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亲事
李治的话也许在高阳幼小的心灵中掀起了涟漪一片,高阳,长乐,清河坐在长乐的宫中,长乐半躺在床榻上,满头的青丝散乱在床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有的只是憔悴,高阳含着泪水给长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紧紧的拽着长乐无力的双手,清河则坐在另一旁,同样是眼角微红,手里紧握着一张锦帕,似乎也是浸满泪水。 “皇姐,可觉得好受些了?” 高阳哏咽着,怜惜的问了一句。 “嗯,好多了,孙神医的药还真管用,meimei,你们也累了,这里有太医照看着,回了吧!” 长乐喘了几口气,光是说这句话便感觉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脑子一阵眩晕,长乐闭上双眼,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丝微笑,虽说内心一阵阵地刺痛,一阵阵的悲苦。 “不,皇姐不好起来,玲儿就陪着皇姐,哪儿也不去。” 高阳很固执的摇了摇头,咬咬嘴唇,似乎做了个什么决定一般,让伺候的太监婢女都退下,走到门口,仔细看了看门外,然后关上房门,回到床榻边,握着长乐的手道: “皇姐,那人说了,这几日便会想办法过来,皇姐到时便将话挑明了,看那人怎么说,虽说家里已有妻妾,但堂堂大唐公主,那人怎么也得掂量掂量,实在不行,玲儿去求父皇,请他做主,让那人写下修书,定要他做皇姐的驸马!” 高阳心头恨恨的,不管是恨着宁文,同时也对李治恨的牙痒痒的,说道给皇姐做驸马,高阳心头不禁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腻味,自己这是怎么了,高阳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不可,玲儿不可如此!” 高阳一听急了,硬撑着要坐起身来,高阳跟清河连忙扶住,清河埋怨道: “玲儿也不动动脑子,这法子如何使得,且不说咱姐委屈,要让人知道咱们公主逼着大臣休妻再娶,让jiejie如何做人?岂不是要天下人耻笑?” “那怎么办,皇姐都这样了,那人一点表示都没有,一句话也不说,算什么事儿?你倒是心满意足了,为啥不为咱皇姐多想想!” 高阳气急,小脸涨的绯红,一时间口不择言道。 “你!” 清河一时无语,自己何尝不是早有意中人,只不过自己命好,母后已然点头应承,两家大人也都满意,估计过些时日便会上门提亲了。 “你们别吵了,别吵了,咳咳,此事,此事不许再提咳咳,咳咳!” 长乐一急,不禁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牵拉扯着,胸口一阵剧痛。伸手按住胸口,这才算好些了。 “姐!” 两人惊呼,连忙拍着长乐的后背,过了一会儿,长乐总算是顺过气来。 “你们都别说了,让皇姐好好休息,此事休要再提,我已绝此念,切莫让那人进入**,以免惹人误会,你们都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长乐斩钉截铁的说道,眼中已是绝望,心如刀割,默默地咬着嘴唇,闭上双眼,泪水不知不觉的淌落在枕畔。 高阳跟清河也是双目赤红,泪水也是不断,知道长乐的脾气,于是给长乐压了压被角,推出门外。 过了半响,长乐才悠悠的哭出声来,如杜鹃啼血般,让人感觉凄苦万分。 “高阳,那人真的会进宫?” 清河擦了擦眼角,急切地问道。 “嗯,宁文说过的,他会过来看我姐的。” 高阳情绪很低落,一直以来在高阳心目中朦朦胧胧的感觉喜欢一个人是很美好的事情,但看到长乐这般痛苦,高阳也油然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时间有些痴了。 “可内宫中守卫森严,宁文又如何进得来?” 清河很担心,毕竟宁文跟自己的意中人如兄弟般,清河也不想宁文出事。 “那,那该如何?” 高阳也是一时间没考虑这般周到,只觉得宁文有必要进宫看看长乐,至于如何进宫,如何瞒过守卫,高阳可真没想过,清河这么一问,高阳倒是计上心来,仔细琢磨了一下大喜道: “有了,这事儿还的你帮忙才行!” 高阳停下脚步,抿着嘴道。 “啊,我,我如何帮得上忙?” 清河一听,颇有些为难的说道。 “姐,你只说帮补帮忙吧!” 高阳拉着清河的衣袖,急切道。 “……” 清河有些为难,看到高阳这般模样,再想到长乐的相思病,半响之后便咬牙点头道: “成,只要能让五姐好起来,你心眼多,咱们该怎么办?” 高阳一下子放心了,眼珠一转,拉着清河来到路旁僻静之处,低声道: “姐,过几日程家不是要找父皇提亲,你跟程怀亮说说,让宁文跟着进宫,找机会去看看五姐。” 清河的脸一下子红了,扭捏着不说话,倒是高阳急了: “姐,你倒是说话啊!” “嗯~” 清河轻哼一句,点点头,俏脸上红晕一片。 “哎,你可要跟程怀亮知会一声啊!” 高阳叮嘱道,清河又狠狠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拉着高阳一路走了。 宁文根本不知道两个公主是如何铺排自己的,这会儿正跟一帮弟兄在曲江楼喝酒,程怀亮请客,这厮居然要跟清河公主成亲了,这会儿正大口大口的喝酒呢。 “怀亮,你倒是瞒着咱弟兄很紧啊,这些日子累的半死,居然还有闲情去勾引人家清河公主!” 敬业喝了口酒,一本正经的说道。 “啥勾引,咱们是两情相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怀亮心情大好,之前跟清河眉来眼去的也有些时日了,心头更是急不可耐,生怕半道上出点什么事儿,于是才硬着头皮跟他娘说了,好在程家婶子也是个大气之人,见儿子心系清河公主,于是也出面跟李世民提了提,李世民倒是满口答应,直叫程家婶子挑个吉日上门提亲,于是程怀亮大喜,破天荒的跟周师傅请了假,在这曲江楼包了一层,狠狠的颇费一笔,叫来这几个弟兄,大家一同乐乐。 “是,是,两情相悦,是咱嘴臭,该罚,掌柜,再来一坛!” 敬业吃大户的嘴脸表露无遗,众人哈哈一笑,程怀亮这会儿心情大好,挥挥手道: “一坛咋够,掌柜,再来三坛,今日咱不醉不归!” “哈哈,怀亮娶媳妇了,这出手也大方了,哥儿几个别客气,不醉不归!哈哈!” 杜构哈哈一笑,端起酒埆便一口干了。 “呵呵,怀亮,出息了,之前也不曾听你说过,这会儿怕是要给弟兄们交代交代吧!” 宁文也是凑趣,揶揄着怀亮。 怀亮站起身,挥了挥手,弟兄们也都安静下来,只听见怀亮朗声道: “又不是啥丑事儿,也给弟兄几个透透风,看咱老程家的手段,那啥,曲江诗会广成兄出尽风头,咱也跟着沾光,当日便见到了公主,那啥咱也就一门心思的想跟公主好,那啥,于是便到了今日,俺爹娘也同意,呵呵,喝酒,喝酒!” 老程家引以为傲的有两件事儿,一个是打仗总是冲在第一,其二便是引诱良家妇女,当年李世民对怀亮他娘也是口水滴答的,但敌不过程老爷子的家传心法,这才郁郁不可终日,这会儿还经常调侃程老爷子。 扯远了,宁文一听,心头便浮现起长乐公主的模样,心里烙下的印记总是那么深刻,喝到最后,宁文也分不清心里到底印着的是谁,紫柔还是长乐,为啥自己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