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双生子鬼
村里的唯一的卫生所是张医生经营的。 张医生全名叫张德海,白白净净的书生气,45岁左右,医德在村里那是没得说,即便是在十里八村也是有名气的,但却医术不怎么高明。 张德海有两个双胞胎儿子,叫张南,张北。 张南是哥哥,张北是弟弟,由于两个人长得太像了,村里人经常认错而闹出笑话。 卫生所平时比较忙,张德海就花钱雇了一个卫校刚刚毕业的20出头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叫栗莉,相貌普通一些,但皮肤白皙,而且还是大河村北村的姑娘,离家近,工资又H县城医院的差不多,栗莉欣然接受了这份工作。 栗莉在卫生所工作的时候,张德海每每有时间就教给栗莉一些医术上的知识,久而久之,两个相差十几岁的男女竟然产生了感情。 这件事起初在村里小规模的流传,最后愈演愈烈,闹的满城风雨。 然而,每过一个月,大家都在传张德海和栗莉生了个孩子,而现在这个孩子就在县医院保温箱里呢。 再加上栗莉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学习,时间对得上,可能是撒着实习的慌,到医院生孩子去了。 对此,大河村的村民深信不疑。 栗莉的父亲栗贵又是个极其贪财的人,想借机狠狠的敲诈一次张德海,于是就发动栗家的男女老少到卫生所闹事儿。 这一闹不要紧却闹出了一个更大的事情来。 那一天太阳毒辣,烧烤着大地,知了没完没了的鸣叫,使得人的脾气异常的暴躁。 栗贵带着一帮子栗家的人堵住了卫生所的门口,阻止看病的人,非要张德海站出来说句话。 而张德海一家人吓得关住卫生所的大门,不管栗家人在外面怎么骂,他就是死活不开门。 栗贵的侄子不耐烦的喊:“叔,实在不行,用车撞开门,咱们在这堵了几天啦,这张德海就不打算出来说话啦。” 张德海没有犹豫,一挥手:“行!开车撞开门!” 贾贵的侄子跳上一辆机动三轮车,加足马力,直撞那扇大铁门。 咣! 三轮车犹如猛兽一般撞倒大铁门。 这一撞不要紧,门后的张北瞬间被厚重的门拍在了地上,而贾贵的侄子开着三轮车压着门冲进卫生所里。 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张北就这么被压死了。 大铁门被众人抬开,张北的身体都被压变形了,血顺着地面上的砖缝蔓延开来。 “啊!我的孩子啊!!” 张德海的媳妇扑上来痛哭。 张德海双眼通红,身体愤怒的抖动着,突然跑向一旁,抄起铁锹就冲过去。 “拦住他!!” 贾贵失声叫喊,忙不迭的跑到人群后面。 张德海咒骂道:“贾贵!你不得好死啊!我要杀了你!” 张德海被村里的人死死的抱住,不停的宽慰他,但是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脑袋。 贾贵的侄子都吓傻在了三轮车上,这一下子暴躁的情绪再也暴躁不起来了。 派出所赶到立即把贾贵的侄子按倒地上,戴上手铐送到了派出所,包括贾贵也一起被送到派出所。 张德海坐在地上哭得格外伤心,张南傻傻的站在母亲旁边,没有眼泪,也没有表情。 大伯崔良闻讯赶来,在跟张德海商量后,决定先把张北的尸体送到火化场,先让尸体美容师把压断的手脚用铁丝绑住,把压掉的rou粘上去再用胶带缠住。 半月后。 贾贵和其侄子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并且赔偿张德海五十万元整。 在张德海拿到那笔赔偿款的时候,他深夜敲响了我家的门,看到他那张憔悴不堪的脸,我也是心揪了一下,莫非张北的亡灵回来了? 张德海说:“兄弟,我想求你一件事。” 按辈分,我和张德海是平辈。 我说:“咋了?张北的亡灵回来了?” 张德海摇头道:“没有,我做了一件亏心事,张北的死跟我有直接的关系,这段时间我只要闭上眼就能看见张北死那天的样子。” 我愣了愣:“你说的是你和栗莉的事儿吧?你俩还真的生了个孩子啊?” 张德海重重一叹,抽起了一根烟,这算是默认了。 我又问:“那你们的孩子呢?” 张德海说:“我在县城给她俩租了一套房子,她们暂时先住在那里。” 我问:“那你来找我,想让我做啥?” 张德海说:“你帮我做场法事吧,帮我破了这一灾,我担心张南也会死了啊。” 我说:“破灾这个事,我还没弄清楚呢,我先给你做一场法事吧。” 张德海猛地点头:“辛苦兄弟了。”说着他掏出一千块钱给我。 我不耐烦的推开:“你这钱我不能要,还是留着给张南结婚用吧。” 第二天傍晚八点,张德海已经把我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我带着吕缺来到张德海家,拿出惊堂木摆在供桌上,然后点燃三炷香,又拿出一叠黄纸交给吕缺。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困,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我双手捧着惊堂木高举过头顶,洪亮的喊出一句句超度咒语。 这是吕隐著写的那本无名书籍上记载的一个超度咒。 念完咒语,我端起供桌上的白酒,敬天敬地。 我不知道这样管用不管用,其实以我想来,这只是给人精神的一种慰藉,超没超生,我也不知道,我相信任何一个道士都不会知道他们的超度咒有没有效果。 “滚!” 突然一道怒喝响起,张南冲过来推倒了供桌,香火撒了一地,又踢翻烧黄纸的铁盆,张德海大惊失色的跑来抱住张南。 “别在这装神弄鬼啦!我弟弟不需要你来超度!骗子!” 张南怒视着我,那双眼睛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而此时,我眉心处的伤疤竟然剧烈的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