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月之意境
“灵尊，怎么是你？！”萧澈惊讶出声，目光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灵魂之海，三页黑纸之上，一个神秘高大的人影傲然屹立，气势凛然，比起第一次见面时明显强盛了不少。 灵尊听得萧澈话语中的惊喜之意，眉头一挑道：“除了本尊，还能是谁。” 萧澈脸上笑呵呵的，这时候也顾不得身上一阵接着一阵的恶臭，问道：“那日之后，灵尊前辈一直不曾出现，小子还以为当时是我在做梦呢？” 灵尊似乎清楚的知道萧澈心中在想什么，一如既往的傲然语气中夹杂着一抹不屑，淡淡道：“区区几头小妖狼，难道还需要本尊亲自出手？你身怀日月之力，气运加身，如果连这种级别的妖兽群都无法自保，那么也就不配作为太衍阴阳诀的传人了。” 萧澈一听，想了片刻便释然了。说来也是，正如他听过的那些传记故事，越是强大的传承对传人的要求就越严格，一般不是生死时刻，大部分的传承守护之灵都会袖手旁观，甚至还有一些特殊传承，对传人更是严厉到了苛刻的地步，采取放养政策，生死不论，即使传人身死都不会出手。 而在经历了兽潮之后，萧澈的心态转变了很多，他本就是一个崇尚实力的人。但在那夜，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平民百姓，亦或是命师在妖狼手下死去，他却无能为力，别说救人，尚且不能救己，那般死生不由己的无力感，让他深深地感觉到自身的弱小和无用，亦让他明白了实力的重要性。 此刻灵尊说得随意，或许正是让萧澈明白只有经历了生死时刻，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前辈所言有理，小子受教了。”萧澈认真道。 灵尊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暗道这个小子的资质悟性不错，心性倒也合他胃口，只是不知他的处事手段如何。 “你能明白甚好，倘若不是你引发了玄月世界的投影，此刻本尊依旧不会出现。 “玄月镜像？”萧澈眼眸一转，回忆起方才经历的奇妙境遇，心头一凛，灵尊所说的玄月世界投影莫非是指那神秘的星空世界？ 灵尊一眼就看穿了萧澈的想法，随意点头道：“没错，你方才经历的奇妙星空就是玄月世界的投影，亦可称为月之界。只有当你领悟到了《月之引》的第一重境界，方才可以触发世界投影的降临。你现在检查一些你身体的变化，自然就能能体会到月之引第一重境界的神奇之处。” 萧澈一听，立刻内视己身，他最先观察丹田，毕竟是月之引的第一重境界，自然与玄月之种脱不了干系。 在其丹田中，幽蓝色的玄月之种悄然悬浮，不急不躁地转动着，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仔细看来却发现玄月之种表面的纹路深邃了许多，奇异隐晦的铭文愈发复杂，让人难以看透，尤其是在其表面萦绕着淡淡的银光，幽冷神秘，虽然微弱，但却无法让人忽视。 萧澈认真地看着玄月之种，细细感应之下，仔细打量，虽然感受得到其中的变化，但一时半会却说不出来。灵尊老神在在地看着萧澈，似乎也没有点拨他的想法。 忽然，萧澈脑海中灵机一闪，似乎猜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灵尊前辈，你所说的变化，莫非指的是这淡淡银光？” “怎么这么久才醒悟过来？”灵尊撇嘴道：“你可知这微弱银光是什么？” 萧澈静下心来，细细感悟，发现这银光中的力量颇有些类似动用雷之意境时散发出来的紫色光芒，当下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试探着问道：“灵尊前辈，这银光莫非是月之意境？” 灵尊挑了挑眉，说道：“你还不算笨！这微弱银光就是月之意境的雏形！” “哦，原来如此。”萧澈笑了笑，倒还算平静。 然而他这副姿态却是无意间激怒了灵尊，只见他大声喝道：“什么叫原来如此？你可知这是罕见的月之意境！” 萧澈被灵尊这副态度，惊得一愣一愣的，虽说这月之意境有些罕见，但好歹萧澈也是领悟了风之意境和雷之意境的少年，多领悟了一种意境自然让他欣喜，但以其沉稳心性，却是不会流露太多情绪。 似乎是知道萧澈在想什么，灵尊不屑地冷哼了一下，嗤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用风雷那种低级意境来衡量月之意境。不过想想也正常，以你这小子的眼界狭隘岂能知道月之意境的不凡？就让本尊来告诉一些常识，省得以后出去闯荡，有辱太衍阴阳诀传人的身份，我且问你，何谓意境？” 萧澈被灵尊铺头盖脑一顿骂，有些无语，听到他问自己，倒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意境是大道最浅显的衍化，如果将天地大道看作是浩瀚星空，那么每一种意境就是这无尽星空中的一颗星辰。其实就是说意境是天地大道的一部分，而领悟意境过程就是在探索天地大道的奥秘。” 灵尊点点头，淡淡道：“算你还有些见识，那你可知意境有高下难易之分？亦有某种联系？” “恩？”萧澈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思考过，如今听到灵尊的提问，他稍一思忖便有了一些想法。 “灵尊前辈所言，莫非是与天地大道的基础属性和特殊属性有关？” 听到萧澈的话倒是让灵尊有些惊讶，之前他还能看出萧澈对此并无了解，却能在片刻之间将一些关键点联系起来，由此可见他的思虑倒也有几分敏锐。 其实萧澈会这么说，源于他心中的一个长久的疑问，那便是人体内为何会存在着天赋命牌，而命牌的属性又恰好能够映照天地大道的一些规则，难道真的存在天赐命牌一说？对此萧澈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听到灵尊的话，回忆起来，方才有了这个推测。 “大道三千，各有不同，与天赋命牌的属性相映照，意境确其实也有着某种模糊的等级划分，你之前领悟风之意境和雷之意境都称为是基础意境，包括一些火之意境，光之意境等都是基础意境，而在基础意境之上，有着特殊意境，好比天赋命牌的属性，譬如风杀意境，暗影意境此类亦是源于自然大道，但由于领悟难度较高，自然和基础意境有了明显的划分。除此自然大道以外，天地大道譬如剑道，星辰之道，生之道，死之道等，想要领悟这些大道的意境，难度更是在特殊意境之上，因此这些意境也被称为道之意境。” 听到这里，萧澈瞪大了眼睛，他以前从未听过此等言论，就算是命灵殿的古籍上也不曾记录这些。 灵尊看到萧澈惊诧的表情，很是受用，傲然一笑道：“而在那道之意境上，还有着一类玄奥莫测的极致意境。” “还有？”萧澈眼睛一亮，听到道之意境的时候，他已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风雷意境恐怕是弱爆了，没想到在道之意境上还有一个层次。 灵尊瞥了他一眼，暗道：小子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萧澈看见这目光，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似乎在灵尊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嘚瑟的意味。 “那种意境高高在上，仅仅存在于传说中和十万年前的时代，这种意境便是天道意境！”灵尊语气一变，其中的沧桑和荒凉之意铺面而来，萧澈似乎感觉到了一缕古老的气韵。 “就以你现在修炼的太衍阴阳诀而言，追求的就是极致的太阳之道与太阴之道，而蕴含其中的太阳意境和太阴意境便是属于这至高无上的天道意境。当然此等意境，十万年来几乎无人可以做到直接领悟天道意境的地步。”灵尊说完，沧桑的目光看向萧澈，高傲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月之意境的是属于何等级别了吧！” 萧澈重重地一点头，眼中满是炽热与惊喜，至于那达到冲脉境的事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很显然，此时萧澈丹田内的月之意境雏形是星辰大道的一种，那毋庸置疑是属于道之意境，岁说在道之意境中属于比较容易领悟的那一类，但依旧让知晓实情后的萧澈兴奋得难以平静下来。 看着萧澈这副兴奋模样，灵尊颇为得意地笑了起来，既表现了自己的博闻强识，又逗弄了这个心性沉稳的小子，心中还真有些成就感。 “咳咳，话已至此，其它的你自行感悟吧，本尊去也。”话音未落，灵尊便再度化为一道流光隐入三页黑纸之中。 萧澈此刻专注地感受着体内的月之意境，哪有心思顾得上灵尊。 他全身心投入在那一缕月之意境中，凝神静气，认真地感悟着其中的意蕴，意念刚一触及，有些凉意和晦暗，紧接着那一颗沐浴银光的幽蓝星辰似乎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道之意境当真不凡。”许久，萧澈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对体内的玄月之力似乎有了更加精妙的控制，连同体内的经脉，血rou都散发着淡淡的银芒。 “哇！这臭味不能忍了！”萧澈闻到一股恶臭，才想起自己身上早已污秽不堪，旋即下了床去，乘着夜色偷偷地跑去了林府的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