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卖画的人
胜武上前,在他眼前晃晃手,温叔才反应过来,“怎么样?是不是不对劲?” 他一开始说,就跟打开话匣子似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开始觉得不对劲就把画拿下来,没想到画上的这个女的变成恶鬼象要吃人似的,每天晚上在我梦里头咆哮,我又只好把它拿出来挂着,可是,谁家的画中人会动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惶恐不安地看向那幅画,“我现在觉得整个人都很难受,我扔过这幅画,好几次!可是,扔掉的第二天又会回到我们家门口,我查过,几个人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把那幅画从垃圾筒里给我捡回来放在门口,但他们本人对此事根本毫无记忆,而且我一放火烧就觉得整个人都在被火烧得灼痛不已。” 胜武咬咬嘴唇,“这个……” 嗲能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有血溅上去了?” 温叔想了想,摇头道:“我自己记忆中是没有的,但是不是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弄了血上去就不知道了,不过,打这幅画进家,我就没有弄伤过自己啊。” 胜武歪着头看了半晌,我觉得这幅画有些异常,那竹林密密麻麻,好象会随风摇曳似的,感觉好象刚才还没这么多竹子,画上的竹子是突然增加的? “嗲能,你有没有觉得画上的竹子突然多了,而且绿了很多?”我问道:“草鬼能不能解决?” 嗲能猛地回头看着我,又扭头看向墙上的画,胜武接收到我和嗲能的讯息,靠近温叔说道:“温叔,把这幅画放到阳台上吧!” 说着又叹口气道:“其实正中午拿出去暴晒一下最好。” 暴晒下的画,颜料会褪色,是不是就有其他的变化了呢? 没敢想下去,现在对这画,我还一无所知呢! 平安叔和老爸坐在另一侧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们,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以待。 胜武拿出三枝香点燃,C在了温叔家阳台磁砖的缝隙里,又用笔蘸着朱砂墨在地上画了些符号,都是些我看不懂的,嗲能用药水也在地上画了很特别的图案,象鱼又不象鱼,客厅的几块墙都被他画上了。 “温叔放心,等干了以后,它们就看不见了!”嗲能对温叔说道,“温叔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温叔摇摇头:“老婆跟女儿都回娘家住了,这儿,就我一个。” 嗲能又在每个房间的每一面墙上都作了记号,走出来后,胜武已经布置完毕。 “你尝试召草鬼试试!我要去助胜武一臂之力。” 见嗲能这么说,我便蹲下身子,从身上摸出草鬼,开始召唤,这一次的草鬼很乖,立即出现,但我问及画上的竹子时,草鬼居然回答,都是魂灵!人的魂灵!画只是个魂灵存储器。 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我不禁咽了咽口水,送走了草鬼,我无力地走到阳台边蹲坐下,“草鬼走了!” “嗯,说什么了?” “画里的竹子,每一根都是人的魂灵!” 那里面,少说上百根竹子,这个看起来这么美貌的少女,居然是个恶魔,而且是个丧心病狂的女恶魔,她纠集这么多魂灵,想干什么? 胜武的咒语一念,画里的竹子颜色开始慢慢变了,变得发暗,竹子从翠绿变成深绿,到灰绿,到灰色,最后变成沉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清疏淡雅,翠润幽深的竹子,会是人的魂灵幻化。 耳边想起了呜咽之声,嗲能突然喝道:“不要听!” 我捂住了耳朵,闭上眼睛,但是这呜咽之声却象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侵入耳膜,直冲大脑,让我感觉非常难受,恨不得替他们痛哭一场,甚至,我已经感觉到眼泪要崩塌了。 忽然一声清脆的竹笛声响起,很清越,我的脑子立刻清明起来。 睁开眼,嗲能手中抓着一根小竹管,我想起来,这根竹管他自幼就拿着,原来还能这么用。 “谢啦!将军,你又救我一次!”旁边传来了胜武的声音,看来胜武也被缠进去了。 嗲能笑道:“这幅画,比我想象的要Y损很多,怎么破了它?” 胜武笑笑:“没事,包在我身上了!” 也不知道胜武用了什么法子,那些竹子在变细,变淡,最后消失,我就看到一团又一团的雾从画中腾起,然后化为虚无,一张又一张脸消失在眼前。 我很紧张地看着图,万一它发生变化,我还能帮一把,现在很想一把火烧了完事,可温叔说烧它的时候,自己身上也象被火烧了一样痛苦。 竹子没了!画里面除了一人一石凳,就只有她手中的书,很空旷的感觉,留白过多,总觉得有种没画完的意思。 胜武用朱砂墨在那画中女子的眉心处点了一下,整幅画立即弹起来,在半空中一扭一弹,凄厉的惨叫声,如同钢板刮墙,非常刺耳。 屋内所有人都捂住耳朵,实在是太难听了。 嗲能再度吹响竹管,胜武手中的符纸猛地一下粘到画的背面,就听“啪!” 那图摔落在地,无力地扭动一下,看起来筋疲力尽,这画究竟是谁画的,害了很多人。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那画中人突然一腾而起就往温叔身上冲过去,但是马上就被弹出来了。 我定睛看向温叔,他的背上有一张符纸,正散发着微微的淡金之气,象个光罩一样笼住了他,连他指尖的烟也被包裹了。 嗲能从口袋中取出绿瓶,呼噜!画中人恢复了初初见到的样子,那双摄魂的眼睛不见了,变成了普通的画。 胜武拿出朱砂笔在画的四角上都画了个极小的符,不注意根本看不见。 “这幅图不会再有事了!”胜武从客厅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擦掉额头的汗,“呼,幸好你能镇得住那摄魂音,我们简直跟死神擦肩而过,你们是没看到那画中人的眼神,完全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长长舒口气,胜武坐下来,伸直两条长腿:“温叔,卖画给你的人长什么样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