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8】换回
之下,黄泉路这条官道上也是一片明亮。 在护卫着上清童子前往上任的军队伍中,为首的是一个铠甲下着乌衣的男鬼鬼将。此鬼一口双目皆赤,瞳孔中血光迸,满脸都长满了浓密的长毛,倒是像极了一只活脱脱的猴子,却是比一般的猴子魁梧,材倒是和古猿一样的结实高大。 那坐下骑着的是一只全与虎无异的兽魂,只是头略小与虎,反而类狗,正是曹地府中的一种兽魂,名曰狗头虎。叫是叫狗头,倒是威猛不及真虎,而凶狠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手中白蜡银枪两杆,在之光下两寸枪头寒光闪闪,很是晃眼。 这威风凛凛的鬼将,正是北朝的驱除大将军。原是酆都城中的城防营士兵,后屡立战功荣升为将军,出酆都之前,他已经是统帅二十万卫戍鬼兵驻守酆都,保护这鬼都安全。 如今,上清童子看上了他擅于防守,也精通骑兵战术的有点,从酆都大帝处讨要了过来。从此,驱除大将军就任凭他上清童子调用差遣。官阶虽然未变,倒是摇一变,不再做那城防营将军了,成了上清童子的先锋将军。 此时,这驱除大将军一边在前面开道,一边催促着后大军快些走,争取一个时辰过了黄泉路,踏过忘川河。 这样一路,大军加速,赶车的车夫也连连扬鞭,抽打着拉扯的兽魂,让它们奔跑了起来。 路上来往诸鬼见状,都纷纷退到路旁避让。 那些军护送的车辆也颠簸了许多。 坐在车中的上清童子明显的感觉到了车子比之前更是颠簸,挑起了窗帘看了一眼车外,见随行军士骑兵,也在驭兽奔跑,扬起尘埃道道后缓缓放下窗帘,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高褐。 高褐见他目光迎面而来,赶忙垂首下去,避免于上清童子四目相对。 “你继续说。”上清童子倒是没有叫军士放慢速度;他虽然长得清秀,但这点颠簸与北地寒风暴雪相比大巫见小巫了,他上清童子还是受得了的,只是对高褐说到:“我想多了解一下这个萧石竹。”。 “是。”高褐应了一声,把手中啃完的果子剩下的果核,放入了纸篓之中,继续对上清童子说到:“而且萧石竹的可怕还不止如此。”。 又提到萧石竹,高褐心生畏惧,又抖了抖躯。然后顿了顿声才继续说到:“他鬼若是反叛,大多数一开始都是被bī)无奈,但随后也和少数一样了,无不是私作祟。王袍血染鲜红,以诸鬼命来堆起自己高高在上的王位宝座,王座下尽是白骨累累。”。 这话说的,倒像是在说北朝酆都大帝是如何起家的一样。 好在说者无心,而上清童子这个听者也无意,并没有暗暗记下,后要留着谋害高褐。反而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但萧石竹不一样,他好像至始至终没有什么私。从鬼探们还不容易收集到的诸多报可以看到,他国内所有的基建首先是为服务于鬼民,其后才是军队衙门。鬼官鬼吏,更是几乎都对鬼民无打骂,无奴役,且不会剥削盘剥,诈取钱财。那九幽国偶尔出个赃官贪官恶吏,倒是稀奇得很。因此九幽国现在的诸鬼中,就算是曾经与他为敌,势不两立者,在国中住上一段时间后,也会多数诚心诚意的臣服在他前脚下。” “萧石竹做不到诸鬼平等,虽然他天天这么宣扬的,但他一直在尽最大的怒去,去让他的鬼国中有冤可伸,有理可辩,有仇必报。如此一来,不但鬼民安定,对他和鬼母更是忠心耿耿,也能广开言路,更好的招贤纳士的。我们北朝向来不是再对付一个萧石竹,而是在对付整个九幽国。”。 “他甚至借着陛下之手,趁着陛下暗中挑动他国中那些为富不仁的鬼族,在九幽国中作祟时先忍住了,直到他自己都差点被杀,引起了世间民愤之后,借民意不可违为由,风卷残云一般迅速斩杀剿灭这些鬼族,让民间无鬼可私藏兵刃,更是借此顺意民心,也由此凝聚了民心。纵然有几个小鬼心怀反意,也难以掀起大风大浪,国中再无民间反叛,这十来年的时间里,九幽国才能迅速发展起来啊。”说到此的高褐说的也有些累了,于是顿声后,暂时不再言语。 一旁的高褐略一沉吟后,悠悠道:“这么说来,此鬼还真的是难以对付。能有这等心机,也是不可小觑啊。”。 说话间,心中好奇不但更盛,也对萧石竹平添几分佩服。隐约还有几丝兴奋;毕竟萧石竹是自己的对手,要是这个对手实在太弱,那会很扫上清童子的兴的。 “战略方面呢?此人魂又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片刻之后,上清童子定了定神又问到。 颠簸之中,那高褐没有急于回答上清童子。往她倒是看了不少有关于九幽国的战报,也是过目不忘。但不能去说给上清童子听,得挑选几件有意义的才行。 “首先是他还不是九幽王时,先征伐了三星岛海贼,降服了那巫支祁和海猴子妖魂一族就很有战略眼光。”高褐也没有让上清童子等待太久,就又开了口,轻启双唇说到:“当鬼母国只是在朔月岛那小岛上,周边强邻不少,鬼王国更是虎视眈眈,已是摇摇坠。甚至敌国还派出了探子潜入鬼母宫中,引得举国上下群臣愤恨,纷纷言战。唯有那萧石竹,认准了得先打巫支祁不可,占据三星岛有进退余地,才能和鬼王国叫板。接下来的结局,果然是他对了。三星岛一战打得了三星岛上的大片良田土地,还收复了巫支祁一族扩充了军力。其后他更是率兵亲赴黑龙岛,在鬼王国中如入无人之境,来往各县各城之间,搅扰得那鬼王不得不撤回围攻朔月岛大军。这围魏救赵了不说,还拖垮了鬼王国,令其一时间没法恢复元气。”。 “嗯,此事我也在北地时,曾经于邸报上看到过。只是邸报上所写内容,没有这么详细。”那上清童子点了个头,悠悠感叹道:“如今听你细说起来,萧这个人魂倒是不是庸才啊。”。 “是啊,绝非庸才。”高褐点头称是,又道:“之后他知道北方已定,敌在南方,海上必定不是长久居留之地,非得占据玄炎洲内陆不可。于是联合那祝融国。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和共工国,本就有隔阂的祝融国。两国联手,要平分那共工国的五大郡土地。而且途中,那祝融被弟弟谋杀,萧当着祝融他儿子长琴的面痛哭流涕,发誓一定要替那祝融他报仇雪恨。拉拢了长琴和许多效忠于祝融的族人,也借此吞并了祝融国的土地。这等霹雳手段,哪里是庸才能施展的出来的啊。”。 “佩服佩服,如此一来不就打开了玄炎洲的北大门了吗?”诧异下愣了一愣后上清童子抚掌大笑,心中兴奋不减反增。然后在笑声余音中,道:“这样的对手确实有意思啊。”。 “大帅不要只顾着高兴。”抬眼一瞥兴奋神色满脸的上清童子后,那高褐赶忙谏言道:“对付这样的人魂,还是小心谨慎的好。否则被他算计了还不自知啊。”。 上清童子也觉得此话在理,慢慢冷静,平息了中的兴奋,面色也恢复如常后对高褐道:“嗯,你继续给我讲讲我们这个对手。我也好知己知彼。”...... 碧波拍岸,海鸥翱翔啼鸣,啼鸣声悦耳动听,直冲九霄之上。不知疲倦的波浪来来往往,不断的冲刷着朔月岛的海岸,和岸边沙滩,礁石。 海风呼啸,几十艘高悬着九龙旗的北朝的大船,徐徐驶入了九幽国在朔月岛的北部海港之中。 这些大船上,只有少数护航的军士,运载着的更多是北朝赔给九幽国的钱财和物资。 这都是北朝要赔给九幽国的第一批物资和赔偿的钱财。萧石竹要的赔偿款,也尽数都在船只之中。光是高大如城,吃水一丈有余的大货船,就足足装了几十艘大船,塞满了这些大船的船舱。 而且像这样运载慢慢物资和赔偿的庞大船队,往后还有四五批,都会相继从六天洲出发,把该给九幽国的赔偿一一送到九幽国来,直到赔偿结清为止。 北朝这次是下了大血本了,再树大根深也被萧石竹弄得有些伤了元气。只怕要些子,才能恢复如初了。 而全权负责押运这第一批赔偿而来的北朝鬼官,是一个状若飞鸟,但体魄大小如鸡一般,却有着两个脑袋一个子的妖魂。它上无羽却长满了锦毛,两个脑袋上都是赤嘴,倒是不像飞禽而似走兽。 这个妖魂名为霍公孙,酆都大帝手下鬼官中的一个闲官,往是拿着俸禄不必干活的那种鬼官。既然是闲官,无所事事,北朝现在又继续干活和能做事的鬼官,他就被先派来押运物资到朔月岛来。 其后完成任务后,返回六天洲的霍公孙也要前往六天洲的东南之地。 他已经被上清童子选中,也要一并去那东南沿海,重建海防。 而上清童子也暗中给了霍公孙一个任务,前往九幽国时,多听多看,多了解一下这个后,很可能成为上清童子对手的鬼国。 于是,霍公孙一下了大船,两个脑袋就一直在左瞧右看着。 见这九幽国在朔月岛上的港口闹,从冥界各地而来的来往船只不绝,进进出出不停。整个港口之中千帆林立,桅杆高耸。千般万种的间货物都在港口上装箱或是拆箱,总能让人看得琳琅满目。这样闹的港口,一都能带来不少的贸易收入。 难怪这九幽国富强得很,只是一个港口就这么闹繁华,可见其他的港口也不见得门可罗雀。 且军港和商港分离,民船和战船来往互不冲突,调动自如。倒是不像北朝一样,军港和商港混合在一起,时常会调动船只而混乱不堪。 霍公孙把所见之一切暗暗记下,不动声色的跟着来接引他的九幽国鬼吏,向着港口外走去。 九幽国早已等候在此的鬼吏和工人上前,去那些北朝的船只上开始接收赔偿的物资和钱粮去了。 而走出港口的霍公孙,后也只是带着寥寥无几的几个卫兵和几个书吏,和几个小鬼而已。反正现在两国也已休战议和,达成共识要消弭兵祸,从此之后和平共处,霍公孙可不怕九幽国还会背后加害,暗下杀手。 出了海港就是集市,人山人海的集市,南来北往的商贾小贩挤在其中,比那海港更是闹拥挤。要是没有九幽国的鬼吏开道,霍公孙他们一行鬼,还一时间挤不出这闹的集市去的。 好在有九幽国的鬼吏开路,走了没多会就出了那人山人海的集市。外面,就是笔直平坦又宽阔的九幽国冥道,直通向前,延伸向了远方去了。 路边已有锦布罩着车厢的车舆,在那里等候着;九幽国的鬼吏请霍公孙他们上了车驾,待霍公孙他们坐稳之后,车夫就扬鞭启程,驱使着拉车兽魂拔腿小跑了起来。 上了冥道之后,车舆一路向前,沿着那平坦的冥道朝着那岛上正中处,高耸入云的小虞山前去。 车马辚辚,兽蹄飞奔。坐在车里的霍公孙用肋下双翅挑起了车窗上的窗帘,不停的张望车外风景。 见所过之处,冥道之旁树木林立,树后不是整齐屋舍的村落,或是城镇,就是阡陌纵横的良田。 如今耕已过,田地之中已经种下了各种粮食。放眼望去,一片嫩绿洒在田地之间,平铺开来。 田园风光,尽收眼底。 看了半晌,那霍公孙才缓缓放下了窗帘,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不知不觉间就小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时,有九幽国的小吏来唤,他才醒了过来。和自己带来的鬼吏卫兵一起下了车,见已经来到了小虞山城前。 抬头望去,小虞山高耸入云,山上尽是依起伏的地势和依山而上的重重楼房院落,盘山大道,如飞龙缠绕高山之上。 屋舍街道之间青松拔,丛林风中清响,晨雾林中缓动,鸟声清脆,在山林之中回响不停。 这座城池现如今已是重建的,曾经经历了几次战争的洗礼,过去的模样早已面目全非。但九幽国的雄厚国力,让此城池不过旬月就得以重建,抹去了一切战争过后的痕迹。 九幽国的鬼吏,引导着北朝诸鬼走向山下,乘坐上了山壁上上下来往的升降机,朝着山上而去。 有这些东西,让诸鬼上下山就更是容易方便了。 但北朝并未有此奇巧技之物,霍公孙和其他的北朝诸鬼,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符咒驱使运转的器械,心中好奇难消难平,不断的用好奇的目光左瞧右看。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换了三五次的升降机,就从山脚来到了山顶之上。 从雄伟磅礴的小虞山山顶俯瞰山下,白云白雾悠悠飘扬,环视四周,零星山脉起伏环绕,真的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霍大人,请随我来。”一路指引他们到此的九幽国鬼吏,在风声之中带着那个霍公孙,和他的几个手下就朝着山顶上的军府衙门去了。 在雄伟的衙门大门口,道明来意后,霍公孙把卫兵多数留下,只带上一个为他手持节杖的鬼吏和两个卫兵,跟着九幽国鬼吏过了大门,迈过鬼来鬼往的院落,到了那军府衙门的正堂之上。 英招此时正坐在大堂深处高案之后,细看着各地将领和鬼官,送递到他这里来,需要在今让他来处理的文书。 直到那霍公孙被待到了案前,他才缓缓放下了手中文书,打眼一瞧这个材很小的小鬼霍公孙,微微眯眼笑了起来。 “大帅,北朝来使霍公孙大人已经带到。”引路的鬼吏抱拳行礼,对英招说到。 英招被就要进地主之谊,却又见那霍公孙体太小,自己要俯向前才能看到被高案挡住的霍公孙,于是对鬼吏吩咐道:“看座,上茶。”。 “诺。”那小吏应了一声后离开了大堂,不一会就搬来了椅子放在了高案的右前方,又有鬼吏搬来了小桌就放在椅子前面。 因为霍公孙没有双手,这茶水只能是开了盖,把茶盏就给他霍公孙放在桌案上。 “霍大人,千里迢迢赶来我国,舟车劳顿,辛苦了。”那霍公孙才谢过英招,也和他打了招呼后,扑腾着双翅飞上椅子上坐下之后,英招就又说到:“可是带来了给我国的赔偿?”。 “正是。”应声着的那个霍公孙,给边的鬼吏递了个眼神。 他的那个持节杖的鬼吏会意,持杖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物质清单双手给英招奉上之,毕恭毕敬说到:“这是朝廷第一批赔偿给贵国的物资钱财的清单,还请英招大帅过目。”。 说罢,这个鬼吏后退到了霍公孙的边。 时过境迁,这北朝的诸鬼官吏到了九幽国中来,也不能再趾高气昂。他们也得和和气气的,和九幽国诸鬼说话。 英招接过了清单,展开后细看了起来。而那个霍公孙,则是悠哉悠哉的品茶起来。两个脑袋,一个喝上一口,也能两个脑袋都能品上茶,正好可以解渴。 看了许久后,英招笑了笑合起了手中的清单,递给了边的书吏,又吩咐道:“去交给港口的鬼官们,让他们清点对照清楚,物资是否有缺。”。 “诺。”那个九幽国鬼吏应声着接过了清单,转而去。 “霍大人见谅,并不是英招信不过贵国,无非是物资太多,又事关两国和平未来,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英招转头,看向了那小鸡模样的霍公孙,微笑道:“英招不得不谨慎啊,还请霍大人不要介意。”。 “理解理解。”这霍公孙自然也没有为北朝鬼官的趾高气昂,赶忙笑着答道:“事关两国和平,英招大帅如此处理也是在理之中。霍谋并没有误会,也没有介意。”。 “那就好。”英招点点头,又道:“但这物资,好像只有五分之一啊。”。 言外之意,就是北朝还是欠债的那个。 “物资太多,不可能一下子尽数调集送来给贵国。”霍大人停下了品茶,也注视着英招,唯唯诺诺地道:“不过大人放心,这后还有不少的物资,会一一送来给你们的。也请大人转达九幽王,我北朝信守承诺,更是为了不必再挑起战争,不忍生灵涂炭,答应的赔偿绝对一分不少。”。 来之前,酆都大帝和上清童子都分别叮嘱过霍公孙和他手下鬼吏,到了九幽国要低调要顺从,不能任冲动,最好作出畏惧九幽国的姿态。 虽未说明用意,但上清童子和酆都大帝都是心意相通了一样,想到了一出去。是要借此来麻痹九幽国,让九幽国认为,已经灭了北朝的威风。 而出使九幽国的北朝鬼官,上至霍公孙下至小兵小吏,又都是一一照做。到了九幽国地界上就收起了军威官威,唯唯诺诺的。 “这样最好。”英招点了点头,收起笑容,忽然面露肃色,好像要给那些北朝诸鬼下马威一样,沉声道:“若是少了一分,我过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了。”。 “不敢不敢。”那霍公孙两个脑袋一起摇动,赶忙到:“大帅放心吧,一分一毫都少不了的。”。 “那就好。”英招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爽朗的大笑了几声后,在那略有狂妄的笑声语音之中,英招对那霍公孙豪爽的道:“这清点还需要些时间,那霍大人就尽管再次安居几,我一定好吃好喝的招待,让霍大人吃开心了住好了,也玩开心了再回去。”。 “多谢英招大人。”霍公孙赶忙谢过,但随之又面露几分为难之色。 英招见了,忍不住问到:“怎么?难道霍大人家中有什么急事,一定要急忙赶回去不可?如果是这样,我下令让鬼吏加紧清点,也好让你早些回去。”。 霍公孙赶忙摇头否认,再次唯唯诺诺的道:“也不是的,只是来之前,我家陛下说了,让我和大帅商量商量,这赔偿已经交付了一部分了,鬼国扣押了我国三个鬼官和一批军士,是否可以换回其中一个鬼官,也好让我带回去交差。”。 英招一听这话,心中暗暗思忖着,但脸上笑容依旧不减,故意不假思索的说到:“这个事倒是也不难;但我做不了主,霍大人你看这样,我一会修书一封送往我国国都玉阙,问问主公,然后给你答复如何?”。 “那就有劳大帅了!”霍大人不再讨价还价,赶忙起,对英招垂下了两个脑袋,满怀感激的行了一礼。 “来人。”与此同时,英招唤来了手下鬼吏。 “你们带霍大人他们下去,先去下榻之处让他们安顿休息,然后再带他们游山玩水,好好招待。”待到鬼吏们站到自己前时,英招就交代道:“不得怠慢,一定要好好款待。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怠慢了北朝使臣,我可要罚你们的。”。 “诺。”两个鬼吏应了一声,引着已给英招道别了的霍公孙,和他带着的手下卫兵,鬼吏们离开了大堂。 目送着他们才离开大堂,走出了军府衙门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大堂上的英招忽然一声怒哼,脸上笑容已经消散无踪。 与此同时,蒋子文和嵇康从他后的后堂里走了出来。 之前那霍公孙和英招的对话,都已经被这两鬼听在了耳中。 “这酆都老鬼,怎么把这个闲官给找出来了?”蒋子文一站到了英招边,就注视着霍公孙离去的方向悠悠说到;好似在自言自语的自问一样。 “怎么说?”英招好奇的问到。 “这个鬼大帅可能不知道,他本是北朝的闲官,在人间时就是一妖,能吸取人魂精气。只要靠近他三尺的人魂,他只需施展妖术,就能在须臾之间用口鼻把人魂精气吸食得一干二净。”蒋子文目光依旧注视着霍公孙离去的地方,微微眯眼,捋须说到:“早年间,不少人间来的人魂,只要是思想先进又没法按曹地府律法,打入地狱受苦,也不能及时入了轮回的,都会交给这个妖魂去处理,无不是被洗干净了精气而死。以至于曹地府之中,愚民无数,也就没有鬼会反了北朝了。而他霍公孙本就是楚江王手下的小吏,楚江王被处斩之后他就成了闲官。酆都大帝一直没有启用他的意思,倒是今把他请来出使,好像是要再次启用他了。”。 英招听了霍公孙的这番来历,细细一想,道:“莫非要用他带兵?”。 “只怕就是这样的;他霍公孙的那妖术了得得很,我**士又多有人魂鬼兵,若是战场上见了他,他小巧玲珑,迅疾如风,来去自如难以捕捉,到时候我军在战场上还不知道要死伤不少。”皱起眉来的蒋子文,眉宇间泛起了丝丝的担忧。 “不过也未必。”顿了顿声,蒋子文又道:“只是大帅还是提醒一下主公,看看这个妖魂被启用之后,又要调往哪里听用,也好在后若是两国再战之时,好提前有个防备。”。 英招点点头,也觉得蒋子文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暗暗记下,要一会一起回报给萧石竹。 “不止如此,此鬼吏还管过军队粮草,称之为活算盘。”嵇康接过话来,又道:“我在抱犊关为守将之时,有一年抱犊关钱粮粮草除了纰漏,账本凌乱理不清楚。酆都大帝就把此鬼派了过来,三五时间就算的一清二楚。每一笔账,都没有错误。他可两颗脑袋一起看账本,两只翅膀一同拨弄算盘,也是北朝诸多鬼官之中的一项绝活。”。 顿了顿声,那嵇康又对听得津津有味的英招说到:“我倒是觉得,这鬼要是被启用了多半是送去需要重建的地方,要他去计算用度和钱财,方能使得北朝需要重建之地,调度自如。若是上了战场,他是躲不过我国的火炮火铳的,酆都老鬼没有这么愚蠢的。”。 此言一出,蒋子文细细一想也觉得嵇康在理,于是道:“是我疏忽了,还是嵇康你想得周到。”。 语毕,转头看向了英招,道:“大人要询问主公是否同意他北朝这个换回一个北朝鬼官要求之时,可以把嵇康大人这番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主公啊。”。 英招沉思片刻,点头道:“嗯,一定转达。二位回去玉阙城之后,也可以自己多和主公说说。”。 “一定。”嵇康和蒋子文齐齐一答,对英招有齐齐行了一礼。 “我等今晚就离开朔月岛了,主公诏令也不可不从,更不好推迟。就此别过,他大帅到了玉阙城述职之事,可一定要来我府上做客啊。”紧接着,蒋子文继续抱拳,对英招说到:“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款待大帅。”。 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蒋子文和嵇康,与这英招也成了挚友。如今告辞在即,不由得心生不舍。 “我也是。”嵇康也继续抱歉着,说到:“他大帅到了玉阙城,只管登门,一定不会怠慢了大帅的。”。 说罢又齐齐行了一礼,告别了英招出门而去。 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英招心中有些惆怅。但也唤来了通信的菌人,把他两鬼的建议和北朝提出的换回鬼官要求,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菌人,要菌人快些传给萧石竹去,也好让萧石竹早些拿出个注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