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少年再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经久不散的硝烟气息，踩在了被火烤焦的木头，濑川佑太静静地走着，附近还回荡着消防车的声音，就算是经过消防车一晚上的救火作业，还是没有把这栋楼抢救下来。

    柳川事务所已经消失了，从昨天晚上就从东京**的名单上消失了，警视厅需要监视的组织也消失了一个，但这明显不是什么好消息。

    “丘比，我好像感受到我心中生起一种特殊的感情，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就是很不舒服，想让我随手拿起东西乱砸，这就是所谓的愤怒吗？”

    濑川佑太走在路上踩在柳川事务所化成的废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同时向着身边另一个白色的奇怪生物问道，这个生物的名字叫做丘比。

    “你的状态很不妙，情感模拟系统的那个造就出来的濑川佑太人格正在影响你。”

    丘比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他无法表达出任何表情，因为他连感情也没有。

    “是啊，我感觉到愤怒，不明白这种感情。”

    濑川佑太摇了摇头继续走在柳川事务所废墟里面。

    “这里面的人都被柳川濑给遣散了，柳川濑就好像知道丸尾要的人要报复一样，提前做了准备，不过就算如此柳川事务所还是覆灭了。”

    丘比观察着里面的情形做出了判断，并分析了情况，在那片白色的空间待久了只能根据现有的信息进行判断。

    “不，应该不是丸尾要主动出手，而是柳川濑他自己先动手。获得了德川纲吉庇佑的我和柳川濑，丸尾要如果明智一点的话是不会对我们出手的，但是偏偏出手了。我想柳川濑是故意这样做的，通过这样的方式逼迫德川纲吉替他报仇。”

    “我不明白，这群人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了死去的人报仇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而且之前不帮忙，为什么柳川濑笃定德川纲吉会帮他的忙。”

    “我不知道，大概柳川濑是想赌一把，想通过自己的死来让德川纲吉动手，我虽然不明白柳川濑为什么能够笃定德川纲吉能出手的原因，但是我大概明白了，柳川濑这样做的原因。”

    “哦，到底是什么原因。给我说说？”

    “一个孩子离开了父亲是依旧会长大的，但是一个父亲离开了孩子却是不会长大的。我想当初柳川濑对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为了弥补自己对儿子的亲情，亦或者是什么原因，我都不知道，那番话蕴含的意思太多，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理解。我想濑川佑太状态下的我应该明白吧。”

    “可是你的濑川佑太状态不是被打断了吗？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契约者，我决定不会允许你死的，你没有自己的记忆和意识，我就会被迫回到那片白色的空间，到时候你发生什么事我都没办法帮你，这一次遇到那个杀手只能算好运，幸运不可能一直陪伴着你。”

    “可是我还是好想体验一番，不够这样还不够，我的内心还是空的，我想要和小咲小舞在一起那种充实的感觉。”

    “我说你啊……”

    “有人来了。”

    濑川佑太望着前面身穿风衣的那个人，站在寒风之中各种苍凉，就这样静静地不动，都能感受到那股悲凉的气息。

    “德川前辈，你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模仿着濑川佑太往日的行为举止朝着正站在那里的德川纲吉小跑了过去，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德川纲吉发现出什么异样。首先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濑川佑太，就算发现行为举止不对，也能理解大变之后心境发生了改变，况且他和德川纲吉只在澡堂见过一面。

    “呦，你不是柳川濑的那干儿子，原来你还没有死啊，根据我得到的情报，你可是中枪身亡，尸体还被抛进了东京湾。”

    德川纲吉看着安然无恙的濑川佑太，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很高兴，自己昔日的好友柳川濑还有干儿子没有死。

    “承蒙你的洪福，死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名叫赤尾的丸之会杀手。”

    朝着德川纲吉微微鞠了一躬，除了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点也挑不出他不是濑川佑太的瑕疵。

    “这样就好。柳川濑啊，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时候我是东京的热血教师，他是一个律师。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人居然会成为好友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年青的时候他为了伸张正义四处碰钉子，我曾经劝过他和我一起参加赤军，废除天皇制，推翻现任政府，可惜他倔强得紧，坚持要在法律的框架下来进行他所谓的民权运动，真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规则都是他们当权派制定的，如果不是日本战败你哪有机会。现在就算是我也不得不佩服他，对这个世界的贡献，他柳川濑比我大多了，你有一个好父亲啊！”

    德川纲吉伸出手放在了濑川佑太的肩膀上谈起往事既是安慰他，又是安慰自己。

    “人的生命转瞬即逝，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应该满足了。当初就应该答应老柳的要求，不然他也不会采取这样极端的方法逼我。”

    “德川前辈，我的父亲柳川濑他逼你，怎么一回事？”

    濑川佑太表面上装着不明白，事实上果然如他猜测那样，柳川事务所的火不是丸尾要放的，而是柳川濑自己动手的。

    “真当我是白痴啊！不过我也就当这个白痴了，一世人才能够遇见志向相投的好友兄弟，柳川濑他绝对是一个。五月重信死了，葛叶也死了，现在连柳川濑也死了，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啊，所以小子你可不要后悔啊。”

    德川纲吉长长叹了一口气，废话连篇，死了他认识的好友差不多都死了。

    “嗯，我会救下小咲和小舞的，绝对。”

    握紧了拳头，濑川佑太可以感受到自己那个“濑川佑太”的人格正在影响着他。

    “老头子我有一个请求，当初之所以不肯答应老柳，并不是因为我怕政府，怕死。我都刀里来火里去半辈子了，制造恐怖事件威胁内阁也没少做，之所以现在怕了，是因为老爷子我有了牵挂。”

    “什么请求，请前辈告诉我。”

    “我有一个孙女，因为我自己从事赤军的原因，所以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我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孩子。唯一的放不下的就是我的亲生孙女，她现在和自己昔日的丈夫离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是辛苦，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她们，最好和我的孙女结婚。当然我也不勉强……”

    “你的孙女叫什么名字？”

    “真田理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