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好久不见
离北航一边的人都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待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 “先干黑猫警长!”张沫白大叫一声,冲向离北航。 擒贼先擒王!只有先制住离北航,才有逃脱的希望! 红衫大汉吼叫一声,朝张沫白扑来。可张沫白冲势不减,仍是正面迎上。 “嘭!” 一声巨响,红衫大汉重重撞到了墙壁上,还未抬头,便又挨了记重拳,翻着白眼滑倒在地面。 解决掉他,石中剑扭过身,双手插入腰间,想拔出那两把枪。他对着十几双泛着杀气的眼睛,昂然不惧。只是他们也开始拔枪,生或死只有短短几秒钟! 张沫白更快。他已经扑向离北航,黑漆漆的枪口抬了起来。 他能看到离北航细长的眼睛撑得浑圆,双手不自觉地架到了脑袋前。 周围几人拼命抓向张沫白,可都是慢了一拍。灰黑色的衣角无风自动,从他们的指缝间溜过。 离北航瞳孔收缩,身子拼命向后缩去,白净的脸夸张地变了形。 张沫白微移手腕,将枪口对准了离北航的小腹,猛地收紧右手食指。 “砰!” 黄闪的火舌刹那一亮,而后归于平静。离北航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打得踉跄后退,脸上一片痛苦。可张沫白心中却是一紧——他没有看到腹部应该渗出的血液! 声音也不对,不是子弹破体而入的声音! 难道是—— 张沫白大吼一声,左手捏成拳,朝离北航当头挥下。可离北航果然没受太大伤,两手架住张沫白袭来的手臂,腿一蹬,将张沫白踹了出去。 “cao他妈的!”张沫白心里一凉,知道自己失去了机会。 “哈哈哈哈!”离北航扒拉开自己的外套,露出了里头黑黑yingying的背心。“没想到吧,防弹衣!” “防你妈个头!”张沫白一个鹞子翻身,想继续扑上去。可翻到一半,便见一个黑衣男人冲过来,抱住了自己。 两人连滚带摔,慌乱中张沫白也来不及抽出腰间的匕首,只能伸出右手,狠狠将枪管贴在了那黑衣男人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炙烤的滋滋声响起,黑衣男人惨叫哀嚎,脸颊被灼热的枪管烫的冒起了白烟。张沫白趁势一拳打在他下颌处,黑衣男人刚刚还疼得哇哇大叫,这下牙齿直接咬断了舌尖,剧痛之下,无声无息地晕了过去。 张沫白缩回右手,却发现黑衣男人的脸皮已经黏连在了枪管上。他拽了两下才拽下来,还顺走了块血糊糊、油腻腻的皮rou。 “石中剑!跑!”张沫白大叫。 挟持离北航已经失败,那就只能逃!逃得越快越好! 另一边,石中剑想了零点几秒,放弃了拔枪。他一蹬脚,冲向了离自己最近的男人。 或许只有在极度的危险下才更能激发出一个人的潜能,那男人竟比所有同伴更快拔出了枪。他面色一喜,可表情瞬间凝固了。 石中剑已冲至他面前,两手铁箍般捏紧他握枪的手,用力一掰,将那枪硬生生卸了下来。“我……我……”男人哆哆嗦嗦地扬臂一挥,被石中剑轻松躲过。石中剑反手一拳,将他打得找不着北,拎起枪,抵在他太阳xue上,吼道:“不许过来!都他妈的退后!” 七八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石中剑,却都没有喷出火星。 石中剑躲到了那男人背后,枪口用力戳了戳他的头,道:“不准再往前!” 离北航身边的人不安地sao动起来。他们互相看着,都是不敢轻举妄动。 “开枪!”突然发出的高亢大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可……可是……航哥……” “航哥,求你……”被挟持的男人连连摆手,神情惊恐。 “我他娘的叫你们开枪!”离北航拔出枪,大骂着,对着那男人连续扣动扳机。 “噗噗噗噗……”子弹没入体内,血花相继盛放。那男人圆睁着眼,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最仰慕的男人竟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了杀手。 “啊啊啊啊!”其余几人红了眼,大吼着,也纷纷扣动了扳机。 一时间,子弹声铺天盖地,像无数拍向海滩的浪潮。 “妈的!”石中剑躲在男人的尸体后,抓着他的衣服,慢慢后退。 数不清的子弹射到了那男人身上,将他打成了个马蜂窝。鲜血一朵接着一朵,那男人就像个巨型血袋,里面有流不尽的鲜血。比猪还多。 乱窜的子弹飞到了张沫白身边。他摆正身下昏阙的黑衣男人,躲在了他后面。 “噗!”一颗流弹射穿了他的脑袋,腥热的鲜血溅到了张沫白后脑勺上。 这个倒霉的家伙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丢了性命。 “妈的!”张沫白偷偷伸出脑袋,只见前方全是一闪一闪的火光,几乎从不停歇。石中剑仍躲在那具都快打出骨头的尸体后面,慢慢后撤着。 这种情况下这家伙竟然还没受伤,张沫白不禁佩服起他的本事。 “一群蠢货!打脚啊!”离北航气急败坏地大吼。 可石中剑已经蹲了下来。那具尸体几乎完美的遮挡住他,即便被打得已看不出人形仍是在尽职尽责。半窝眼珠子滑挂在脸颊上,正巧盯着离北航手下的人,似是在嘲讽。 那十余人的手枪皆是老型,威力甚弱,子弹穿透性很差,竟是全部没入了那尸体体内,没有一颗穿透射中石中剑。 “妈的!围上去啊!” 剧烈响亮的枪声掩盖住了离北航的吼叫,大部分人都是一股脑儿地开着枪,有头脑的几个也碍于前方胡乱穿梭的子弹,根本不敢上前。 张沫白见了,摸出身前黑衣男人腰间配的枪,拉动套筒,上了膛。他一手持一枪,明显能感受到左手的不稳定。 绝大部分枪都是设计为右手使用,保险装置,套筒卡榫,弹夹卡榫等零件大多集中在左侧。张沫白一握,便立马感受到了不顺手。 可危急之下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是想掩护石中剑。 “老子射死你们!”张沫白伸出双手,左右扣动扳机。子弹左一颗右一颗,全都飞上了天,好不热闹。可这还是把石中剑的手下给唬住了。有几个胆小的停止射击,慌忙躲到了掩体后。 石中剑乘时从尸体后闪出,左手也拔出腰间的配枪,左右开弓,边退边疯狂开枪。 形式瞬间逆转。离北航一方的人躲在掩体后,不敢探头。躲得慢的几人身中数弹,倒在地上,如出水活鱼般弹跳痉挛,大声哀嚎。 “石中剑!走!”张沫白招呼一下,站起身,朝楼道口跑去。 尖利刺耳的警报响了起来。动静那么大,整栋楼内的所有人一定都正朝这儿赶来。张沫白听到了楼下急促的脚步和吵闹的喧哗,愈发着急。 张沫白和石中剑甩开双腿,跑到楼道口,忽地停住了。 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通向五楼的顶层台阶上,俯视着他们。 “好久不见了。” 吴爷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