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存在的意义远非如此
“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武志风温柔地拭去姚菲眼角的泪水，“书上说小孩子喜欢看幅度大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情，我琢磨了好多，先做给你看。” 武志风脱掉西服上衣，卷起衬衫袖口，做着一个又一个哄小孩的动作，逗得姚菲按着刀口咯咯地笑，“好啦，快停。刀口要笑开了。” “哈哈，这种简单的动作不断的重复，小孩看了一定会笑。小孩呢？”武志风环视一周。 “我让姑妈带回家里照顾了。”姚菲将目光移向窗外。 “哦，男孩子长得像mama，一定很漂亮吧。”武志风抚上姚菲的手，拂去姚菲的所有不安。 “嗯，是吧。”姚菲抿着嘴角，如果这个孩子是志风的该有多好呀。 见姚菲又要伤感，武志风急忙起身转了一圈，“小孩不在，只有把你当小孩哄了。我再给你做一遍，认真看。” “饶了我吧，不能再笑了。”姚菲忍着笑，脸庞泛起迷人的光泽。 站在门外的闫敏也笑了，笑得眼眶酸酸的，热热的。 几日后，姚菲出院回姚家坐月子。闫敏也踏上了繁忙的信使之路。 “敏姐，我给小菲煲了一锅汤，是按照我老家的做法熬制的，麻烦您帮我给小菲送去。”武志风时不时就会请求闫敏给姚菲送东西，以汤水居多。 闫敏每次把汤水送到姚家，都要谎称这些美味的汤水是她煲的。姚菲要么笑而不语，要么跟着安茹一起揶揄闫敏羹汤手艺了得，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夫君。闫敏索性坦然接受，虽然已不再奢望心中的那个人，可是每每提起，心里还是愉快的。 姚家的保姆小芝就可怜了，一见到闫敏捧着汤锅来家里就别扭，一个人在厨房里把汤勺磕的叮当响。小芝为了照顾姚菲的饮食，特意研习了产妇秘制汤羹，本以为会讨得姚翠涵的欢心。结果，每次把精心熬制的汤羹端给姚菲，姚菲吃得都很勉强。闫敏带来的汤汤水水，姚菲却每每全部喝净。小芝始终不得其解，有时趁着加热汤水之机偷偷尝一尝，也不觉得有哪里特别，害得小芝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味觉了。 “小敏，我在家里要无聊死了。你来接我，我就去公司看看，陪志风吃过午饭就回来。”姚菲在家一烦了便给闫敏打电话。虽然姚菲有闫敏陪着出去，姚翠涵也不是很放心，但是顾虑姚菲憋出病来，最后只能同意。毕竟何佳宇工作太忙，鲜有时间出现。 如此，闫敏便不断奔波于姚菲与武志风之间，虽有疲累却是甘心乐意，韩聪却有些坐不住了。有时候正在开会，闫敏接一个电话便匆匆而去。闫敏解释去探望姚菲，可是也不至于如此频繁、如此急迫吧。 在一次次诧异和失落之后，韩聪渐渐明白原来闫敏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一直将闫敏定位为工作助手、合作伙伴，如今才发现闫敏存在的意义远非如此。习惯了闫敏冲泡的咖啡，习惯了闫敏整理的办公桌，习惯了闫敏说‘一切都由你来决定吧’，闫敏不在，韩聪工作起来竟然感到些许乏味。 就在韩聪苦闷于闫敏经常不告而别时，一个周六的上午，韩聪发现简繁也失踪了。 周五，韩聪在学校和老板开了一天的课题汇报总结会，晚上又和参与课题的同学聚餐庆祝课题验收通过。周六早晨，本想多睡一会儿，结果还是被生物钟闹醒了。韩聪睁开眼睛，将双手垫在脑后，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浅浅的笑意。手上的工作终于有了成果，即将毕业，学校这边不会再有什么新任务。只要毕业答辩一结束，就可以专心打理公司了，还可以花多一些时间陪伴简繁。与简繁之间无所适从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韩聪心情大好，神思遐想了一会儿才从床上跳下来。洗漱之后换了一套休闲装，赶到食堂解决了早餐，之后直奔一家大型超市。 简繁在图书馆看书都要偷偷向嘴里放糖果，最近在简繁的包中却看不到任何一样零食了。每次见简繁，都发现她又瘦了一圈。韩聪在超市一边仔细地拣选简繁爱吃的零食一边埋怨简繁。简繁原本就不会照顾自己，如今工作一忙，估计什么都顾不上了。唉，韩聪叹了口气。任性的小女生，住在宿舍里有什么好的？搬出来住，至少周末可以做一些爱吃的菜，零食再好吃也没有什么营养。 韩聪拎着一大包东西来到云T宿舍楼下。走得有些热，韩聪将上衣敞开，抬头看了看简繁的窗口。窗子上挂着纱帘，简繁不会还睡着吧。韩聪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小保安正站在一处阳光下，低头看着什么，发现有人走过来，抬眉认出了韩聪，“又见女朋友来了？她不在宿舍。” “不在？” “一早就走了，拉着旅行箱。” “去哪里了？”韩聪眉头微蹙。 “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出差了吧。每天都有人出差，这公司就这样。” “哦。” 韩聪立即掏出手机给简繁打电话，听筒中传来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韩聪失望到极点。 去了哪里？韩聪驻于原地沉思片刻，莫名心烦意乱。就算是出差不应该事先告诉我一声吗？ 不知道蒋帅是否知道。一念而过，提着塑料袋的手指扣得越发紧了。又是蒋帅，又要让他见识我的不知所措。他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证明他的超然处之，证明他与简繁之间的默契，证明他对简繁的唾手可得。 韩聪无奈地举起手机给蒋帅打电话，视线一直停留在远处的天空。此时，只有那片淡淡的蓝色可以抑住韩聪内心的愤怒和焦虑。 蒋帅正在帮助母亲修剪院子中的一棵葡萄树。 “帅子，你手机响了。”蒋欣托着蒋帅的手机从房间里走出来。 蒋帅接过手机，随手又剪了一根多余的副稍末芽。 “帅子，知道简繁在哪里吗？” 蒋帅盯着一根藤蔓迟疑了一下，“简繁去成都出差了。” 韩聪负气的挂断电话。果然如此，韩聪眼底一抹冷笑，随即扬了扬眉。自我嘲讽之下，体无完肤。 韩聪转身离开，又走回来，将手中的塑料袋递给小保安，“我女朋友确实出差了，这些留给你吧。我吃不惯这些东西。” 小保安犹豫了两秒，接了过去。 “谢啦。”韩聪向小保安道谢，把小保安搞得莫名其妙。 蒋帅注视着被挂断的手机，无喜无悲的脸惹得蒋欣也莫名其妙。 “简繁出差了？”蒋欣试探着问。 “嗯。”蒋帅将手机插入口袋，继续寻找该被修剪掉的枝芽。 “咔嚓”剪断一根，“咔嚓”又剪断一根。 “嗨，你剪错了。”蒋欣指着一根被剪断的长长的副枝。 “哦。”蒋帅随口应了一声。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蒋欣接过蒋帅手中的剪刀，摇了摇头。一提到简繁，蒋帅就无法淡定了。不知道两个人最终是什么结果。 “没什么，我回房间了。” 蒋帅步入自己的房间，掏出手机，给简繁发了一条短信，“降落后来短信。”随即躺倒在床上。 韩聪这个笨蛋，酒醒了以后什么都忘了。昨晚简繁明明给他打了电话，他敷衍了几句就挂了。若不是我担心简繁有什么急事，将电话打过去，我也不会知道简繁今日出差。 蒋帅翻了一个身，简繁出差成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