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狐狸脸
“啪！” 一声脆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粗大黧黑的巴掌把荒的“整个世界”扇飞了出去，两个烧饼散落在地上，又被另外几个围上来的人顺脚踩进了泥里。 荒瞪着眼睛，都看傻了。 小姑娘，捂着通红的胳膊，上面时而露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你们干什么！”老头儿一把把小姑娘搂在怀里，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胆怯。 “干什么？” 狐狸脸青年在一帮混子的簇拥下排众而出，嘴角向一边扬起，阴阳怪气道：“你说我来干什么？” 老头儿一看是这人称“扒皮狐狸”的恶棍带头，马上软了半截：“大爷，大爷，我这个月的保护费已经交过了呀。” “啪！”又一个大耳光，一个小混混上去就把老头儿抽倒在地，抓着他的领子提起来，又扔回地上，看着老头儿连滚带爬的狼狈样子，看着老头儿脸上的红手印和嘴角的血，小混混很满意这效果。 狐狸脸看都不看老头子。 “你下个月的保护费还没有交齐，怎么就有闲钱，养活这些穷叫花子。”他说着一脚就把旁边看呆了的荒踏到了墙上，在他看来，这个粉嫩的叫花子连当乞丐都不称职，不然怎么连件上衣都没钱买呢？ 荒还没回过神来，估计还沉浸在烧饼不知去哪儿的打击中不能自拔，今天，从早上算起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的烧饼，简直是烧饼的末日啊！ 一众混混看到荒痴呆的表情，有个觉得自己很聪明的抢着说：“老大！是个傻子！” “滚你妈的，你才是个傻子！”，狐狸脸恶狠狠地回骂道。 “呸呸！我真该死！”紧接着是响亮的自扇耳光的声音，“我是说这臭叫花子是个傻子。” “还他妈用你说，我是瞎的吗？”狐狸脸饶有兴致得瞧着荒无神的瞳孔：“给我把那个老小子看好了，哦，对了，还有他家娇滴滴的女娃子，翠红楼这几天可是涨了价钱啦……” 还没等狐狸脸说完，一众混子就心领神会得都猥琐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对，老头子，今天我们不要你的保护费，把你家女娃儿留给我们弟兄，晚上咱们轮流乐乐！哈哈哈！” 老头儿心道：“坏了。”他现在只后悔带着孙女林倩倩一同出来摆礼拜三的赶集摊。这帮恶霸在这里欺行霸市惯了，向来不讲规矩，无法无天，今天摆明是来撒野的，让他们祖孙俩给撞上了。 “大爷，大爷，您高抬贵手。”老头儿想破财免灾：“这是我今天所有挣得钱，”他打开个铁盒子，里面“哗哗”响得有几十个铜板。 “打发叫花子呢！”刚才那个扇他巴掌的花衬衫混混冲着老头儿的肚子狠狠一脚把他踹得跌到一边爬不起来：“小爷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他妈还敢惹我！” “爷爷！”小姑娘哭着扑到爷爷身前，老头儿被这凶狠的一脚踹得眼睛泛白，有气儿出没气儿进。他使劲浑身力气，把孙女儿护在怀里：“倩儿，爷爷对不起你，赶紧跑！” “不！爷爷！不！”林倩倩哭着：“爷爷，我要跟你在一块儿！” “听爷爷的话，赶紧跑！”老头儿忽然回光返照似的爬起来，一头撞向花衬衫的混混，后者没反应过来让老头儿撞个大满怀，这一头劲儿可不小，老头儿拼了性命的一顶，把花衬衫和他旁边的两个人装得人仰马翻。 “倩倩快跑！” 老头儿喊道。 “不，爷爷，不！要走一起走！” “你快跑！”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森冷的声音震撼林倩倩的耳膜，突然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自己连眨眼睛的机会都没有。 下一刻，老头儿已经被三个混混按在地上打到起不来，他满脸都是血，朝着林倩倩爬过去，把石化了的女儿护在怀里。 “切，老东西找死！”花衬衫被这么一搞也没了兴致，狠狠地冲着老头儿肋骨揣上一脚，老头儿身体一晃，惨白的脸上涌上一抹殷红，眼皮早就肿的睁不开，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是死死的抱着孙女不放开。 “别管那个老不死的，”狐狸脸，吆喝一声，花衬衫向身后几个人使个眼色，他们把老头儿和他的孙女围在中间。 花衬衫走到狐狸脸身边谄媚的笑着，等候下一步的吩咐，“给我拿个烧饼来。” “啊？”花衬衫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我拿个烧饼来，没听见啊！”狐狸脸愠怒，又从口袋里掏出个黄光闪闪的小铜牌。 花衬衫吓坏了，他可知道这小铜牌的厉害，老大绰号“扒皮狐狸”是怎么得来的？那他就是靠着这块能瞬间发动四级土系魔法石化的宝贝，一口气扫掉了附近三个街区黑虎堂的堂口，把黑虎堂的副堂主展博拨皮抽筋的时候，被石化的展博连哭都哭不出来，那叫一个惨。 那血淋淋的场面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花衬衫回头瞧了一眼被石化的小姑娘跟吓半死的糟老头儿，他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从笼屉里掏出个烧饼，双手捧着给狐狸脸呈上去，那望向狐狸脸的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他现在只想老大把掏出来的宝贝赶快收回去，至少不要用在自己身上。 小铜片上的黄光逐渐明亮了起来，花衬衫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刚才威风凛凛欺行霸市的花衬衫不见了，只剩下看到老虎的小鸡仔似的瑟瑟发抖的花衬衫。 狐狸脸很满意自己的恐吓效果，他看到属下们对自己由衷的敬畏神情令他感觉特别踏实，特别有成就感，原来不只是欺负别人能够带给自己成就感，吓唬别人也可以。狐狸脸最近特别沉迷于“找自信”的游戏，杀的人多了，坏事做绝了，总要找些乐子来安抚一下自己的良心，比方说欺负人啊，强jian啊，打劫啊之类的，这种自己已经很长时间不用亲历亲为的好人好事，现在做起来依旧这样的得心应手，而且不出所料地，依然很有成就感，看到别人眼神里的恐惧让自己油然而生自信心和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