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往事如烟
所谓心中有念,一滴水就是滔滔四海,一粒土就是万里江山,心中不生杂念则有可看成无,仇恨也可以一笑泯之,一切都是看你能不能放下,如果放不下自然就因果纠缠不休了,可是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有几个人能逆来顺受呢? 至少天痴上人就放不下,被人在自己的家将俘虏救走,然后又戏耍了自己一次,他多年平静的心也不知觉间燃起了熊熊怒火,面色阴沉地听着弟子报告着各种情况,他越想越气,恨恨地自语道:“紫云宫!两个度过劫的人又如何?我岂能就此罢休?” 不说天痴在那发狠,天狐宝相把人救出来后一路狂飞了二百多里后才找了个小岛落下,虽然是度过劫的人,可是要带着三个人飞遁也是很累人的事情,三凤受了一翻惊吓后在空中就基本平静下来,落地后赶紧给天狐宝相行礼答谢相救之恩。 秦紫玲又给其他后援的人发了信号,让她们到这里来聚齐,等待地时候三凤问起jiejie天狐的来历,初凤简单的告诉了她天狐是秦家姐妹的母亲,是度过劫的人,三凤不禁好生羡慕,她虽然贪婪小气可是不傻,也知道去奉承人,几句好话就让天狐对她好感大增。 当三凤问道刚才那是什么遁法?速度比御剑还快?天狐宝相笑道:“不过是小道,名字叫‘霹雳震光遁法’是一种道家的遁法,速度没的说可是要求也高,必须是元婴期的高手才能施展,如果是象极乐祖师或者我这样度过劫的人施展,真可以说是瞬息千里。” 茫茫大海要找一个地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几个人说了会话,就四处看了看身处的小岛,一个十几里的小荒岛也没什么可看的,等了约有两个时辰光景,慧珠、二凤等人还没到,几个人又聚拢到一起说闲话,说说初凤就教训起三凤,说她莽撞。 三凤顶了几句两姐妹说的不愉快起来,见三凤不说话了,初凤又回头对天狐宝相笑道:“今次如果不是前辈偶然来到帮助,恐怕我们顷刻之间就要覆灭在那里,现在想来都是后怕,那里居然有专门克制五金类的地磁元气,没有前辈解救我们姐妹都要受难了,初凤真是无以为报。” 天狐淡笑道:“我出关后听弟子说她们两姐妹来南海了就觉得不把握,毕竟这里是藏龙卧虎,我的两个女儿在小辈里是高手,可是在这些高人眼里还是太弱了,尤其是小女寒萼天真未凿最是喜欢乱闯,怕她惹祸就来南海看看,没想到感应到紫铃的气息,赶上了这么一场。 说起来如果不是你们去招惹那痴老头,我又恰好赶上去替你们解围,恐怕今天是事情就麻烦了,我和痴老头本来无怨无仇,也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为人好清高,当然也要面子,我这回虽未伤他,已给他一个大没趣,丢了面皮,日后怎肯甘休? 本来我们应该直接回去,不过天痴也不会马上就去紫云宫算帐,我们还有些空隙,正好顺便去玄龟殿去看看,上次小女无意冒犯了人家,我同他们一家有些渊源,正好一起去解释一翻,顺便看看多年的老朋友,大家都喜欢隐居,一心追寻天道,可是几百年没见了。” 天狐的感叹三个年轻人都还体会不到,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他们日后要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后,才能明白岁月无情人暗换的道理。 老一辈人经历的东西年轻人还是要去经历,因为不这样他们就无法长大,吃一堑、长一智,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代代如此。 秦紫铃见初凤和三凤脸色有点尴尬,插口笑道:“这个天痴上人虽然法力道行,在诸位老前辈中,原属平常,但是他那‘元磁真气’,却是厉害无比,如非母亲法力无边,亲展奇妙法术,就凭我们几人前去,怎能这般容易? 要知道那天痴上人可是度过劫的人,而我等三人不过是金丹期的人,如今救了三凤meimei也算是大功告成了,至于说天痴上人去紫云宫报复,那就是宋大哥的事情了,谁让他在宫里呢,到是母亲说的与‘玄龟殿’的人认识就奇怪了,我怎么没听您说过?” 天狐宝相听了她的问话眼神不禁迷茫,想起来了许多往事,千多年的修炼,就是她常年在山中养气,可是却也经历了许多的风雨走到了今天,听女儿问起她轻声道:“往是如风啊!说起来那是很久以前了,我没到黄山开辟紫灵府的时候曾经在东海遇到过易家人。 我刚才点燃磁峰的就南海独鱼峰的特产,极其稀罕的‘九火神烬’,而这东西就当年易周送我的,如今我们都已经度过劫了,几百年没见,既然来南海了总要去见见面,何况你们这些孩子还同人家有了些冲突,为了日后还是要跑一趟的。” **** 茫茫的蜀山中,许多的山峰都高出云表,在一座绝高峰顶上看,四外云气混茫,千百群山,只露出一些角尖在云海中,那美丽的景色让人顿生飘渺之感。 环绕这山峰其下,只见峰上面满是奇松怪石,盘纤攫拿,乘着天风,势欲飞舞,偏西角顶边上,一棵繁阴若盖的老松下面,有一块平圆如镜的大盘石,石上设有一盘围棋,残局未终,石两旁各坐定两人,一个是丰神挺秀的白衣青年,另一个是红袍驼背老者,两人正在沉思棋局。 这时候一道金光飞来,落地后现出追云叟白谷逸,他刚一现身,那白衣青年便忙着迎上前来,口称:“白师叔!”态度甚为恭敬。 追云叟笑着对他摆了摆手,然后对他说道:“我刚从南海来,中途遇见往东海去办事的李胡子,说你师父已和掌教真人到了凝碧崖,你还不快去?”青年闻言,慌不迭地便向乙休拜别,行完了礼,又追云叟微一点头,便自一纵遁光,破空飞走。 见他飞走了追云叟对红袍驼背老人笑道:“乙兄真是好雅致啊!自从元江回来就这么清闲怎不让人慕煞,可惜我天生劳碌命啊!” 乙休见青年走了大声嚷道:“白矮子,你这人大没道理,我下棋向没对手,只有峨眉的诸葛警我和你徒弟岳雯这两个小友,可以让他们一子半子,也是他们有心时常抽空到此陪我,解个闷儿,适才一局刚快下完,你却搅散我的棋局是何道理?” 追云叟笑道:“乙兄莫急,近日峨眉开府,这些后辈俱都有事在身,又忙着早日赴会,人家不好意思拒却,你偏不知趣,只要遇上,定下个不休。 他等一来道行未成,正是内外功行吃紧的当儿,又都有个管头,哪似我等道法高深,游行自在?诸葛警我这孩子是被你缠地无法脱身,又不敢不辞而别,经我这一说,正合心意,你没见他连我都未行礼告别,就一溜烟地走了吗? 亏你还是玄门中的老手,永留残局岂不比下完有趣?如你要真要下的过瘾时,他两人俱是我的徒弟和晚辈,用不着客套,等峨眉山的开府事完之后,我命他们轮流奉陪如何?要不你就同我们追到峨眉,当着许多同辈小辈的道友,逼他二人下棋好么?” 乙休笑道:“你个矮子无须过河拆桥,形容我的短处,我这人说做甚么就做甚么,就是追往峨眉下棋,有何不可?不过我不愿意让宋小友难堪罢了,他同峨眉不睦,我怎么能去先去峨眉呢?你个矮子给我下套,无非就是想为峨眉拉人罢了,我不上你当。 你知道我这人厌闹喜静,接了齐道友柬帖,到了赴会之日,自然是不能不去,可是现在嘛,还是清闲几天,我也知道他有事,否则我真要下棋时,他要走得了才怪,到是你,这又是从哪来?不是又去帮人打短工做保姆了吧?” 追云叟坐到石头上啐道:“呸!你个老驼子以强凌弱,以老逼小,足见高明,这且放过不谈,我这次去南海办了点事情,又遇到了那个宋小子,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啊,你说怎么哪都能见到他,啊?我们计算好了他去北海的短时间赶不到南海。 可是你不知道,这个家伙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南海,我怀疑他手里有件什么宝贝,这次齐道友和极乐前辈谋划好好的事情又被他搅和了,最后他占了个大便宜,如今成了紫云宫的主人,真是人比人得死啊!我们又白忙活了。” 乙休笑道:“呵呵,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呀,南海的事情我也听说过,陆小丫头不过是极乐真人布的一个闲棋子罢了,大家真正博的是天下和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