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原形毕露
刘邦心里急切，却不能表露出来。他说话也很有调理，说的是戚姬而不是他和戚姬。 刘永道：“我想你可能听错了。我说得是你和戚姬。我认为刘邦和戚姬真心相爱，可以让你离开天魂府。可戚姬始终不是天魂府所能收押的鬼魂。按照惯例戚姬应该四处游荡。不过既然有山鬼为你们求情，我就准许了你们一起去往生殿。” 刘邦哪里想去往生殿。那个地方每天都能听到鬼被酷刑折磨的声音。好一点的就是在做苦力活。完全没有在天魂府里这么自由。 那里的鬼甚至都没有自我，只能生活在被驱使的奴隶之下。 刘邦好不容易从一个亭长成为皇帝。再从皇帝成为了现在天魂府中的一员。他哪里想去过那种连一半平民都没法过的生活。 刘邦不相信会这样，他说：“大司命刘邦不想让戚姬受苦了。她在人间已经受苦了几千年。在外飘荡无所依靠。” 这话如果放在之前，山鬼也会觉得刘邦是有情有义。不过在听完整个故事之后，山鬼只是觉得，这些东西都只不过是刘邦的一面之词。他和这个女人不过就是后来相遇，而刘邦也因为这个女人嫌弃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妻。 刘永还未说话，山鬼到了刘邦面前：“戚姬受了几千年的苦，难道你妻就没有受苦了么？你妻吕雉不过是个寻常人。若你不当这个皇帝，她也就一个很平常的妇人。不过你经历的那些波折，她都和你一起承受。她可曾有过半点怨言？你说你喜欢戚姬，这没错。世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你对你妻吕雉做的事情，是否太过绝情！” 山鬼平时傻傻地，说起大道理来，还是挺撑得住场面的。 刘邦根本无从反驳。当初他起义的时候，家里的父母都是吕雉在照顾。他自己和情人的孩子也是吕雉在照顾。她并没有半句怨言。只是后来他宠爱戚姬，这些才发生了变化。 按照刘邦的角度，他喜欢谁就给谁荣耀。不过这似乎和天下不一样。天下并不是皇帝的。如果没有群臣的反对，可能那些历史就会改写。 戚姬说：“你不用担心，往生殿的日子可能清苦，但是我能够承受。只是我们不能见面……” 山鬼有些看不下去，见着戚姬凄凄惨惨，甚是无语。这往生殿可比在外面做那孤魂野鬼强得多了。而且还能通往忘川河，选择投胎做人。不过依照戚姬这样的，即便是投胎，恐怕也没什么好的。 “大司命可以让他们下去做凡人。让他们不用抹掉前世的记忆去。”山鬼提议说。 掌魂星君道：“山鬼你不要胡说。这两人记忆不被抹去，若是还记得大司命，那么天界的秘密，就会被泄露出去。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山鬼道：“掌魂星君不必着急，这两鬼看上去对大司命让他们去往生殿，大为不满。既然如此去凡间，回归他们的原本的日子不也挺好？抹掉记忆也行，回来让他们恢复就好了。” 刘永发现山鬼平日里喜欢胡闹，但是说出来的这个点子还是不错。 他眉目中带着微笑：“好，就这么办了。刘邦既然愿意和戚姬在一起。那么我就做主，让你们去凡间。” 刘邦在天魂府自由自在惯了，哪里晓得这个时候大司命竟然让他下凡去。如果是做人的时候，他一定不选择做鬼。可是现在做鬼这么逍遥，他再也不想做人了。 还要去凡间，不知道这次的命格怎么样，也许永远回不到天魂府了。 他刚刚的反抗都是有用的。事情一定还有逆转，他要反抗！ 刘邦突然冲到了刘永面前，双手朝着刘永作揖：“大司命我是真的不想去凡间了。你让我再天魂府待着吧。我求您了。我要在天魂府待着。” 刘永冷笑道：“你以为天魂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我的命令你什么都不可以做。既然你在我面前说你对戚姬一片真心，我就成全你。你去凡间不正好？能够在凡间找到戚姬，娶她做你的老婆。” 为了表明自己不想去凡间，刘邦说：“大司命戚姬投胎的命运好么？我的命运呢？你能告诉我么？” 刘永看着刘邦迫切的样子，淡淡地笑了。 刘邦不解，道：“大司命为何笑了？” 刘永道：“世间的命格并非大司命随意编排。一切都自有天数。你现在问我命数，我也只能说是一切随缘，造化自然。” “不，大司命掌管司命薄。有的是机会更改命数；有的是机会给我好的命格。”刘邦似乎已经没了来时的淡定。他现在完全想的是如果真的和戚姬在一起，那么他的命格一定要好。这样他可以回到天魂府的时候，不用这么麻烦。特别是命格不能和戚姬一样，那么他下辈子都很难再回天魂府了。 “我为大司命，掌管司命薄这是对的。可命格之术，随日月，随造化，随自身。非你不能左右。命可更改，而司命薄不改。所以我不得不说，那些都是未知。如果你在凡间遇到一些鬼怪，命格就会变化。”刘永说的是一般人的命格。一般人的命格是事先写好的，但是遇到一些小事情，身为大司命的他也管不了。不过对于一些造化很好的人，这又是另当别论的。 先天命格就让神灵护佑的传说，并非空xue来风。真正大司命管的人少之又少，这些都可以被称为是各种翘楚。这些人的命格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命中带贵。 刘邦这次下去，得到好命格概率微乎其微。 刘邦自然不相信大司命的不可能改命。他掌管天界，凡尘。在他来天魂府的第一年，就听说过关于大司命的传说。他刘邦的戚姬来不来其实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不过这样的一句话，却并不好等。 大司命并不愿意帮他。 “大司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求能够在天魂府待下去。”刘邦终于露出了他本心的想法。 戚姬在一旁听着，她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拉刘邦。可是刘邦却甩开了戚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