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mama把一杯牛奶和一些汉堡香肠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沉浸在大海和外婆及飞翔的梦境中。当我坐进车里爸爸开着车驶进公路的时候mama说:“你昨晚可睡得真沉呀,你爸叫了你好几回你都不醒。"我没说话,由着他们,把我弄到哪里算哪里,反正到时候我自己有主意。不过我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果不其然,他们把我又帮架到了一所学校。 爸爸mama把我带到学生宿舍,mama指着一个床的下铺说:“你就睡这里,这条件当然不像家里好,可比你打工的那里好多了,以后再慢慢来——找个更好一点的宿舍——你先将就着。”mama又回头看了一眼爸爸继续对我说:“你爸爸都给你安排好了,他估计你不爱学这里的主课专业,就让你学酒店管理吧——”。尽管我极力显出由着他们吧——的态度,可脸上依然显得很不开心的样子被mama注意到了,她看我一眼后笑着说:“你先学着——以后再调整。”爸爸没有说什么话,只临走的时候比往常更长久的看了我一下,好像有话要说但最终也没有说,大概这就是爸爸跟mama或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吧。 我就这样被爸爸mama绑架着强行安排在那里了。学习的事我都不用cao心,有人把我带到教室去听老师讲课,有人把书给我送来说既然来了就好好学吧还说他有我这样的mama爸爸就好了。看来是我不知趣——老大的不开心——脸上刻着对爸爸mama的埋怨和恨让人看出来了。后来我知道:这是学习挖煤的一个专门学校,但也开设一些其它学科。 最初的好奇和新鲜感很快就过去了,本来就不愿学习看书的我开始更加厌烦学校,尽管这个学校已不再像中学那样让我深感屈辱和压力。却有了一种另样的厌恶和不安。很快我又去寻找新的工作,打工自谋出路了。 这一天有人告诉我说让我月入两千没有问题,我想这要比酒店打工好多了,工资翻了一倍。虽然我对工资没有太多的想法,可多一点总是有更大的吸引力。我在电话里明确告诉他我干。他在那头马上问我是明天还是今晚,我正犹豫当中,他又马上替我做主说不行就明天吧,我说今晚也行,他说好,他又问:那八点还是七点,我想我反正有的是时间就说由你吧。他给我定了个早一些的时间“七点”,我说行就这样吧。他又给我啰嗦了一下说见面的地点坐什么公交车在哪里下车,告得我清清楚楚絮叨得有点像我妈。 我按点到了指定的地方下车与他见面,握手,寒暄一切都是他先主动,还说我这好那好,在我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同时,也有一种少了些许自由的感觉。他带着我沿街面的大马路走了好长一截,他好像怕我走得不耐烦总是很热情的跟我聊着这聊着那,我觉得他还懂得挺多,对他产生了比过去更多一些的好感——走那么一长路也就没觉出什么,一忽儿就到了他要我去的地方——他一指眼前的一幢大楼说到了,我一看这地方这楼里我过去也来过。我就说他早告诉我就不用走这么多路了坐那路车就直接到跟前了。他不好意思的说他也是刚听说人家临时改换到这里的。我突然有些纳闷怎么打工的地方还有临时换的,但我没有多问,来都来了由他吧,毕竟也算朋友——如果这朋友的概念不那么严格。 进到楼里,他让我先在大厅等会儿,并告诉一个人——让他关照我;他要去接一下另一个朋友便不由分说出去了。 我由朋友安排的——关照我的人关照着。他也跟我聊得挺热情,我没有听得太明白,好像跟我要来打工没多少关系,于是把我搞得云里雾里的,因为我早已抱定了由它去吧的心态,所以也就保持一颗安定心告诉关照我的人去忙他的吧,我说我要自己在沙发上坐一会儿,一开始他有些吃不准我话的意思似的不肯离开我,我说没事我等我的朋友来。他看我坚决的样子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便悻悻的离开我去忙他的了。 我在大厅专为来这里的客人准备的大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在陆续不断的进来,有的上了楼,有的也找个地方坐下来。不过很少有单个人来的,这里的人似乎都那么热情,叫人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和谐相处的地方。其实地方是老地方,只是人不同,相处的目的不同罢了——我坐在沙发上胡乱的想: 我过去来过几次,跟爸爸跟mama当然也有虚子,跟没跟过其他什么人来过就不记得了,但隐约中似乎有过的——也许是外婆,也许是奶奶,也许是——粉丝——也许是在梦中来过这里。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候绝没有——牧人神。一说到牧人神我的眼睛就会一亮,就会迷离,就会情不自禁的有种——“哇”——宇宙的力量。这力量到底是指什么,自己也说不清,人大概有来自身体的力量,叫体力。来自心的力量叫心力,老年人都经常说的心力憔悴,力不从心——大概就是指的这个。还有一个叫灵力——“哇”——大概这就叫宇宙的力量了吧。牧人神常会给我以这种力量,所以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他。有了他我才能够自由的飞翔,才能够与他人交流沟通,我才愿意写我的故事,十六岁的或一生的强子的故事——叫小说,没人来读叫自写自说自娱乐;有人来读叫捧捧场,好演员是观众掌声捧出来的;好作者当然也要仰仗你,仰仗你们多光顾来读一读。聪明人读了会从故事中得到些心力,木讷人读了就从牧人神这里感染些灵力,是否确切我也不敢决然断言——不打保票——就算自己家开了个广告公司:广告天下不花钱,谁买上当找法院,法院不管找消协,再不就找打假办。闲话少说,若取稿费不算字数,若读故事不算内容。插言不再,继续正言。 上面那段插言打断了我的思路。话说强子在那楼里的大厅坐着胡乱的想。好在时间不算太长他的朋友就回来了,说那个人没来,失约了——算是朋友中的败类,多少让他有些失望。于是他更把强子一个人当做他的朋友,殷勤备至把强子带到六楼时已气喘吁吁,六楼以下电梯不停,只好自爬楼梯,更多人则是乘电梯到上面或七楼或乘过了到八楼再走下来,看来这世界还是聪明人多。可是他们另有不知,为防那些聪明人还有更聪明的楼管常常关闭方便之门的。强子和虚子就干过一回那事,那时他们都分别跟随各自的爸爸mama在这楼上参加一场婚礼,在大人不注意时他们乘机溜出他们的视线故意不用电梯从八楼下来被挡在了七楼的楼梯口。今天算那些聪明人走运,楼管大行方便之门。只害了强子和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