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首战立威，识破小伎俩
“咳、咳……” 轻咳两声，马武蹒跚从地上爬起身，摇摇晃晃站直后望向刘炎时，面露惊恐地说道：“少君候好本事，俺马子张佩服。这要真换成刀剑，俺老马怕早已命丧黄泉！” “哈哈……” 大笑一声，刘炎轻轻一甩便将短棒甩落回大槐树下，笑声中重新走回到马武近前。 探手搀住还在微微颤抖中马武后，对他说道：“孔武之人古来不乏，马兄之力堪比昔日西楚霸王。但是足下现在与我一样，都是伪皇重金悬缉重犯，单凭蛮力实非上策。还望马兄日后能在对阵之时，多用心目、少做蛮拼，那样你我才能有朝一日脱缚重获逍遥啊！” “俺记得了、俺记得了。以后俺一定长记性，要不还真没准哪天老贼附徒子中出个您这样的快如电、疾如风一般高手，十个老马也得死在其手中。”憨直的马武边说，边连连对着刘炎点头哈腰、象足一个大孩子正聆听长辈教诲样子。 从方才刘炎那其实就是后世特种兵近身作战时长用，以快准狠著称的技击术带给他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刘伯升在马武频频受教时大赞着走到二人身前。 对着刘炎抱拳，面露赞佩神情说道：“阿叔好身手，难怪能在数倍篡逆贼兵围追堵截下轻松脱身。” 略带责备一笑，刘伯升继尔对马武狠狠剜瞪一眼说道：“看你日后还敢自持力大艺高否？这下好吧？全身要害瞬间全给击中，日后再敢逞强，小心性命都难保。” “俺是败给少君侯，又不是败给你，你得意个甚？” 一听刘伯升这话，马武立即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幅不服气、倔强孩子般表情，顶过一句后继续又道：“你是几次取巧，少君候这是搏技真是灵巧且快敏，根本就是两回事！” 我靠！还真是个倔脾气。这么个主儿，现在看来是肯定心先向老子了，也顺便轻松实现在做一切之前的预定目标。 至少老子这么一招使出来，管你这庄子里藏了多少龙、卧了多少虎，还是根本就是一群蛇虫鼯鼠，以后很难有人再主动邀约老子比武了。嘿嘿，至少一段时间里，老子可以安枕无忧就好！ 没注意到刘炎眼睛盯着马武为何浮起几缕怪笑，刘伯升一回过头马上再行礼高声说道：“阿叔随舞阴侯举兵反莽在先，数十骑痛击附逆贼兵在后。今又见阿叔奇技如此精绝，更知阿叔乃鬼谷门下高徒，还望阿叔长住庄中，待来日时机到时率我等再举义旗！” 一阵嘈杂，刘伯升高声说完时委身下跪，场院里其他人除了刘良和他身后正兀自看着树上嬉戏鸟儿发呆的刘秀，二百多人顷刻跪满一院子。对着刘炎高声齐呼起来：“我等恳请少君侯长住，授我等奇策精武……” 虽然突然被这些人齐齐跪拜，大有公推成主脑之意给弄得有些飘飘然，但刘炎毕竟有着比这些人超前两千年的认知和之前三十多年远超常人的心智。 似是惊愕间，心底暗自思量起来：真心？假意？卧去尼玛！想跟老子玩拉大旗当虎皮这一套，刘伯升这小子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快！ 汉朝人再比不上以后那个三国时代善玩心计，现在眼前带头跪着的人却绝对不是一般人。就算是鬼谷子一门声明显赫且有奇谋大策，这些人也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甘心臣服。而武艺这东西，只能做开疆大将首选，不可能成为建功开国君王之能。 拉大旗当虎皮，这套路两千后官场上是最长用、最龌龊又偏偏最屡试不爽的伎俩，作为一个也在官家摸爬滚打多年人，刘炎怎么会想不到？而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刘炎从跪在刘伯升身后一个一袭白袍中年一闪而过叵测眼神中，瞬间看出了一些端倪。 老子现在这身份是支持过河北豪强造反的南徐侯唯一儿子，更加在舞阴侯樊章义旗举起之后有些威名。这些家伙一定是想让老子站出来，帮他们收编更多遭到王莽迫害或通缉、日后能帮刘伯升夺取天下的人。 纵使老子是刘伯升堂叔，然而面前带头跪倒这小子年纪上可比老子大，而且根据评书和从前看过的一些历史资料上记载，他的脑子实际上不比其弟差。只是脾气太急噪，才后来给更始帝各种羡慕各种妒忌，最后恨得把他给杀掉。 地方是他的、人马是他的，让老子做大旗？即便真能等到时机成熟，谁敢保刘伯升不先把老子弄死…….想到这里，刘炎主意一定，马上上前拽起刘伯升。 再对着场院中跪着众人环首一礼，大声说道：“诸位过赞，季真愧不敢当、更不敢受。我侄伯升招揽豪杰聚此多时，散尽家财蓄力久矣。且不说伯升德才均胜我，即便我是伯升长辈却也不能喧宾夺主。最关键的是，我已名悬天下各处城门檄榜上，若我为主除非现下就反，不然伯升累年积力、苦心经营这暂时安身处都要成危巢也。所以，诸位所请，恕我万不能受！” “……” “哈哈……” 听到刘炎如此说，跪拜地上的刘伯升与他身后众人也都一时无语。反倒是站在他们身后的刘良，这时突然大笑一声走向刘炎。 一到近前，刘良捉过刘炎左手，转首对着众人扬声说道：“你们现在就想反是怎么着？如果不是，就别打我这弟弟主意。更为重要一点，尔等虽是负罪之人，但在这白水乡、舂陵地一带只要不去招惹是非，某家可保无人敢来深究。而若真想造反，也莫拖累乡中这两千多户我刘家子弟才好！” “叔父，您……”闻听刘良言，刘伯升马上抬头面露怒意就要反驳什么。然而当他看到刘良冷着脸，反狠狠逼视他那寒光四射的眼神后，马上又将头低了下去。 将刘伯升一个眼神给逼视得没敢反驳他，刘良随即转头对着刘炎说道：“若是真有某家扛不住一天，诸位也可随我这弟弟一起先离白水再行反事。毕竟白水乡内我刘家子弟妇孺众多，一旦为篡逆大军压来，难保不再成安众、复阳灭门事。我想这也是吾弟不肯为众人首之因，对吧？季真贤弟！” 尼玛！谁说这个老东西除了胆小之外一无是处？这反应还真够快！ 刘炎双眼对刘良对视着，看到他脸上表情后，心底继续暗想到：刘伯升兄妹几个都是这刘良养大的，刘伯升前些年是可以从大汉朝廷里领到不少俸养，但若想置办下眼前这么大一个庄院、又能养活两百多号子人马，想必这老东西肯定也是幕后强大金主之一。 从前曾在少得可怜资料中看到过刘伯升手下这些人，似乎都没消停过，时常干些打家劫舍的事。然而眼前看这些人面色上，没有任何一个有半分忍饥挨饿样子，光靠打家劫舍、小偷小盗绝对不能如此。刘良刚被免职，就最有可能是最直接、最强大经济后盾。 而他现在这样说、如此做，显然也是一箭双雕。先是可以暂时打消庄内这些亡命徒立即造反念头，帮助刘伯升继续积蓄力量、平稳筹备大事。后是用话挡住老子，确保刘伯升众人领袖地位不被丝毫动摇。 好个老东西！真够绝的！刘炎只在瞬间猜出刘良意图后，脸上露出标志性微笑，对他说道：“不错，兄长所言，确为弟之所想。” 虽是满面带笑如此说，刘炎心底却恶狠狠暗骂着：你TM的跟老子玩心眼，以后咱谁把谁玩了，咱走着瞧…… …… 人群散去，面上依旧亲热如故，私下里心中却已经生出嫌隙。刘炎在刘良与刘伯升一同牵引之下，等场院中宾客与家兵散去后，径直走入“招贤庄”一进大院正北大房中。 主宾落座，很快庄客就依刘伯升吩咐，将酒rou送入房中。咬起来yingying的手抓rou、有些刮嗓子的粟米饭、必须煮过才能喝的低度酒……..刘良叔侄口中上好的东西，刘炎在这顿晚饭上却感觉怎么都难适应。 推杯把盏间，刘伯升与作陪几人不时套着话、刘良时不时语藏玄机想刺探下刘炎日后真实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刘炎没有再露出半分真实想法。直到月上枝头，当刘伯升让刘炎任选庄上三十六院暂栖时，刘炎直接选择去与刘秀同院，总算是让刘良脸上重新露出了平静笑容…… …… “哇！我就这么有踩，也不用多少力气，就能将河水源源不断灌溉到田里？四叔您真神奇……哇！这东西太神奇了！竟然能用牛代我汲水翻入田中……” 连续三天，刘炎每天都是在刘演庄院中与百余豪杰们每日相处、互诉大志，晚上带着秦琅住到刘秀位于整个招贤庄最偏僻东南角小院里，与刘秀秉烛长谈。 直到三天后这个晌午，刘秀跑进庄中拉起刘炎就跑到了他的水田边。询问过刘炎，由他带着几个木工匠人依模型扩大后造到水田引渠口、近河边的龙骨车该如何cao作以后。 他一踏上龙骨车便喜极大叫不休，待到依照刘炎所说将耕牛套上盘杆、代替他更快的将河水翻入引渠后，也已经二十出头的刘秀竟然在龙骨车边如孩童一般手舞足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