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黄马结义
第二天，双方再度列阵对峙。这次由马大壮提议道：“黄兄，你之勇力马某已经领教过了。不如今日我们就来比较下排兵布阵之能如何？” 黄射点了点头：“吾正有此意！没想到马兄在此道上亦有钻研，那么今日就来领教一番！” 俩人居然开始称兄道弟了。 “请！”“请！” 黄射考虑到对方兵力不多，于是只出动了五百人，而马大壮亦出动五百人。 黄射首先介绍道：“马兄，看好了，我这阵乃是传说中的九曲黄河大阵，有诗曰： 黄河恶阵按三才，此劫神仙尽受灾。九九曲中藏造化，三三湾内隐风雷。 谩言阆苑修真客，谁道灵台结圣胎。遇此总教重换骨，方知左道不堪媒。” 马大壮见之动容，不由问道：“可否容马某近处一观？” 黄射哈哈大笑：“有何不可，请！” 马大壮刚要过去，城上邓县令急劝道：“尉君不可！小心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黄射刚要解释，却听马大壮高声道：“令君多虑了！我马某虽不才，但也颇有识人之能，某观这位黄兄，乃仁人君子，断不会行此卑劣之事！” 说罢马大壮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黄射动容，拱手道：“马兄君子之腹，又有过人之胆，小弟佩服！” 马大壮哈哈大笑，道：“黄兄不必客气，请容我进入阵中仔细观瞧！” 既是观瞧，士兵们自然不会对他发起攻击，而是任他在阵中走来走去。少顷，马大壮从阵中走出，赞道：“好一个九曲黄河大阵，何处起，何处止。内藏先天秘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连环进退，井井有条。人虽不过五百，其中玄妙不啻百万之师。纵是神仙入此，则神消魄散。” 黄射笑道：“马兄有见识！那么接下来可否容小弟去观瞧下马兄之阵？” 马大壮亦笑道：“有何不可？请！” 随即马大壮介绍道：“此乃诛仙剑阵，有诗曰：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 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 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黄射从容而入，少顷而出，赞道：“兵戈剑戈，怎脱诛仙祸；情魔意魔，反起无明火。今日难过，死生在我。玉虚宫招灾惹祸，穿心宝锁，回头才知往事讹。咫尺起风波。这番怎逃躲。自倚方能，早晚遭折挫！” 随即黄射道：“黄某自幼熟读诗书，兵书军略之道亦为精熟，自认天下间无人可比，就连那祢衡祢正平亦颇为佩服，因此与我友善。却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世上竟有马兄这样的大才，能与我相若。小弟佩服！” 马大壮亦拱手曰：“黄兄过谦了！马某亦曾恃才傲物，以为天下众生不过尔尔，今日见到黄兄，方知我马某不过井底之蛙，黄兄大才，天地可鉴！马某……服！” 二人哈哈大笑各自罢兵。 第三日，黄射又提议道：“马兄，今日我们来比较一下临阵厮杀之术如何？” 马大壮点了点头：“正有此意！你我虽然惺惺相惜，但毕竟各为其主，此次也是出于战争之中，不实际打上一场，难以交差！” 于是双方军队摆出了实战阵型，马大壮首先介绍道：“黄兄请看，这是我邓县的精英弩手，共二百人，每人皆是能能用两石强弩之辈。” 黄射惊讶道：“哎呀，没想到在此小小县城之中，亦有这么多能用两石强弩的精锐，看来马兄颇有练兵之才！” 马大壮笑了笑，继续介绍道：“些许小术，不足挂齿。黄兄继续看，这是我邓县的一百戟盾手，左手持防身大盾，右手持精铁长戟，此戟可刺可啄，配合大盾，攻守一体，威力无穷！” “厉害厉害！” 马大壮继续介绍：“最后是一百刀牌手和一百长矛手。刀牌手所用之牌，大可防箭，右手环首刀亦锋锐无比，适合近身混战。长矛手虽然比其他士卒差一些，但也颇有章法，一进一退，可保阵型不乱！” “马兄大才！如此精锐步卒，我看连赵双飞的青州军亦不及矣！”黄射称赞完后，又介绍自己这一边道：“马兄，请看小弟这边，我这边同样五百人，不过却有一百骑兵，皆身披皮甲，手持长戟，行动如风，势如烈火！” 马大壮称赞道：“不愧是刘州牧的军队，居然有一百骑兵，我邓县远远不及矣！而且此骑兵甚为威武，某看比起那凉州铁骑还要强上三分！” 黄射谦虚道：“马兄过誉了，这也是吾主据有产马地才有此便利。马兄继续看！这二百人为弩手，虽然可能比不上马兄的弩手，但亦是能开两石强弩之辈！” 马大壮大惊；“哎呀！厉害啊，仅黄兄所部就能有两百名强弩手，那刘州牧手下可得有多少这样的强弩手啊！” 黄射哈哈大笑，道：“虚有其数罢了！马兄，这二百人皆为戟盾手，是小弟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小弟不如马兄大才，无法驾驭所有兵种，故而没有刀牌手和长矛手。” 马大壮称赞道：“黄兄过谦了！依我看，黄兄这五百人，不仅不比马某差，而是远强于马某，马某服了！” 黄射建议道：“马兄，你我也不必互相谦虚了，不如实地打上一场，以验实力，如何？” “马某亦有此意啊！” 于是双方正式开打，黄射下令道：“弩手预备，射击！” 马大壮亦下令道：“弩手，射！” 一阵箭雨过去，双方皆有零星死伤。 “戟盾手，列阵前冲！”“戟盾手在前，刀牌手在后，冲！” 双方一阵乱打，虽然声势挺大，但是却没见有谁倒下。 这时，马大壮忽然凑上前去，大喊：“停，停！” 邓县士兵依言停下。而荆州军亦在黄射的命令下停下了。黄射问道：“马兄，何故？” 马大壮拱了拱手，指着双方士兵接触处，道：“黄兄请看，这几个人在交战时，过于突前。”随后又指了指另外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居然临阵畏缩，往后挤！请黄兄容某先行处罚他们！” 黄射点了点头，答应道：“马兄治军果然严，在临战之时，亦不忘军律！” 随后又看了看自己一方，同样找出了几个突前的和几个缩后的，当即气得冲过去，亲手拉出阵中，予以处罚。 双方都完事后，“前军听令，继续杀！”“可以动手了，打吧！” 又过了一会儿，黄射高声提醒道：“马兄，按照兵法，我方该出动骑兵，对你发起侧翼袭击了，还望马兄小心！” 马大壮拱手谢道：“多谢黄兄提醒，黄兄亦来见识下我矛手之利！” 于是邓县长矛手提前摆好阵型，迎接荆州军骑兵的冲击。 一番冲锋之后，长矛手被荆州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而后，骑兵又转而冲击邓县后阵。后阵弩手慌忙射出几箭后，便被冲得溃散。而前方的戟盾手见后方被击溃，亦无心恋战，被荆州军击溃。 正当荆州军准备对这些溃军展开追杀时，黄射及时叫停：“全军收兵！” 士兵们虽然不解，但还是依令执行了。 而后黄射纵马来到马大壮面前，而马大壮此时则愣在当场，他没想到自己的五百精锐，居然瞬间就崩溃了。 黄射提醒道：“马兄，战斗结束了！” “哦，哦！”随即反应过来，拱手道：“黄兄真是大才，马某输得心服口服！” 黄射笑道：“小弟不过占了骑兵之利，何才之有？反观马兄之军，进退有度，若是拥有骑兵的是马兄，那输的就是小弟我了！” 马大壮叹了口气，道：“唉！黄兄不必谬赞了！现如今马某已败，听候黄兄处置！” 黄射哈哈一笑，先下了马，而后亲自把马大壮也搀下马，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我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何必如此？既然战斗已经结束，马兄不如降了吾主如何？日后你我共奉一主，岂不美哉！” 马大壮当即下拜道：“黄兄不杀之恩，马某没齿难忘！” 黄射搀扶起他，而后提议道：“马兄不必如此，小弟甚为钦佩马兄，不如……你我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啊！黄兄既然如此看的起马某，马某又有何理由推辞！” 于是两人当众结拜，传为佳话。 因为马大壮的投降，邓县再无抵抗之力，亦投降了荆州军。战后统计，荆州军此战死亡六人，受伤十人。邓县死亡九人，受伤十余人。 荆州军首战大胜！ 蔡瑁大力夸奖了黄射一番，专门写信给刘表为其请功，同时表举马大壮一个官职，好让其忠心为荆州效力。 而后马大壮对黄射道：“贤弟，袁公离开南阳时，将留守兵力集中在两处，一为宛城，二即为南阳南部。而在南部，最精锐的力量都在邓县，其余南部诸县，虽然空有数量，但都是寻常弱卒，不堪一战。为兄颇知其底细，若是贤弟信得过为兄，为兄愿去招降他们！” 黄射高兴道：“你我既为兄弟，有何信不过？大哥尽管去就是，小弟会为大哥请功的！” “好！” 于是在马大壮的劝说下，山都、蔡阳、筑阳等县皆降。蔡瑁大喜，再次写信为马大壮表功，相信等收复了南阳，这马大壮至少一个郡司马是跑不了的！ 而后大军全力北上，先后攻克防御薄弱的朝阳、新野、育阳、棘阳等县，最终到达宛城之下。 然而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宛城城墙上挂的既不是袁术的袁字旗，也不是李丰、乐就的李字旗、乐字旗，而是…… “建忠将军，宣威侯。” 张绣！ -- 祢衡确实与黄射比较友善，史书记载“祖长子射，为章陵太守，尤善于衡。”“衡方大骂，祖恚，遂令杀之。祖主簿素疾衡，即时杀焉。射徒跣来救，不及。” :,,gegegengx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