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组合
本来永历也想去的，可是这回内阁和晋王说什么也不同意了，马上过年了不说，册立太子的大典也定在了元朔之日，永历要是去了杭州，肯定赶不回来，没了万岁爷，谁敢给册立嫡皇子？永历如果要去，册立太子的事情就得延迟，翰林院的翰林们第一个不答应，就是其他的大臣，也不会同意。 第二天一早，廖文希就带着十个“特战连”的精锐，还有一万两银票，出发了。 这些都是应廖文希的要求准备的，十个侍卫再加上一万两银票。一万两银子换一个大将，永历认为这钱花的太值了，关键是廖文希如此简单的准备，让永历极其怀疑他是否能把张煌言救出来。不过廖文希就是这么要求的，永历也只好心中祈求张煌言福大命大，老天能给次机会，让他死里逃生。 送走廖文希，永历精神恍惚了一个上午，到了晌午的时候，永历吃着美味佳肴，都感到没有什么味道。心神不定啊，张煌言对自己太重要了，有了他，自己还会为水军的事发愁吗？ 不行，朕得亲自去救他！永历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如果廖文希营救失败，那自己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张煌言被砍头？册立太子可以押后，以后那天不行？张煌言可只有一个！ 时间不能再耽搁了，永历派人宣来苗显、石早和方美玉，还有洪熙官，此四人是现在山上身手最好的四个人了，靳统武不能去了，如果知会了他，他肯定要去告诉晋王，自己就走不成了。 将这四人招到自己的面前，为了避免走露消息，永历让这四人严格保密。然后让方美玉和洪熙官去特战连挑选二十个身手最好的精锐，火枪连的二黑也随行，作为贴身侍卫。每个侍卫都随身携带了一把最新式的短铳，是两眼的那种，威力巨大，神枪手二黑这次带了一杆加强版的火枪。 永历又亲笔留了两封信，一封给主管**的皇后杨灵秀，一封留给晋王李定国。信中所言，大同小异，无非是不用担心自己，对自己不能留在宫中过年表示歉意，又得让诸位担心，至于太子之位，等到回来时再议云云。 写完信，洪熙官已经召集好二十个侍卫。永历把信交给一个门官，吩咐他必须等到两个时辰以后，才能交给晋王。而后永历借口打猎，骑着快马就下山去了。为了能节省马力，每个人都带了两批马下山。 这回，众臣们就是想追，在两个时辰后，也休想再追上。此次下山不同以往，永历心中相当急切，只剩下三天时间，一定要赶到杭州。这次将苗显等人一并带去，就是为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去劫法场。 永历合计：“晁盖江州救宋江”，朕为什么就不敢杭州劫法场救张煌言！其实现在有些大臣在背后给自己的万岁爷起了个外号，叫做“皇大胆”，虽然有欺君之嫌，但永历也只是一笑而过，本来自己的胆子就是很大的嘛。 这三天路途之上，永历等人每天只休息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全在赶路，即使途中遇见城市，也是绕路而行，省得进城时候遇到清军麻烦。因为众人是化了妆的，穿戴的也是清兵的服装，甚至永历手里还有一张两江总督颁发的通关文牒（师爷田家兴帮忙搞到的），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只是苦了永历，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上千里的路程，永历等人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赶到了杭州城，期间更是跑死了十几匹战马。因为有通关文牒，很顺利进了杭州城，此时天色渐晚，众人也来不及欣赏杭州城的暮色，赶紧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过了一个时辰，永历派人出去寻找廖文希，而自己则让苗显等人跟着，出了客栈。刚才在客栈的时候，已经探听到张煌言要在明天午时三刻，在弼教坊被处斩，到时浙江巡抚赵廷臣亲自监斩，这事已经传遍了杭州城。 打听到弼教坊的位置，永历一行人向弼教坊走去。弼教坊是在杭州城城西的一块空地，以前是大明按察使署的官衙所在地，因为立有两块牌坊，一曰“明刑”，一曰“弼教”，故此得名“弼教坊”。弼教坊附近有一条小巷，叫做狗儿山巷，相传是岳武穆被害后，被狱卒先葬于狗儿山螺师洞，狗儿山是杭州城西附近的一座小山，螺师洞已经不可考。 如今大明一代忠臣良将张煌言又要在这里被满清官府处斩，杭州城内的老百姓听闻此事后，莫不是嘘叹不已，城中有人为了能让张煌言“走”的舒服些，正在清扫弼教坊的街面，还有人在“明刑”和“弼教”两块牌坊上扎红挂彩，为的是让天下人知道张煌言张侍读“忠义”之名闻名天下，虽然就义于此，但如同状元及第一样光宗耀祖。 听闻到这些，永历等人对张煌言在民间的威望和声誉无不惊叹，想要救出张煌言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正当永历等人流连在弼教坊，观察地形的时候，弼教坊东面的一家酒楼走出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到永历面前，小声说道：“这位爷，有位廖先生正在楼上等您。” 没想到廖文希在这里，永历等人惊诧的相互看了眼，旋即想到廖文希可能也没什么好办法，不然怎么会跑到这里，看来廖文希也只能准备劫法场这最后的办法了。 于是永历等人跟着小厮走上了酒楼，在三楼的一个临街的雅间中见到了廖文希。雅间中除了廖文希外，还有五个打扮不同的人，其中两个最特殊，一个身穿道袍，长的倒是很普通，方头尖下颌，浓眉大眼，一张大嘴，不过他身上的那件道袍太脏了，好像已经有年月没洗过了似的，而且补丁摞补丁；另外一个穿着衙役的皂服，模样倒是周正，低眉顺眼，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见到永历进来，廖文希赶紧给众人介绍，这是自己的主家朱员外，然后挨个将雅间内的人介绍给永历。 穿道袍的那位叫做张迪，并不是什么出家人；那衙役就是廖文希以前提到的古平；另外三个，有一个叫陆建山的前明秀才，一个叫郑贤的商人，最后竟然是个屠户，名叫冯宝宝，乍看文质彬彬的，怎么也不像杀猪卖rou的。 这就是廖文希找来的帮手，永历心里合计廖文希开什么玩笑，如此奇怪的“组合”，是能闯大牢啊，还是劫法场救人？ 廖文希介绍完毕，示意永历单独和自己出来，永历正好也想问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凭这几个人能在防守严密的法场把人救出来？ 等两人走到走廊的最里边，廖文希才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请不要奇怪，臣昨天晚上就到达了杭州，连夜就寻访自己的好友，屋内的几个人虽然看似平常，但每个人都身怀绝技，而且绝对可靠。” “那么说你已经有办法了？”永历沉声问道。 “嗯，牢头古平说浙江巡抚赵廷臣担心有人劫狱，已经将杭州大牢里的狱卒都换成了浙江绿营的清兵，想要从大牢里想办法是不成了，只能在法场下手！”廖文希如此说道。 (晚上好，明天我将携我地夫人回老家去过年，可能要停更四天，大年三十——正月初三，但是明天上午在我走之前，我会把存货都发出去，连发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