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摸骨测脉
侯剑目光闪烁不定，面色更是显得有些慌张，此时，他心中真是后悔的无以复加，早知道就不在少主面前出馊主意了，现在少主来了兴致，让他来领几个新进的女弟子回去让他尝尝鲜，可…… 暗叹一口气，侯剑已经决定即便回去领少主的责罚，也绝不能招惹上韩僮这家伙，一想起这个名字，侯剑就不禁眼角抽搐，心中更是一紧，怕是今晚又睡不着觉了。 “哼，看在我临时有事的份上，这次就算了，我们走。”侯剑故作镇定的一招呼众手下，随即扬长而去 “一个跳梁小丑竟如此狐假虎威。”刘余眯着眼看着侯剑离开，一叹气说道。 “刘师兄何故如此。” “罗师弟常年在外自是不知道现在的演蛊门已非当年的演蛊门了，若是日后少主坐上……不说也罢。”刘余先是脸色一黯的说道，随即似想到了话中的忌讳，便话锋一转问道：“看罗师弟脸色有些凝重，怕是路上没少受到毒心教的sao扰罢。” “都是一些毒心教的外门弟子，来送死而已，每次不都是这样，他们sao扰本门，本门也去意思意思一下他们。”罗明眉头微松，淡笑道。随即又问“已经有几个分堂到了，人数知道吗？” “我们护法各堂加上罗师弟已经是第三个了，人数一共有五十人。长老堂之前算是四个分堂都到了，不过人数一共只有六十人。” “太好了，剩下一堂送来的人只要多过十人，这次我们护法一堂就赢了，等练武资质测好后，便能比长老堂多领一成弟子。” “那就有劳刘师兄先把这些新进弟子带到怡客院，让他们休息一晚，明日可就要摸骨测脉了，我等几人也实在是有些累了，再说还有去总坛内堂拜见一下师父。” “罗师弟几位尽管放心，剩下就交给我好了，不过，怡客院怕是已经住不下了，送去宜宾楼也是一样的。” “也好，那就有劳了。” 跟着这位刘师兄走在石阶道之上，莫言此时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兴奋、激动很多的情绪一下涌上了心头。莫言甚至想大问这是真的吗？自己真的走在了步入演蛊门的大道之上了？莫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兴奋太过就会容易松懈。看了看身旁的几人，此时多数人也是喜形于色，也难怪，前程看似尽在眼前，如何能够忍耐。 一路上莫言看到许多身着暗红色劲服的内门弟子在各处练习拳脚，偶尔也能看到几人从腰间挂满的小袋中放出几只怪异的蛊虫，练习着cao纵之术。这些人大多只比莫言大上六七岁的样子，应该都是上一次选拔来的弟子，看着他们一个个面容严肃的打出漂亮的武姿，莫言心中不禁很是羡慕，心想要是自己也能如此那么就好了。莫言突然觉得现在自己来演蛊门不仅仅只是为了二狗报仇了，学好武功，不被任何人欺负也是心中期待的。 这位刘师兄时常会与经过的内门弟子打招呼，显然在门内的人缘应该是不错的，只是他却对一些褐色衣着的外门弟子不屑一顾，而这些外门弟子也总是很识相的低头匆匆走过，看着这些外门弟子不是挑着水，便是担着柴，而且一个个面露疲倦之色，莫言就不禁有些皱眉，心想这叫什么弟子，分明就是在雇佣苦工。 莫言在来的路上也听罗明向众人说过，这次在演蛊山庄还有一次测试资质的考验，其实也不算是考验，就是靠运气而已，要是你体质上天生是练武的料，自然能成为内门弟子，可要是练武资质太差，便只能被划入外门弟子一列。 想到此处，莫言就不免有些担心，若是自己走了霉运，怕是也要整日挑水砍柴了罢，那样的话，还怎么学到武功，怎么去报仇。 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一行十二人总算被带到了一处偏锋上，这里建有一大片房舍，样式不算精美，也并不雅致，不过，看起来很是实用，对于莫言来说，睡哪里都是一样的，晚上能住在此处已经是很好了。 一夜无言，其实就算心里有话要说，莫言也无人可述，有些酸楚的想了一会二狗后，莫言就累的睡着了，也实在是太累了。 破晓、鸡鸣、天亮，万事万物总是遵循着一定的规律进行着，与此相比，便只能可叹人力的渺小微薄。 旭阳升起的第一缕曙光早已轮回，此刻，莫言等人在刘姓青年的带领下向主峰之上的演蛊门而去。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莫言不免腹诽着演蛊门的抠门，居然连早饭都不给吃。 走进了一扇铁索连接的巨大吊桥铁门，穿过众多的长廊、楼阁之后，一行人便被带到了一个足有百丈大小的宽大广场平台上。此时已经有一些少龄人早于莫言等人被领到了平台了，而且还有人在陆续地赶来。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不见再有少龄人被领来了。 莫言心中暗暗细数了一下人数，差不多有一百三十几人，与偌大的演蛊门相比，选拔了这些人也不算多，却也并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背负着双手，面色傲然的向众人处走来，而其身后的弟子，看起来都是一脸的恭敬地紧随其后。此人怕是身处演蛊门的高位，手握实权的存在。 “老夫乃是本门三大内堂之首演蛊堂堂主，此次奉门主之命……”说道这里，老者眼中流光一闪即逝，随即语气森冷了许多，“奉门主之命主持这次摸骨测脉仪式，若是顺利通过者就可以成为本门内门弟子，当然，若是没有通过的人，亦可成为本门的外门弟子。” 场下众人一听“内门弟子”四个字，都是精神为之一振，脸上更是露出难掩的兴奋之色，而当听到所谓的“外门弟子”，都是一脸的不屑与冷笑。能到此处的，哪个不想成为内门弟子的，人往高处走古今亦然，任谁在没有测验前都是不会相信自己没有内门弟子命的 看着众人脸上的神采，老者面色淡然如水，这样的场景他实在是看得太多了，春去秋来，五年便是一个轮回，曾几何时……想到这里，老者不禁神色一黯地看着场下之人，随即便是惨然一笑：人已不再是当年之人，演蛊门亦非是当年的演蛊门了。 “护法摸骨，长老测脉，演蛊堂内定乾坤。”说完此话，老者便招呼身侧的弟子将众人领走了。 跟着几个内门弟子，莫言等一众人，被带到了一处宫殿样式的建筑前。莫言有些疑惑的向前探头去看，只见宫殿正门之上悬有一块巨大匾额，其上龙飞凤舞的写有三个血色大字：“护法堂。” 就在这时，宫殿之门应声大开，随即从里面出来了十几名内门弟子，只见他们面色肃然的站于门的两侧，正色大呼：“入内！” 莫言只觉得一声浑然之音直冲自己耳中，随即便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了。 “你等都进去吧，我们不是护法堂的弟子，按规矩是不许进堂内的。结束后自行出来便是了。”之前带队人中，一个为首的人无奈一笑，对众人大喊道。 门内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堂，足有十几丈大小，四周陈设很是简单，倒是随处可见刀枪剑戟等众多的兵器，与其说是厅堂，还不如称作练武教场更为恰当一点。 莫言暗暗注意着一些靠墙的木架，其上摆满了各式的瓦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莫言倒是发现偶尔会有几个一身挂满各色小袋的内门弟子从一侧的偏门进来，然后在那些陶罐里倒腾些什么，然后面露各样的表情离开。如此一来，莫言心中也是暗暗揣测着那些陶罐里怕是存放着各种蛊虫。 “四尊，人都到了，是否开始。”一个穿着暗红色衫衣，容貌俏媚的青年女子恭声对一直静坐在厅堂上位的四人说道。而莫言分明在这女子衣袖之上看到了一个金丝“蛊”字，此人竟是一名内门核心弟子。 莫言不免暗暗心惊，核心弟子在演蛊门中是特殊的存在。演蛊、护法和长老三堂各有三十人众的核心弟子，没错，都是三十人，也只能有三十人，这还是在百年前定下的规矩，即便是门主亦是不能改动名额数量。 正因如此，想要成为核心弟子是千难万难的，纵然你身世显赫，但要是没有相应的实力，绝不可能迈入核心弟子一列的。所以，在演蛊门人心中，核心弟子绝对是实力的代名词，是绝不能冒犯的禁忌。 “格老子的，废什么话，快开始吧，奶奶的，都坐得浑身发痒了。”一个粗狂豪迈的声音骤然响起。 莫言不禁好奇地闻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须，面相粗犷的魁梧大汉。此时这个中年大汉正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耐烦。 “咯咯，蛮汉子你这算什么白虎护法，也不怕在新弟子面前丢了脸。”一旁坐着的美妇一脸的媚笑之色，显然是戏弄之言。 “红玉，你就别再招惹蛮大哥了，我可不想过一会他再来找我比试武功。”大汉尚未说话，一个青衫中年之人，就已经面带微笑的对美妇求饶着，语气之中带着丝丝亲切感。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男人，女人惹祸，就该男人去摆平。再说，你堂堂青龙护法，怎么也能挨这个蛮汉子几拳的。” 听到这里，莫言再傻也能猜到坐着的几人就是护法堂四大首座，号称隐玄武、力白虎、蛊青龙和艳朱雀。 想到这里，莫言不免有些好奇的看向了一直坐着闭眼沉默不语的老者，心道：这人应该就是被称玄尊的四大护法之首玄武了吧。 “阮红玉，老子啥时候得罪你了，总找我茬，别以为我蛮力行不打女人。”大汉怒视了一眼美妇，随即便对一侧的中年男子说道，“宋青，你也不知道管管你婆娘，过会老地方咱再打一场，要不然没完。” 青衫男子讪讪一笑，面带无奈之色的应承了下来。 “咯咯。”美妇见此媚色一笑，直把场下众多男弟子魂都勾去了一半。 “小红玉越来越调皮。”一直坦然静坐的老者眼睛微微一睁，眯了一眼下面众人，“人老了可耐不住坐的。” 美**人一听，狠狠瞪了老者一眼，便对着一直躬身静等回话的青年女子说道：“芸儿，开始吧。”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