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活人大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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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王昆仑乘乱混出郓州,并没有直接赶往长峰山,而是花了两日时间在城郊外的山野树林里兜了几圈,甩开了所有跟踪在自己身后的谍子,翌日一早来到了城东两百里外的古河镇。 为了隐蔽起见,他打算先等等动静、买匹马,再北绕送去往那长峰山。 当了这些天的探子,这昆仑奴已知晓林云二人的明争暗斗,城内大乱,正是进攻的好机会。人粗心细的他收获也不菲,不仅搞清了城内攻防布置、驻军人数、各营帐方位、就连城郊以外的地势条件等许多重要的信息也记录了下来。 十年前的王昆仑被撵出昆仑山,在雪域迷路,若非那北夏单于宇文韬施救,他恐怕早就冻死荒野。 好在他一身功夫被宇文单于赏识,后来便与单于一起追随了天王。 他王昆仑是个大老粗,不懂得什么天下大事,也不觉得有什么中土蛮疆之分,更不因为天王的神力和宇文皇族的背景而卖命。他心里只有宇文韬在雪地里的救命之恩。 当时宇文单于正护送着一辆马车,无意间一瞥,正巧瞧见车帘掀开,里面坐着一老一小。 小孩探出一张稚嫩的小脸,好奇地看着他。小脸微胖,圆嘟嘟红扑扑的,然后就被老头扯了进去。 王昆仑当时还忍不住笑问了一句,宇文韬却只字不提。 “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王昆仑不自由念叨里一句,只觉恍如隔世。他摇了摇头,大步迈进了古河镇。 这一日,古河镇秋阳艳艳,水上风平浪静。 王昆仑来到古河镇,本想着赶紧找地方隐藏起来,不料还未踏入镇子大门,已经可闻敲锣打鼓的响声。 “今儿个看来是碰着啥喜事了?” 王昆仑将亲自完善的一张画着郓州内的攻防布置、城池要塞、周边地势的羊皮图纸小心藏进怀里。王昆仑想了想,心道反正天色已晚,打算在此留宿一夜,那便去看看也无妨。 人群鞭炮炸响,敲锣打鼓,甚是喜庆,几乎整座镇子的人都出来观看。 一长队仪仗,萧鼓笙歌缓缓行往那条名叫古河的大河。 这礼队清一色的红衣花带,却各个低眉垂目,鲜有欢笑。街坊百姓都顶着雨出门围观,默默地跟随,神态大都悲戚压抑。 前头还有个巫婆在那里装模作样地念念有词,边走边姿势怪异地跳跃几下,又怪叫几下,叫声如鬼哭,手里还举着一根哭丧棒似的大棒槌,摇来晃去。 这场面,怎么看都不像喜事,反倒像是红色的丧事一般,透着一种不伦不类的诡异。 王昆仑远远跟着那些人群。一直走到河畔,见早就有摆好的香坛,香坛上拴着那牛羊猪的太牢之礼。只不过那喧闹的唢呐锣鼓声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大喊,王昆仑感觉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装扮怪异的巫婆挥舞着哭丧棒,围着那香坛念了通咒,早就准备好的两个大汉就准备将那猪牛羊放血。 王昆仑抓住一个镇民问:“你们这是作甚?” 那乡夫见眼前这汉子威猛,面带忌惮道:“祭河神!” 另有一老者停下插嘴道:“外来人吧?你可不知,这古河早先发了场大水,险些将古河县淹了。那从蛮疆请来的巫师说,必须家家户户逐年出人,童男童女最佳,多多益善,才能保一方PA县令带头将自己府上仅有的一名女婢都祭奠了那河神,今年轮到孙屯长,可他儿子去年刚死,就剩下一个小孙子,被逼无奈,不知从哪里绑来几个外乡客,正要送河神了。唉,郓州官府对此不闻不问,真是寒了百姓的心呐。” 王昆仑须发皆张,怒省道:“竟有此事!” “这种事县衙也是没办法管呐!”老者摇头走开。 却听有一人在身后戏谑道:“哟,踏破铁鞋无觅,你我可真是天涯四处有姻缘呐。” 王昆仑头皮一紧撒腿就跑。这声音不是那臭道士是谁? 身后一袭黑袍紧跟其后,轻功甚是了得,几个跟斗就翻到王昆仑身前。 王昆仑大怒,实在是忍不了这烦人的道士三番五次妨碍大事,一拳砸去:“臭道士,谁跟你有姻缘?洒家受够你了!” 二人说打就打,踢里哐啷打散了人群。 “那星宫为何要满天下通缉你?若非你偷走玄珠,纳兰楼雪的心胸难道容不下你一个昆仑奴?”张蒙元自始至终没拔过身后铁剑,只是以单掌应对。 王昆仑气息蓬勃,一拳击出层层气劲:“老子犯了门规被逐出昆仑,却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派创派祖师曾得古卷,其上记载玄珠有两颗,本来祖师得了一颗,镇压在月石内,可是二十年前竟被人窃走。我师父寻了近二十年,直至撒手人寰,都没能找到。小爷我思前想后,到底还是你昆仑星宫嫌疑最大。当年我师公与你星宫那奇女子隐遁崆峒,星宫专程来崆峒要人,当时就剑拔弩张,我派看你们好歹是天下武林名门,没想到居然干这等偷窃勾当。如今整个昆仑星宫都在追你,就算玄珠不在你身上,小爷我逮住你好歹能跟他们换些线索!” 众人惊乍之下停止喧闹,这时才听见人群中那撕心裂肺的嚎叫:“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王昆仑和张蒙元一愣,看向那喊叫之人,不约而同叫了声:“是他?” 那被五花大绑困在竹笼里的正是袁归。另有两个竹笼,捆着梁小敏和叶小天。 那巫婆与两名汉子正抬起袁归,准备扔入大河中去。 王昆仑虽已了结了与袁归的那段香火情,但这场面着实也不忍见,急对张蒙元道:“玄珠就在那小子身上。” 张蒙元来不及多想,欺身猛进。二人一同朝袁归冲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那竹笼早就扔出,张蒙元一急之下,冠绝天下的崆峒身法催到极致。 以他内家宗师的功力,这样的轻身功夫足以做到踏雪无痕。 张蒙元如飞鸟一般,一步跨出河堤,身形飘下,往那滔滔河水上连连踩去,竟能如履平地。眼看那竹笼被滚滚东逝的河水卷走,张蒙元将肩头一抖,背后铁剑登时被内力催发出鞘,嗖的一声当空飞去。 张蒙元同时借着一口气飞身而起,脚尖往那剑身上一踩,又换一气! 内家宗师发气十步,恰好就是这十步踩剑,巧妙地速移身形,堪堪追上袁归。 这一招极为潇洒,连王昆仑都忍不住叫了声好。 皮肤黝黑的道士游刃有余,一把将竹笼拎出。另一手恰好抓住紧跟而来的玄铁剑。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大河之上那个黑袍道士一手持长剑,一手提竹笼,脚踏涛浪而来。 就连那巫婆都张大了嘴,忘记了抛另外二人。 叶小天不停地哭叫袁归的名字,梁小敏则紧咬下唇闭目端坐,两行血泪流出,胸间隐隐有乳白光晕显现。不过这一番不起眼的景象并未引起人们注意。 眼看那张蒙元就要踏水飞身上河畔,忽闻隆隆之声,只见他脚下水面下有巨影浮现,连周边河岸都微有颤动。 岸上的王昆仑暗叫一声不好,可他的轻功稀松平常,不敢飞身下水,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水下黑影越来越大,直到出现一个数十丈宽的旋窝。 镇民们都惊恐地尖叫开来,有撒腿逃跑的,有冒险留下来看戏的,甚至县衙里的一干衙役们也赶到,疏散人群的同时,也只能无能为力地远观。 张蒙元大惊之下,一口气险些憋不住吐掉。 正巧看到河面下隐隐有一处暗礁,他连忙提着竹笼一踩,换气一口,借力飞身跃起三丈,想要一举腾空上岸。 不料那水面忽如轰雷般炸开,一头不知何物的巨兽咆哮升出,头部一堆猩红可怖触角下一道裂缝撕开,里面尽是无数利齿,奇臭熏天。 这震撼的画面直接冲垮了岸上数百人的神经,连尖叫也忘记了。 身在局中的张蒙元看不到此物全貌,只是被这臭味熏得心神意乱,险些就被那巨口吞没。幸得他反应快,当空一扭躲过一劫。 “乖乖,什么河神,敢情是头大蜈蚣啊!”王昆仑瞪直了眼。 情急之下张蒙元甩剑一挑将那竹笼猛抛向王昆仑,转身一剑劈下。 地品巅峰的这一剑非同小可,正当头劈在那怪物背后骨甲上,火花迸溅,那河妖却丝毫无伤,反倒去势不减。 巨蜈张开巨口猛地一吸,便有怪力呼啸倒卷,硬生生将那半空中子里哇啦喊叫的袁归给吸了回来! 王昆仑扑了个空,一头扎进水里,浮出水面骂道:“畜生,洒家要是会飞,定将你宰了下酒!” 张蒙元一气呵成踏水而来,没管那在水里扑腾的王昆仑,连忙掠上河畔,随手一剑将梁夫人和叶小天的竹笼劈开,惊得巫婆那群人不敢再动作。 与蜈蚣那挂满利齿的巨口比起来,装着袁归的竹笼小如燕雀。 那浑身黑红的深水妖蜈甩出两根极长的触角,将早已面无人色的袁归一卷,连人带笼一口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