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基因调整
一凡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恨不得跳起来叉死眼前这疯狂的曼努埃尔博士，可惜刚动完“大手术”的他完全力不从心。 对他来说，现在连掐死一只蚂蚁也有点难度，真拼起命，估计连对方一撮羊须都拔不下来。 “你这样做，有没有预测过后果，说不定我会因此变成一头怪物？”一凡按下动手的冲动，强压下心头怒火，咬牙切齿地道。 “你会有这个疑虑，是因为你还不清楚现代医学的真实水平，也不了解我――曼努埃尔.迪.加恩的能力，由伽蓝提供给我的所有DNA样本，我都已经做过了实验，它们连最初期的底线都没能通过，你受伤当天，医院送来了你的组织样本，我便立即进行了一系列实验，由实验数据显示，你的DNA和我手中的齿轮，融合率安全水平高达98.9%水平，安全等级为A＋＋＋，我虽然为科学而疯狂，但不等于我们随意践踏人权，在没有确保万全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将实验用到人身上，但拿人来做临床试验，却是每一种新药品，每一种新兴人体科技必需经历的阶段，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必需有人做出牺牲，必需有一个先驱。”曼努埃尔博士做了错事，却还振振有词，将话说得慷慨激昂。 “你这还不随意践踏？你事前有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有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为你的变态科学牺牲，你就不能再花点时间去找一个愿意为止牺牲的志愿者？”一凡连鼻子都快气歪。 “咳咳！”曼努埃尔博士立即收起刚才的气势，干咳两声，尴尬地道：“这完全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你在我认为基因修补实验失败最为失落的时候，却突然闯了进来，你是不能了解我当时的激动心情。” “我当然不可能理解你那变态的心情，感情我现在躺在这里还是自找，对不对？你在激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一凡几乎将牙咬碎，声音都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 “你会如此气愤，是缘于对实验结果的担心，或许是我刚才的说明不够具体，”曼努埃尔博士尽量去安慰情绪激动的一凡道，“你之所以会担心，是因为你对基因调整技术还不了解，我用现在富豪和政客们最常用到的人工基因调整受孕来给你解释一下。” 曼努埃尔博士略微整理一下思路，继续道：“一般来说，人们在决定受孕前，都会先对jingzi、卵子进行检测，查看是否携带我们所知晓的致病基因，查看是否适合自然受孕，查看后代携带致病基因的概率，查看病性显现几率等等，进行一系列危险预测评估，而对于那些带有致病基因的夫妇，我们医生会都会建议进行人工受孕，挑选健康的jingzi和卵子进行体外受精，而对部分双链都各自带有致病基因的夫妇，我们就会对基因链进行重组，用健康的基因片段去取代那部分致病基因，而刚才提到的富豪和政客们所喜爱的人工基因调整受孕，指的就是他们不仅将致病基因全部更换，还将在某个领域有着杰出成就的人的部分基因片段进行特定交换，进而孕育下一代，这个技术跟刚才提及到的交换齿轮是同一原理，在交换过程中自然会有一定的风险，同样有可能会出现强烈排异反应，为此，我们设定了一系列检测标准，由安全等级达到A以上基因重组所诞生出来的调整儿，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精通这项技术的人并不多，而我恰好是个中佼佼者，这样说，你该安心一点了吧！” “明白是一会事，担惊受怕却是少不了。”一凡得到了曼努埃尔博士再三的安全保证，现在确是安心了不少。 “我不会推卸责任，这次确是我正得不对，事后我会给你补上足够的精神创伤损失费。”曼努埃尔博士见一凡激动的情绪终于平伏下来，也不禁抹额汗水。 一凡要是真的将事情捅了出去，他的麻烦可不少，在别的地方还好说，像他这种难得的人才，一般不会有国家为难，但在伽蓝却是没人会站出来帮他说话，这里对待********，已经执着到疯狂地步。 “那个精神损失费迟一点再算！”一凡撇了撇嘴，精神损失费自然少不了，就算他是当一名志愿者躺在这里，也会从伽蓝手中得到一份安心费，如果实验有什么差池，更能得到相应的补偿。 “拖了半天，你还未说在我身上的实验结果到底怎么样了？”一凡对曼努埃尔博士这种拖拖拉拉的演讲已经相当不耐烦，同一个问题问了几次还未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一切正常，融合率比期望值还要高，没有发生任何排异反应，实验相当成功。”曼努埃尔博士用上简洁用力的肯定句，尽量让一凡能够安心下来。 “这样就好！”一凡听到肯定答复，再也支撑不起那双如铅重的眼皮。 药物的副作用，重伤未愈的身体，外加担心了半天，无论体力还是精神力都已经完全透支。 当一凡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深度机能恢复舱中，他那被轮番折磨的脆弱躯体终于从疲劳中恢复了过来，不愧是高科技产物。 他开着“坐驾”出了单人病房，来到那个他做手术的巨大实验室，见到正在对着电脑屏幕一大堆数字埋头忙碌的梅丽莎。 “恢复得不错，身体还有没有不适，或许应该再加重点药剂帮助恢复？”梅丽莎见一凡将病床当交通工具般使唤，那张一向不苟言笑的俏脸终于挂上了淡淡笑意。 “相对于药物，或许我更虽然一件衣服！”一凡看着眼前这美女“护士”，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嗯？室温一直维持在人体最舒适的22.8摄氏度，应该不会觉得冷才对？”梅丽莎在虚拟键盘上敲打几下，调出温度传感器传回来的参数，从数据上显示一切正常。 “不是那个原因，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在美女面前裸奔！”一凡微笑着解释道。 “哼，你那身排骨本小姐才没兴趣去看。”梅丽莎嘴上说得凶，但还是弯下腰，在抽屉下一阵翻找。 最后向一凡丢过来一件白色的工作服道：“衣服就没有了，这件工作服你先拿去穿着。” 一凡拿起丢在身上那件工作服，一阵淡淡的橘子味透了出来，笑了笑道：“这不会是梅丽莎姐穿过未洗的衣服？” “这怎么可能？”梅丽莎一记食指重重敲在一凡额头，直接否定了那没有任何依据的揣测。 “哇，我可是伤患，那有护士打病人的？”一凡揉着额头明显微肿的小瘤。 “哼，不要将本小姐跟楼上那帮整天扭腰摆臀讨好病人的护士相比。”梅丽莎一叉腰，没有半点歉意地吼了回来。 “那是当然的，梅丽莎姐比那帮肤浅的护士漂亮可爱多了！”一凡赶紧收起不满，开始极力讨好。 人势比人强，他可不愿意下次躺在恢复舱里头时，这暴力的小妞在药剂上动手脚，无论是多放点，还是少放点，都有得他受。 “哼，你知道就好！”梅丽莎得意地捅了捅眼镜。 没再理会躺在床上的一凡，重新在工作台前坐下，又开始调试那堆不知用途的数值。 “我现在身体状况如何？”一凡趁梅丽莎专心工作这空闲穿起那件略显窄小的工作服。 “还算可以，用在你身上的都是最好的恢复剂，估计一周便可以下床。”梅丽莎说法时连头也没回。 “我是指另外一个手术，那个基因调整实验。”一凡现在对什么时候能下床走路已经不太在意。 “呃？”梅丽莎愕然回过头来。 望向一凡，看着那张整天挂着一副没所谓表情的脸道，“原来你都知道了！我早就跟博士说了不要那样做，你是不是打算向司法部提出起诉？” “只要他的实验没对我身体造成恶劣影响，倒没打算去追究责任，毕竟博士也帮了我大忙，现在我的双腿确确实实地回复了知觉。”一凡在答应做手术前已经猜到曼努埃尔博士会在背后做点手脚，只是没想到会是一项如此秘密的研究，本以为是一次普通的，有惊无险的白老鼠之旅。 “博士的实验相当成功，你大可以放心，博士从你身上抽取细胞样本，将十三段完整基因取代原先的基因片段，然后再放回你体内，其间加入了能加速细胞分裂的催生酰胺酶、增益细胞生命周期的嘧锭转胺酶，还有一些别的基因调整药物，博士在这方面可是专家级，不会有任何问题。”梅丽莎给一凡说了一番跟曼努埃尔差不多的安慰话儿。 “我知道曼努埃尔博士是专家，你不用跟我说得太复杂，给我说些实际点的。”一凡从来没有怀疑过曼努埃尔博士的能力，否则也不会成为伽蓝的特邀荣誉顾问。 心里却在邪恶地想道，梅丽莎作为曼努埃尔博士的助手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估计那不明尸体的事情也有所了解，搞不好这两人还有秘密恋情，真为曼努埃尔那老迈的身体担心。 “让我们看看你的身体扫描图。”梅丽莎自然不知道一凡在脑里头转着的龌龊想法，敲击几下键盘，打开一幅详细的人体扫描图。 那如塑胶底片的扫描图上显示出各种颜色，她指着其中一块红色给一凡讲解道：“我们将调整细胞放回你体内前，是用一些用无伤害的放射元素液培进行培养，便于后期跟踪，其中就有碳14放射同位素，而这片红色区域就是那些经过调整的细胞所占据的领域，它们每分裂复制一次，领域就会增加一点，这种领域在你身体一共有一百五十三处，由于你身体之前受了严重的创伤，机能大幅下降，这正正给了调整细胞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经过药物培养的调整细胞，其复制速度是正常细胞的十二倍，而生命周期是正常细胞的三倍，照这个发展速度来看，估计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对你身体的全面调整。” “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那些调整细胞像癌细胞一样恐怖？”一凡不自觉又打了个寒战，他还真觉得这里的温度有点儿低。 “你怎么可以将这么伟大的发明跟那些恶心的癌细胞相提并论！”梅丽莎气不打一处。 给一凡补上生物课道：“调整细胞的复制一切都依照身体需求而进行，不可能像恶性肿瘤那样无意识地疯狂自我增值，从数据上显示，你身体的调整细胞的复制已经过了峰值期，也就是说你的身体的整体机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随后只会在细胞正常死亡后才会进行复制补充，速度将会大幅度降下来，而刚才提到用药物强行拉伸细胞生命同期的做法，对本体细胞来说却是毁灭性的，他们在失去复制能力后，将会由壮年期直接步入死亡，药物只会对早期第一批植入的细胞起到作用，曼努埃尔博士用药量可是专业的。” “好了，我对自身的情况已经有了个大致了解，也就是说，我将会在一个月后变成另外一个人？”一凡见梅丽莎在结案陈词时还不忘给曼努埃尔博士打个小广告，更加肯定刚才两人有暧mei关系的猜测。 “当然不是，博士得到的那十三段基因相当短小，是人体DNA链的万分之一还不到，从整体来说，你还是你自己，一些富豪政客在生育前都会来找博士进行基因调整，他们会将自己的jingzi、卵子和参考基因的细胞样本一并送来，而要求的调整度都在千分之一以上，但就算如此，人工受孕诞生出来的‘调整儿’还是他们的儿子，最起码有千分之九百九十九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梅丽莎习惯性的捅了捅鼻梁上那副厚重的眼镜。 望向一凡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这小子一点常识也没有。 “你不说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博士花费了数年时间整理出来的基因段只有那么一点，说不定加进去的那段基因是控制人的相貌，说不定我就可以换一张更英俊的面孔去把meimei，嗯……，最好不要将本人某些强项给取缔了。”一凡摸着自己那张平凡的脸孔，美美地幻想想着把meimei的过程。 “切，你的身体资料我都已经看过，除了抽象认知力还勉强可以外，就算其它都被取缔掉也没什么可惜的。”梅丽莎看着一脸白痴相的一凡，忍不住便去狠狠打击一番。 “哇，你这绝对是人身攻击，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到司法部告你，”一凡美梦被人惊醒，一脸不爽地道，“人是有一些内在美，用机器是没办法检测出来，要到用的时候才会揭晓。” “切，你会有什么内在……”梅丽莎在说话当下，眼角不经意撇见一凡下身，立即想起昨晚的尴尬场面，也意识到一凡口中的内在美暗指的物件，啐了一口，“不要脸，最好那些基因片段里头有致病基因，让你尽早死翘翘。” 梅丽莎的诅咒不可谓不恶毒，正中某人的软肋，这正是一凡最为担心的事情。 一凡忽然间又觉得这里有点热，擦了擦额上汗水道：“我要是就这样死掉，你的博士也会有麻烦，你最好还是祝愿我能长命百岁为好，我已经从博士那里听说了，那具尸体有两千年寿命，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致病基因。” “你会这样想，是因为你没听全，那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被封在蓝冰矿，蓝冰矿可不是冰，富含多种矿物元素，分子结构松散，而且大多数是放射位同位元素，有氢、氧、氦、氮等等，是大型舰船的最要燃料，你试想想，一具尸体呆在那种地方会有什么结果？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尸体只需要呆上一周时间，身体组织就应该被完全破坏，那里还可能提取到什么DNA样本，这正是那具千年干尸其中一个最大的不解之迷。”梅丽莎见一凡那慢慢开始转变的脸色，心里便乐起来，越说越起劲。 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喜欢上吓唬一凡的快感，“你试想想，在那种情况下，重新整理出来的基因代码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看着一脸得意的梅丽莎，一凡心下恨得牙痒，不可否认，他确是被吓到了，也难怪伽蓝之前淘汰了那么多科学家，直至到了曼努埃尔博士手中才整理出点什么来。 “我心脏可不怎么好，你小心将我直接吓死。”一凡现在已经不想再跟梅丽莎探讨他身体上的问题。 视线落在电脑银幕上，那里正显示一条双链DNA放大图，好奇道，“你在做什么实验，是基因研究？你之前向我推销那个增效剂，我还以为你的专长是生化方面。” “我的专长正如你说的是人体生化学，刚才不是跟你提起过，有不少富商政客会找曼努埃尔博士为他们的后代做基因调整，只要对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调试过程基本上都是由我来完成，博士那边只负责做最后验收，而我现在只不过是在赚外块，要知道做研究可是很花钱的，我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支助。”梅丽莎显然在为自己这么好的苗子被埋没，而感到十分不满。 “哇，梅丽莎姐还真是多才多艺，没人肯为你的研究埋单，那是他们走宝不识货，给小弟说说，开开眼界，你现在能做到那几方面基因调整，说不定小弟未来的幸福还要落在梅丽莎姐身上。”一凡又开始尽心尽力去吹捧梅丽莎。 不管是为现在还是未来，跟梅丽莎搞好点关系总不会有错，她现在掌握的技术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东西。 “哼，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梅丽莎被一凡这么一赞，立即飘飘然起来，连一凡那名话中带着那么明显的语病也没听出来。 她一直生活在曼努埃尔博士的光环之下，那点萤火之光，完全被皓月所掩盖，那里能获得别人赏识，就算她真的研发出什么东西来，也会被人认为是在曼努埃尔博士的指点之下才有的成就。 一凡看着一脸兴奋的梅丽莎，心下却在窃笑，心道，“这傻丫头的弱点也太明显了。” “我现在基本上可以锁定人体常见的外在表现特征的基因范围，像发色、肤色、和眼、耳、口、鼻的形状等等、还有就是一些技能，如人的声线，运动能力，思维能力等等，虽然不能很准确地定位由那些基因片段所控制，却能够在一个较大范围的基因段上确定下来。”梅丽莎提到基因方面的知识并没有多少激动的表现，这些知识基本上源自于曼努埃尔博士，她自觉没什么值得炫耀。 “呃！没想到指向性能如此精确，这技术还不是一般的神奇，你是如何做到的？”一凡对此却是相当感兴趣，不停地追问。 “这个其实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就行，当然，还需要一定的专业认知，例如声线的定位，我们找来数十个拥有天使音阶或亚天使音阶的人类基因，同时又提取大量五音不全的人类基因，两者进行基因对比，找出相异的基因片段，而同种类间，基因也可以进行对比，但这次却是取相同部分，而汇兑的结果还能再次进行比较，单单一项对比就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就算有超级电脑，那也是一个相当繁重的工序，DNA密码数量实在太过庞大，而经过对比后得出来的数据量还是相当臃肿的，到了这一步就必须有经验的人，进行人工筛选，找出它们可能存在的位置，然后还需要经过无数次实验确证，曼努埃尔博士之所以肯接代他人做基因调整这项工作，一是为了资金，二是借此机会验证实验结果的准确性和真实性。”梅丽莎口中，将一件本来复杂无比的事情，说得就像玩家家般简单。 “又是实验么，你们科学家还真是无趣。”一凡现在已经患上了实验恐惧性，只要一听到那两个字，就浑身不自在。 梅丽莎瞄了一凡一眼，笑着道：“有免费实验体自愿送上门，曼努埃尔博士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而且孕育调整儿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风险，出了什么差错也无需为此负责任，当然，经曼努埃尔博士之手的调整儿个个都活得健健康康活活泼泼的，他们也基本上都能发挥出预期的作用，这正是曼努埃尔博士在基因调整方面能独占鳌头的主要原因。” “发挥出预期的作用？这都将人当什么了？”一凡苦笑地摇了摇头，科学家果然都是疯子，那些调整儿不知道该说是幸福还是悲哀。 更可悲的是，他现在已经是其中一份子。 最后帮梅丽莎的发言作了个总结道：“也就是说，曼努埃尔博士掌握了别人所无法理解的基因规律。” “没错，就是这样，”梅丽莎重新在电脑前坐下，背着一凡摆了摆手道，“好了，探病时间到，乖宝宝该回去恢复舱睡觉，不要耽搁jiejie赚外块，你知不知道现在可是凌晨两点半。” 对曼努埃尔博士那变态似的高超技艺，他已经懒得再去感叹，虽然还有一些问题，但再次进行工作状态的梅丽莎显然没那个心情给他慢慢解答，驾着“座驾”回到单人房中，继续他那未完的恢复舱之旅。 PS:路过的记得砸票，可不要忘了，你的一张小票，是我的写作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