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半夜哭声
高坝水库位于西坟山与南坡之间，是解放前便已建在的蓄水库。水库虽不算多大，但很深，下游南坡一带的农田灌溉都来自此。 村里有个单身汉叫庆贵，为人虽然老实本份，但四十还是一事无成，一生浑浑噩噩的就靠着放牛帮人干些杂活力活养活。性格孤僻，不好言语。但村里也就他常常会去高坝下山放牛。 闲聊中，有人偶然从他口中得知前些天他曾在高坝堤下见到过曾林一伙五个小孩，据说还劝告他们别去高坝水库。 话出口也就传警察耳里去了。这当真是山水尽柳岸明，于是警方将一直瞩目在小军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了寻找死者溺水的的地方；于是便着力的将方向延伸去了那几乎无人问津的高坝水库。而也就在高坝水库的岸边，他们找到了一个小孩子的书包，据确定，那便是曾林的书包，由此推断出了曾林便是在此溺亡。坟山离高坝不远，沿途没什么人烟，如果连夜将曾林埋去坟山，确实没人会发现。 不过这样就有一个疑问，这凶手为什么会将曾林埋去坟山呢！在这些地随便挖个坑都不会有人发现。这是一个问题。 之后警方又在高坝水库岸边四周发现了一些小孩的脚印，大小不一，应该是不同的小孩留下的。到这里，所有人方才去注意曾林的几个小伙伴。 根据庆贵所说，一起去高坝的孩子有五个，庆贵也都认识，于是警方便涿个找上门去，然而另外四个孩子，连续询问了三个小孩的家，竟然三个都在昨晚就失踪了。 三父母都是半夜或者早晨才发现的。父母找的急了也是恳求着警察找。警察得知，三个小孩这两天都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甚至两个父母还发现半夜老是会隐约听见他们孩子屋里传来哭泣声。开始他们都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到第二天听说曾林死了。三个父母感觉不对，问是不是跟他们有关，没问出个什么，半夜却都跑了。这些迹象无疑的表明曾林的死或许跟他们有着莫大关联，最起码，他们都应该目击到了。 接着就去了第四个小孩家。而这家的家主是村子里的猛人，叫曾武斌我们称武大叔，也是之前提到过的说曾林跟一个生面孔在一起，小孩可能被拐卖了的说法的扬言者；为什么叫他猛人呢，那就是不顾后果骂句娘都能跟人打架的莽汉，因为这个暴脾气，往来也没谁家愿意去接触，这警察一到屋里来说要带孩子去调查，他硬是不准懵的就跟警察翻起了脸，甚至还将两上门来的警察赶出了门，据说还打了警察。 当时来村里的警察也是四五个，跟这莽汉讲道理又讲不得，动武也不是办法，最后还是村长及老长辈出面才说服他让警察带走了自己孩子。 他们将孩子带到了村长家，问出的结果是：那天几个孩子放学结伴去高坝玩耍，期间几个人发生争吵，三个小孩因为被曾林骂了几句就揍了曾林，曾林被几个人追着打；就被逼得懵了窜进了水库。而曾林似乎并不会游泳，等几个人想去救，曾林便已经沉下了水去；一直没有上来；他们知道曾林被淹死了。所以相当的害怕，待后来发现曾林的尸体漂浮在水库上的时候几个孩子连夜就将曾林的尸体背去了坟山；由于当时的曾武斌家小孩正在一旁方便，只是将这过程看在眼中，却没有参与；至后来，几个人还要挟曾武斌的孩子，曾武斌的孩子也不敢说； 直到昨天尸体被发现，那三个小孩知道闯了祸后，就来找曾武斌的孩子说要他跟他们连夜逃跑，而当时正被曾武斌遇见，所以小孩便没有跑成功；曾武斌家小孩记得的是当时几个孩子说出去避避，至于几个孩子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了。 这真相一出来，顿时传开，闻者不禁摇头惋惜；而曾林的父母当天也再次吵去了三家人门，顿时村子里骂声熙攘，连连不觉。当真热闹至极。 警察虽然并没有肯定这一个说法，却是倒不再怀疑小军了；小军也算大冤得雪；我们也为他高兴；那下午我们几个又在一起放牛，吹嘘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不过猴子和那个曾林都住在一个方向，所以对于曾林他还是有些了解；于是我，我哥，小胖，小军，五个人在一起谈论的时候，猴子却一直有些疑虑，据他所说，曾林人虽小，但背着自己家人却是会游一点泳的，怎么会溺水身亡呢！ “高坝，你们说会不会是水鬼拖人呢！”睿智聪明的跟屁虫再一次展示了他身为抓鬼大师的独到见解； “咦，说不好”我哥哥表示很赞同，关于水鬼；说明一下； 水鬼，别称：落水鬼，潭子鬼，水猴子（啧啧，你可以认为是猴子这家伙进了水），水猴子是一种冤死鬼，生前溺水身亡，死后魂魄留在死亡的地方不能轮回，必须找活人当替死鬼。水鬼半人半猴。所以也有水猴子一称。据说其在水中力大无穷，还能幻化，往往都化些人感兴趣或者起贪念的东西，引诱人靠岸，便拉人下水将其溺死。当然据说水鬼能上岸，但是一离开水就没有半点本事。 在我们乡下，关于水鬼的传说很多，有人说那是鬼，也有人说那是一种生物，类似水獭。而这些传说的根源处无疑每次都会落在那偏远的充满神秘的高坝水库； 而在警方将注意力放在寻找几个小孩的身上之后；一下午下来。整个村子找遍了，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那三个孩子的身影。几个孩子的父母因为怕孩子被找打之后被抓去警察局，反而不是那样急于找到自己的孩子了； 。。 夜晚如往常一般降临得很晚。 半夜，躺在床上睡得朦胧的我醒了过来。 屋内黑茫茫的，微微月光从窗外射来，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想着继续睡，突然，我感觉不对，声音，是哭声，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确定的又仔细听了听。 。呜呜哇。 哭声，确实是婴儿的啼哭声，我听得无比的真切。我很确定，那凄惨的哭声就是从屋外传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扯开床头的灯，周围瞬间明亮了，眼睛还没适应强光，我便伸手去左拉右扯的弄醒我身旁睡得如同死猪般的哥哥，哥哥虽睡的很香，不过被我这样扯两下，也就停止了鼾声，睡眼猩松了揉了揉眼，很不乐意的问我咋了。 我连忙说刚才听到屋外传来哭声，此时可能是因为房子里灯光的原因，窗外刚才的哭声竟然截止了。 哥哥竖耳一听，随即无情的给了跟屁虫一个脑崩：“你没睡醒吧，哪里有哭声，做梦都不知道，别吵我，我困死了”随即他一转身就睡自个的去了； “咔咔”我郁闷的瞪了他的背影两眼，随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穿着拖鞋下了地去；同时顺手提起了床头那种老大号那煤矿专用的充电光。 之后打开房门，充电筒光不是一般的强，刚打开射向门外便照到了对面的山头。黑暗里，我目光一移去门外却硬生生给吓了一跳。 大院正门口挂着一件蓑衣，蓑衣下放着一个红色的水桶，蓑衣上上方却顶着个斗笠，而我这一眼过去便以为是人。下意识的被吓到。等我发现过来心里才平静些，不过我的手竟然在抖，刚才确实被吓得不轻…… 此时正是半夜时分，月光淡淡，虽满天星辰，但四周还是无比的昏暗。风吹树叶发出滋滋声，在寂静的夜空下也是格外惹耳。 我提着电筒在院子里照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手电筒在院子里照来照去的，时时会照去小军家的窗户照去那杂屋（农村堆放杂物关养牲畜的地方）； 好奇心作祟的我便想出院子去泥路对面山坡找找。然而； 这刚迈出院门才把手电筒向旁边小胖门口一照！ 。啊！。 我尖叫了，接着三两步的就往回窜，因为在黑暗里我看见了一张人脸，准确来说，我只看见了一双发光的眼睛，但夜深深的足以吓掉我三魂七魄。 我耳中响起了自己的心跳，那么的急。可我还没跑几步。一只粗糙的手直接从身后拖住了我，我心道完了，腿都要软了。我立即闭紧双眼，双手就是一个劲的向后面捶打，希望能赶跑他。 我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我只知道害怕占据了我的所有。就连那rou拳砸在rou上都没去注意，只听到： 呦，是风伢子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拿个手电光往我屋里照什么，我还以为偷鸡的呢！你这是干什么，别打叔啊！。 一个粗糙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先是一震，缓缓睁眼，就看到一汉子站在我身后，我用手电一照才发现那是胖叔，也就是小胖他爸。 此时胖叔一身短衣裤，头发蓬乱，显然刚从床上起来，见着胖叔手里那拿着的粗木棍想到刚才那话。他指不定睡觉见的院子里光闪光闪的，以为进贼了。就摸黑的想来打贼，却是想不到…… 接下来，我安静的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里，还是床上有哥哥的地方安全。 待睡下，良久。也没再听到哭声，或许是我耳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