感受得如同真实的现实、真实的梦,恰似灵魂出窍的一个意象,亦是牧人神的一个作为,这里先不去说它;单说强子所不明白的是那幻象中变异了的意象象征了什么,那天坑,那黑洞;那人那血,那食腐鸟那白羽毛,那鹰,那风筝,那------等等。强子醒来的时候,似乎有了印证。强子看到了现实的于姐,看到了身穿白大褂的大夫们。强子看到了输液瓶,长长的输液管拖下来,一头连着自己的手臂上,强子想要动一动,强子想要坐起来,强子听到有人说,别动。就愣怔着眼瞅着天花板,瞅见了许多的灯,不过并不刺眼,强子停了一会,又闭上了眼。强子恍惚记起了自己在奔跑中进了网吧,然后肚子痛,然后与小女孩告别,然后------;强子又恍惚记起了自己坐在公交车上。然后——。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强子知道自己躺在病床上,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强子看了一眼于姐说:“我想回家,我想去看我妈,我想去看我爸。”于姐说:“你妈在这里守了你三天,刚回去。你先安心养伤。”强子说,”我这是怎么了?“强子隐隐的感觉到下身很不舒服,腹部那里有些隐痛。不过一阵一阵的。于姐说,“没事的,什么都不缺,只是——”于姐说了一半又顿挫了一下。强子急着问,“只是怎么了?”于姐说,“你那个东西受了点伤,噢,还有你的胃不好,顺便一起治一下。”强子说,“你刚才说,我妈守了我三天了,我在这里躺了那么长时间了?”于姐说,“唔,差不多三天四夜了。” 强子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于姐,心里还是有些感动。 于姐说:“好了,我先回去了。”又对身旁的护士说,“有什么事跟我联系。”说完看到护士点了头后又看了一眼强子,就走了。强子看到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也跟着走了。强子知道自己只能看着他们,没办法说话,强子记起来了。自己坐在公交车里,出了车祸。 过了一会,虚子手捧一束鲜花走进病房。强子说:“你咋知道的?”强子很不好意思的神情让虚子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酸丢丢的感觉,虚子道:“还说呢,好好躺着吧。”强子道:“伏羲、女娲他们呢?他们咋不来看我?”虚子道:“他们早来看过你了,看你躺着醒不过来,也守了你一下午呢。没完成作业,被老师训了一顿告了家长,再也不敢来看你了。”强子心想:还是虚子好。闭了眼睛又睁开,笑了笑说:“那你呢?你妈不说你吗?——阿姨她好吗?”虚子说:“咋不说呢,也骂了我一通。——我妈挺好的,她有时还提起你呢?”强子说:“阿姨怎么说?”虚子说:“我妈说‘你学也不上,倒是挺有志气的’。”强子说:“你妈那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嘿嘿嘿。”虚子说:“也骂你也夸你也讽你也刺你也调侃你也数落你——其实呀,只有我知道,她说你呀,就等于说我呢,无非想告诉我不要像你学。”强子说:“你咋知道你妈是那么想的呢,说不定她就是夸我呢?嘿嘿。”虚子道:“还夸你呢,要是夸你我也跟你一样了——她干呢?我妈我还不了解呀。”强子说:“当家长的都一样,我妈也更是那样了。”虚子说:“你妈这几天变得一副好身材。阿姨瘦了好多呢。”强子说:“她减肥呢。“虚子说:”我听说cao心也减肥的。“强子说:”那肯定都是因为我。”虚子说:“听说你爸——”强子说:“本来我想约你一起去看我爸和你爸他们。我想我爸了。”虚子说:“算了,你好好养着吧,别想那么多了。”强子从被单中伸出一只胳膊来,摊开手,虚子把自己的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正要抓到一起的瞬间,突然手机响了。从裙子兜里掏出来看——知道是mama的,看了一眼强子眯了眯眼摁了下接听键贴住耳朵:“妈——嗯——嗯——挺好的——我正在路上走呢——嗯——马上就回去了——嗯——”刚接听完正准备跟强子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穿白大褂的进来责备虚子,问她怎么还在这儿呢,病人需要休息,赶紧走吧。虚子白了一眼大夫也许是护士,虚子看着白大褂手里的针管说:”走就走呗,干嘛那么凶。“白大褂看了一眼虚子想说点什么,手不由得动了一下,针管里喷出一股细长的红色液体,柔柔的弯曲下来,虚子裙子白色的地方立马显出一道灰黑色湿印。虚子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又进来一个白大褂,虚子怕他再说自己点什么,急急地举起手向强子摇了摇就转身出了病房。 强子在医生护士对他的身体进行例行公事的关照地折腾了一阵以后,便又把他一个人撂在一片白色的屋子里了。好在有一束鲜花从瓶口灿烂的正对了强子躺着的目光炫耀着,犹如因着青春的朝气蓬勃而难以抑制的激动着。强子想:虚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束百合花的,好像花店里没有看到有这种花呀。强子曾经遵照于姐的吩咐专门到各花店去寻买过的,最后到底也没买着,还被于姐训了一顿说他笨来着。强子因着这样的记忆对眼前的这束百合花更显出某种莫名的信仰般的虔诚来,强子听小女孩唱过一首歌,其中似乎有这样的歌词:在葡萄园中,在百合花中,牧放群羊,这百合花必有很强的某种象征意味的。 强子这样想着便对虚子又增多了一层爱意。但其实这层爱意犹如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来得莫名其妙。然而也便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