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当夜总会的灯光从新亮起来的时候于姐说:“跟我回去吧,走——”不由分说于姐要拉着强子走。 强子说:“我喜欢上这里了,咱们以后还来吗?” 于姐说:“唔——还来——只要你想来。” 强子说:“刚才黑灯瞎火的,他们都在做什么?” 于姐说:“不知道——你说呢——还能做啥?” 强子笑了笑并不作答,强子不想答。 过了一会儿于姐又问:“你在做啥?” 强子依然笑。 “好了,那咱们回去吧”于姐说着就离开了余兴未尽的人群,和强子一道走出了夜总会。 此时正值午夜时分,夜总会外是霓虹灯,LED闪烁的城市夜景,稀疏的人影三三两两结对而行,夜与灯光为他们披上了炫美宁静的一袭得意与隐秘的外装,享受着自然与人造的夜生活的美好。 强子与于姐走在这城市的夜色中犹如母子要急切地往家赶路的样子。 来到河岸看着河水静静的在微弱的光影中流淌的姿态,他俩都有些惊奇,强子说:“晚上还真的挺美的——白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那一点点景观水,河底还脏兮兮的,没啥看头。”于姐说:“是呀,就跟拍照似的,有些衣服穿着不好看,照出来就好看了。”强子也同意于姐的说法,并顺着于姐的话说:“嗯,那天我在这里还看到有人拍结婚照呢,那新娘新郎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特别是新娘的婚纱,那后边拖在地上,可脏了,有一个人还得专门给它摁住,那照相的一会让她这样的,一会让她那样的,新娘也不是那么高兴,新郎陪着笑脸,装得挺高兴的样子,不过,不管是新娘还是新郎,装也好,不高兴也好,拍的那一会儿还都是笑着的,毕竟是结婚嘛,装高兴也是高兴。那天天还挺热,新娘汗都出来了,还得有人給擦。”于姐说:“行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都那样么,你以后结婚的时候也跑不了。”“我可不想。”"新娘能饶得了你?新娘能饶得了你,她mama也不会饶你,那关可是不好过的。”说着于姐也笑了,好像在笑自己似的。他们漫步在河岸上边说边聊;当离开河岸的时候,他们又向左拐往北走,一路缓坡前行,走过海洋世界,绕过情山,都是他们熟悉的地方,当他们路过一所中学时,于姐说:“你的虚子还在这里上学呢吧?”强子说:“嗯,我的同学都在这里。” 路过大酒店的时候强子指着酒店的身体部说:“现在你还来这里游泳吗?” 于姐说:“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来过——哎,好像来过一次,为找你,就是在这里要了你的电话——” 强子和于姐同时放慢了脚步抬头望了望酒店那高大的建筑,楼顶那“世纪大酒店的”的红色立体大字显得格外耀眼,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注意过的。“身体部”是酒店的副楼,设有各项娱乐健身项目,强子熟悉的是这里,当初她的一个恶搞竟然会结出现在这样的果子,这果子的味道他还在品尝当中。 强子指了一下正对着酒店大楼的他的目力所及之处,那里有一建筑群,强子说:“那就是我现在的学校,走过这桥就到了。” 那桥的两头其实是两座山体,桥下是公路和沟渠还有村庄,可以想象那沟渠在过去很多年前应该也是一条小河,小河里会有很多鱼虾。听老人们说他们小时候就是喝着那河里的水长大的;眼下却是难闻的污水沟。幸好有了这座桥,桥体离下面看上去足有百多米高,所以人们也就忽略了污水沟的存在,尤其对于这一片的人们——这是开发区——有钱人居住的地方——这个城市的有钱人可能都在这里了。强子和他的于姐其实很少会关心这些,只是每每路过这里的人们,总要有意无意的议论几句,也算是感慨了:老一点的人会觉得时事变迁的必然和无奈,年轻一点的会觉得自己有些人生阅历了——强子和他的于姐似乎也没有例外。 于姐说:“现在不挺好么,要是没有这座桥,你们那学校哪能像现在这样呀,听说明年要升本了。” 强子自嘲的说:“呵呵,管它呢,反正是我爸我妈他们给我办的——我不带学。瞎混了” 于姐随意的笑着,既不为强子的话表示反对,也不表示赞同,也没有什么责备;如果是强子的mama或像他mama诸如此类的长辈们一定会对强子的话,表示不满的,引来的总是批评,这也是强子及强子门诸如此类的人们反感的地方。因此也是于姐及诸如此类的人们颇受强子们好感的一个方面。不但有好感而且有依靠,当强子们在社会上打拼或活得觉得累了的时候,于姐使他们有一个美好依靠,也算是一种“伟大”的举动了。强子现在就在品尝着这一“伟大”滋味的全过程,于姐也同样品尝着施与这一“伟大”滋味全过程的满足感当中。 其实强子与强子们并不同,强子只代表他个人,他既不会为打拼而觉得累,也不会觉得活着有什么累,他只是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而已。书里有说活在当下的,其实谁也说不清怎样就活在当下了,活好当下了,即使说清了也未必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成神成仙成佛成人了。其实强子从不想钻牛角尖,强子是真正活在当下的,他的当下是他大脑里产生的当下,是自己的当下,跟时间跟空间似乎都没有啥大关系。 所以当他们走到酒店这里的时候,他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于姐问他:“那你回哪儿呀?回学校宿舍呀?还是回我那里呀?” 强子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这拿不定主意其实并不隐含任何意义——利益呀,好坏呀,想不想呀等等,这当下其实也真的难以选择,只是一种选择而已。于是他说:“随便——” 于姐对于别人并不是很喜欢听这样的话,可对强子——尤其是此时的强子,她是正等着这句话的。她说:“那好吧,走——” 于是,于姐继续向前走,强子看了一眼昏暗中的大桥的身影,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