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快逃吧，趁我还不想狩猎你
“刚才那个是……” 雾切看着水幕上的景象，雾切也不由得愣住了。 在水幕上，被Saber的一剑刺穿劈断灵核的Lancer正在慢慢消失。 “哦呀，这还真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呐……” 就算是莫求缘也不由得呆在了那里。 Lancer作为当局者当然看不懂，但是作为「见过」的「局外人」，雾切和莫求缘都一眼就认出了Saber最后解决Lancer所用的招式。 Lancer不愧是作为枪之座的英灵，就算是重伤虚弱之下，最后那一记突刺也没有破绽。 而且越是靠近灵核，防御就越是稳固。 但是，也正是因为他对自身武艺的自信，和那高超的技巧，才成为了他的「盲点」。 在Lancer的枪尖突刺过来的瞬间，Saber就像是双腿突然无力一样，突然就向着下方「倾倒」了下去。 这个动作实在不像是在战斗中应该出现的动作，所以就算是Lancer也不由得一愣。 要知道，「一愣」，至少也是要消耗「一念」的时间的。（注） 而就这「一念之间」，对于英灵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充足的时间了。 原本似乎还没有采取迎战姿态的Saber，向着Lancer防御最为全面的胸前刺出了剑。 并不是「斩击」，而是「刺击」。 紧贴着Lancer挥出的枪，向着防御理应是最为坚固的胸前发动了突刺。 以Saber的剑，就算是将那光之斩击的威力集中在剑身上挥出的一击，也不应该达到能够随便摧毁宝具的锋利度。 但是，如果是「集中在一点」呢？ 如果是那能够将一座像是山岳一般的海魔连同周围一大片的妖魔之海烧光的光之斩击的威力，集中在剑尖那仅仅的「一点」的刺击呢？ Lancer恐怕连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双枪居然会在Saber的剑下像是泥捏纸塑的一般碎裂吧。 “刚才的那一剑，很明显是你的招式吧？” 雾切看着水幕上正在消失的Lancer，捏着下巴皱眉说道。 没错，这才是雾切和莫求缘愣住的原因。 如果说只是普通的剑术，自然没什么好在意的，最多只是感叹一声「不愧是骑士王」、「不愧是Saber」就够了。 但是Saber刚才所使用的，很显然是应该只有莫求缘和她认识的少数几人才会使用的招式，在现代更是只有莫求缘才会的剑术。 从「奕剑术」中脱胎而出的剑术，「求瑕剑势」的「剑肆·尖」。 「求瑕剑势」，和奕剑术一样是算准了敌人各种心理而发出的招式。 「剑肆·尖」，是后发先至，将「攻敌必救，专打软肋」反其道而行，专门将最强的一击瞄准最坚固但也就肯定不会太过小心保护隐藏的位置，从而进行一点突破的招式。 “总有种中二病黑历史被人挖出来还到处晒的感觉……” 莫求缘不由得伸手捂了捂额头。 “你是什么时候教她的？” “哎？我可没有教过她哦？我只是给她铸智、铸计和铸心，但是「武力」方面我是觉得她已经很足够了……” 莫求缘挑着眉看着水幕上的Saber，疑惑地说道。 印象中，她的求瑕剑势记得只交过路娜、罪木、战刃和盖拉德丽尔才对。 就算记忆可能有错漏（其实这是在吐槽作者自己），肯定也没有教过阿尔托莉雅才对。 但是Saber现在使出的，无疑是求瑕剑势，而且还非常的完整，并不是通过目睹之后单纯模仿招式。 “所以这就是你徒弟的底牌？从你那里偷学来的，正版的求瑕剑势？” 雾切抄着手问道。 “不对……看样子，她的底牌可还没有完全翻开的样子……” 莫求缘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感兴趣的弧度。 好徒弟啊，你可真是没有让你师尊我感到失望啊…… “看来「师傅领进门」之后，这个徒弟自己的修行也不错啊……” 银青色的少女微笑着说道。 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微笑，莫求缘少有流露的「真实」的表情。 “快住手，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这个不是你的设定。” “哎哎哎？好过分，吾一向是和善亲切地辛勤树人之人呐。” ===分割线=== “不，您不用担心，导师。” ——或者说这是一种必然，这就是命运吗？ 不管如何祈祷也好希望也罢，只是为了将一切都引向背叛的深渊吗？ 绮礼大声地笑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开朗地笑了。 “原本，就没有什么飞行行程。” 就连绮礼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笑得如此爽朗。 他手中的短剑更是先一步向面前毫无防备的后背刺去。 鲜血飞溅。 “……啊？” 远坂时臣倒下了，带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那「从容的微笑」甚至还没有从他脸上退去。 血液飞溅，在空中洒落。 鲜血喷出的声音，就像是在嘲笑远坂时臣那完全错误的信任。 但是，言峰绮礼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失手了。 本应该从远坂时臣的背后刺进去，精准地刺穿他心脏的一剑，被躲开了。 远坂时臣在即将被刺中的瞬间，以超过重力加速度能够赋予的动作向着一侧突然倒落了下去。 那绝对是不自然的动作。 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坂时臣身侧的黑发女孩，用十分快的速度扫倒了远坂时臣的腿。 在那一击出现之前，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臣两人，甚至都没有发现这近在咫尺的女孩就在这里。 「什么时候……？」 不仅是自己的意识，就连门外的防御结界都没有反应。 之前让Assassin演戏入侵了一次，远坂时臣为了防止有心人刻意记下过程，还特意将远坂邸的防御魔术全部翻新了一次，其中原本是破绽的地方变成了最为凶险的防御机制，甚至就连用类似空间的方式都无法入侵进来——远坂时臣甚至已经将整个远坂邸进行了一次半异次元化。 但是，这个入侵者却完全无视了这个问题，成功地侵入了进来，甚至还出现在了房间里，站在了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臣的旁边，更在言峰绮礼集中精神要刺杀远坂时臣的时候，还能够发出瞒过了言峰绮礼的一击，将远坂时臣扫躺下。 出现在远坂邸中的小小侵入者，静静地看着鲜血直流的远坂时臣，从不知哪里掏出一卷绷带和一罐止血喷雾开始处理了起来。 该说不愧是言峰绮礼吗？就算是刚才那一瞬的变化如此之快，他也在同时做出了应对。本来应该是从远坂时臣的腋下穿过去刺空的Azoth之剑立刻从「刺」转变成「挑」，被绮礼充入了不少魔力作为魔术礼装的剑刃，能够轻松地切开一切「非神秘物品」。 再加上言峰绮礼那因为修行八极拳而拥有的身体素质，这一剑轻松地将远坂时臣的右手斩断。 远坂时臣的令咒在右手，也就是说，现在的远坂时臣恐怕连召唤Archer来救援也做不到了。 不，仔细想一想，这是「更之后」要考虑的问题。 Archer真的不知道言峰绮礼要刺杀远坂时臣吗？亦或是，说不定这就是Archer的打算呢？ 因为远坂时臣让英雄王感到「无趣」，所以「无趣的臣子」时臣就被舍弃了，被当做给予另一个，让英雄王感到「有趣」的臣子，言峰绮礼的礼物。 黑发的女孩似乎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远坂时臣那整只手臂都被切断的严重伤口上，将背后完全无防备地暴露在了绮礼的面前。 好机会，依然是好机会。 但是，就在绮礼举起Azoth之剑想要刺下之前，女孩和时臣就都不见了。 到哪里去了？ 绮礼不由得四下环顾。 就在一瞬间，那个黑发的女孩就和时臣一起消失了。 那个女孩的身份，绮礼记得很清楚——他用Assassin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确认过。 那是Maid的Master，苏夜。 她会在这里，就说明和她已经可以说是连成一气的—— 要快点收拾她才行！ 但是找不到，不论如何做，都找不到苏夜的踪迹。 “啪。” 随着止血喷雾的瓶盖合起的声音传来，绮礼猛然回过身去。 在沙发上，右手已经被处理完毕的远坂时臣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大概是因为伤口太大而造成了大量出血，再加上之前被苏夜一脚扫倒撞到头了吧，远坂时臣看上去已经是处于昏迷状态了。 而在时臣的旁边，苏夜正静静地帮时臣调整躺姿，尽可能地让时臣的伤口全部比心脏的水平位置要高一些——这可是急救常识哦。 「什么时候？」 再一次的「完全没有注意到」。 刚才绮礼的视线已经连续好几次扫过了那里的沙发，就算是藏在沙发后面，绮礼凭着这些年作为代行者而拥有的实力也能够清楚看出来。 但是没有发现，哪怕是言峰绮礼，也没有发现苏夜到底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发出声音时出现，停止声音时消失；毫无气息地出现，毫无气息地消失。 简直就像是「忍者」一样。 而这所谓的「忍者一样的状态」，在苏夜看来是一种「虫」。 苏夜拥有极强的「学习能力」，就像是之前只和莫求缘打过一次，就从莫求缘那里学会了CDF的使用方式，而且很快就能够应用到实战之中。 以前在「组织」的时候，苏夜曾经与各种「虫」打过交道，其中自然也就包括—— 【螽斯】。 螽斯，是比较少见的「随和」的捕食者。 它们的菜谱范围跨度很大，不论是植物的茎叶瓜果，还是小型的飞虫，甚至是蝗虫，都在其捕猎范围之内。 但是螽斯这个「猎手」，其最大的特点却不在捕捉，而在于「反捕捉」。 螽斯的隐藏技巧，在「虫」之中可以说是一等一的。 这种在鸣虫之中算是体型比较大的虫，在行动能力上却意外的隐秘。 比起其他种类的蝗虫，螽斯更喜欢隐藏在长着高草的草原里。 性格慎重的螽斯，就算是感知到附近有危险，也不会立刻无谋地跳起来躲避，而是利用它们那和周围融为一体的保护色，静静地，以无法察觉的方式在草丛中躲开。 因此，就算是非常高明的采集专家，也只能在它们自己发出声音时，才能够勉强发现它们的存在。 苏夜原本就因为安静而是一个存在感比较薄弱的孩子，再加上她的CEC和在主神空间锻炼出的直觉，让她对别人的「注意力」甚至都能够把握。 在女孩此刻的眼里，言峰绮礼的「感知」是一个个可以清楚「看见」的圆锥。 而苏夜，则是静静地，带着远坂时臣，在这些「圆锥」之外的范围，安静地移动着。 这是苏夜在学会了「螽斯」的技巧以后，学会的「特技」。 兼备了「跳蛛科」将血液和激素集中起来增加「弹跳力」的能力，以及螽斯的「机动力」。 带着一个比自己要高大很多的成年男人，苏夜用各种不可能的方式，一边用完全不发出声音的方式帮远坂时臣处理着伤口，一边用同样完全不发出声音的方式在这并不算太狭窄但是也并不宽敞的空间内「飞跃」着。 在螽斯的足尖上，有着无数直径为45微米的，极小镶嵌片整齐排列形成的蜂巢结构。 苏夜在自己的鞋子上，也装上了这样的设备。 这种构造，能够减少摩擦，增强掌控力。 也就是说，这是为了将力量百分之百转换成行动力的设计。 苏夜只需要用一点点的力气，就能够轻松地在墙壁之间进行轨道十分可怕的弹跳。 剩下的力气，还能用来将可能发出声音的动作全部缓冲掉，防止发出声音引起注意。 这样状态下的苏夜，除了拥有「世界」和「白金之星」的那两名英灵以外，是没有人能够将其捉住的。 “真是……” 绮礼不由得皱了皱眉，轻轻地压低了身形。 那是突进的动作。 在这个状态下进行突进，首先要将远坂时臣杀掉，不能留活口。 至于苏夜，她如果敢挡路就必然会正面被Azoth之剑刺杀，而如果避开，那么绮礼的攻击就得逞了。 突跨步！ 爆发出的力量，将绮礼像是炮弹一样向着远坂时臣推进了出去。 然后—— 以更快的速度被弹飞了出去，狠狠地撞进了墙壁里。 苏夜既没有躲开，也没有拦路。 因为她的「网」，早就已经织好了。 在远坂邸中，到处都布满了大量的，rou眼无法捕捉的蜘蛛丝。 虽然说是开启了「螽斯」的状态，但是说到底，苏夜的本质是「蜘蛛」。 而作为「蜘蛛」，织网已经是本能的行为了。 无法看见蜘蛛丝的言峰绮礼，用突跨步的爆发力，将自己撞在了拥有极强柔韧性的蜘蛛丝上，然后，就像是松开手的弹弓上的弹丸一样，被弹飞了出去。 完全来自于自身的力量，让言峰绮礼连防御都做不到。 “咳咳……” 哪怕身上的神父袍是比防弹衣还要强大的防御装备，绮礼也感到一阵心闷气短——这种伤势，就像是从高处跳下来的坠落伤，就算是战车等级的防御也是无法减免的。 内脏恐怕伤到了，而且还伤得不轻。 但是，苏夜却毫发无伤。 这一战，无疑是女孩的完全胜利。 作为胜利者的女孩，慢慢走到远坂时臣的手臂掉落的地方，将那只已经流干了大部分的血液，呈现出死尸颜色的手拎了起来。 在上面，令咒正在一闪一闪，恐怕很快就会消失了吧。 女孩甩手，将远坂时臣的手臂扔给了言峰绮礼。 “……？” 伸手接住手臂的绮礼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给你。” 黑发的女孩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蛛丝刀的刀柄。 轻轻弹了一下最近的一缕蜘蛛丝，遍布在远坂邸之中的蜘蛛丝就开始像是活物一样回收到蛛丝刀的刀柄之中。 看着言峰绮礼的双眼，红蓝二色如同大红莲地狱之中的寒冰一般，就连绮礼都不由得为之感到毛骨悚然。 “然后，快逃吧……” 在少女手中的蛛丝刀，闪烁着寒光，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口中露出的獠牙。 “趁我还不想狩猎你。” 女孩平静地，宣告了自己那不可逆的，「捕食者」的身份。 === 注：《僧六律》有言，一刹那者为一念，一念为二十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所谓的「一念」也就是0.018秒的时间。 === 作者语：小夜难得的存在感哦~接下来节奏或许会怪怪的……另外，明天考试并搬宿舍，要重新连网什么的，所以估计就没办法更新了……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