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我会走自己的路。 mama听了我这话,心里既有安慰更有怀疑。因为在mama眼里我还是孩子,需要他的呵护,需要关怀,需要提醒,需要鞭策,需要鼓励。总总一句话,对于我,既需要糖豆也需要苦药;可是mama并不能真正掌握我需要糖豆和需要苦药的时机;有时候我并不需要糖豆mama以为我需要就给了我,我就偷偷地丢掉了。有时候也不需要苦药可mama非让我吃,我不得不吃,不过总有歪打正着的时候。不过,歪打正着终归是幸运的偶然,算一种侥幸。过去不懂,总以为那也是事物的一种常态;所以只认为mama是对的,我是错的,我是个不听话的孩子。虽然这样认为,可我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一点都不能改变。歪打正着的事也常有——那就是我自己觉得做错了事,可看到mama的脸上却挂着笑,于是我就模模糊糊的偷笑。小时候的经历中这样的体会和经验是有一些的,具体的细节却已然记不起来了。最近的一次体会那就是导致跟于姐认识的那个直接原因——在游泳馆投“毒”的事。起初我也是偷乐的。现在想起来,就没有那么可乐了,常常有种莫名的隐忧,也许是一杯或一碗不得不喝不得不吃的中药汤或西药片。人的认知和喜好往往是很矛盾的,就如同属于蛙类的蟾蜍——人们对待蟾蜍和青蛙的态度总是不一样的。无论是事实上还是科学上青蛙蛤蟆都是一类的东西,假如现在我就是一只蟾蜍,尽管我比青蛙有用得多,比青蛙能更多的杀死害虫,身上的蟾酥是五十多种药物里不可或缺的主要成分。可是人们就是不喜欢我,叫我癞蛤蟆。我想得到的东西,无论怎样都被说成是天鹅rou,其实我也不想吃天鹅rou,我只想吃点我能够吃到的虫子rou,如果说是天鹅rou,摆到我面前我也未必要去吃它,因为那不是我想吃的,我想并不是人人都一定想吃天鹅rou,就像青菜罗卜各有所好一样,人们总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推测别人的喜好,实在是一种荒谬。于姐对我来说她既不是天鹅rou也不是虫子rou,当初我只是被动地吃了她,同时也被她吃了。我们的身体中都有对方的rou,谁更比谁占了便宜的说法,有点太过粗俗了。所以我不去想它,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我打电话给于姐,于姐说她现在很忙。我就来到了网吧,被查封了的那个网吧,不知什么时候又开了。不过好像是换了老板,我交了一百块钱办会员,老板不再问我要身份证了。我找了个偏僻一点的角落坐下来,心想今天这一天好混了。 我在网上昏天黑地的玩了一通游戏后就饿了,又胡乱的吃了一袋又一袋垃圾食品,据说垃圾食品解馋似的偶尔一吃对健康更为不利。以前自己常常吃,反而觉得,这样的说法已经够使我偷乐的了。我突然间有一种特别放纵的感觉,这种放纵的感觉是没有人管的轻松和自由,可是轻松和自由很快被疲惫和困倦所捆绑了。我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眯着了。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声音叫我,强子强子。我睁眼看他时,他正好也看着我。我突然如蟒蛇缠身,欲挣却难以挣脱。眼前的他是给我最大的安慰。 我说:“虎子,你也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虎子说:“我老来这里的,你不是在家里上的吗,怎么今天也跟我们一样来网吧上呀。” 我没有回答虎子的问题,我只说,网吧的速度快,也不用担心病毒,好玩。想看啥就能看啥。玩起游戏来更过瘾。这其实已经回答了虎子。可我自己知道,这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台阶”上明摆着的是面子,我不想让虎子知道现在的窘境,至少现在还不想。 虎子也没有多问,在他看来能够来这里上网,已经跟他很亲近了。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首先是看你都在哪里相聚;要是在高档的酒店,严肃的不得不装“规矩”的场所,就像在游泳馆那次,我是消费者是客人是贵宾,他是服务员时那样,是不认同你的。现在虎子觉得你是他的同类——都在网吧,都在底层的消费场所谁也不比谁高贵,我玩游戏,你也玩游戏,我看打斗片你也看打斗片,时不时还一起看一看三级片毛片之类,他就愿意跟你多说点话了。我内心很不愿意认同他这种心理,好像网吧一类的场所只是适合这个城市的农民工,学生,落迫者,虽然不认同可事实好像还真是这样,网吧里聚集了太多的无聊人。虽然,我内心还没有认为自己是虎子他们的同类人,可事实好像已经是这样了,其实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泡网吧是打发时间最好的去处。直到认识于姐以后才逐渐减少以致完全不到网吧了,一想到于姐,我心就有点怪异的发慌,她为啥让我离开她的豪宅?为啥老是说忙?一想到于姐,紧接着就会想到东北女,于是我当着虎子的面拨通了东北女的手机。东北女在电话里的声音一向很热情,以前是说送饭,现在是说去跟她听课。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完全是模棱两可的“嗯,嗯”着。她也不责怪,最后在电话里只说:“好的,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虎子见我挂断电话问了一句:“我认识吗?” 我说:“不认识。”我知道他问的是粉丝。 虎子说:“教教我。” 我说:“胆子大点,多说点女人喜欢听的。”其实我也是开玩笑的。我的女人大都是她们先主动的。但我想,我说的一定是有普遍用处的。因为我看到虎子的表情似乎认同了我的说法。 虎子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先是点开游戏玩了一会,又点开毛片缩小画面。 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说,咋了。 显然他不能理解我的表情要传达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