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趁火打劫

    他的儿子崇应彪恼怒地说：“姬昌一向假仁假义，善于巧立名目收买人心。他们说我父子残暴不仁。欺人太甚。”

    父子俩立即点兵出战。

    姜子牙见崇家父子出城迎战，就对姬昌说：“闻仲就在北地征战。我们要速战速决。”

    姬昌当然明白要趁你弱要你命的道理。此次讨伐，西岐竖起大义之名，却缺乏王权的派遣认可不算名正言顺。一地诸侯擅自出兵讨伐另一地诸侯，触动了殷商的利益，挑战了王权。这会让纣王恼怒。

    若是闻仲得知了消息，他必然会立即回军接应崇侯虎。如果他回来的早。西岐军就没有优势和好处可言。闻仲即使回来的稍晚，也能阻止西岐军抢夺北地的兵马钱粮，让西岐军白忙一场并有大凶险。

    兵贵神速。

    不和崇侯虎啰嗦，姬昌一声令下。西岐军全体出动。诸将争锋，一起直接对付崇家父子。

    北地大将黄元济、陈继贞、梅德、金成为护主催马阻拦。他们被西军上将召公、毕公、荣公、毛公遂等所挡。

    混战中，崇侯虎被西岐悍将南宫适杀得盔甲歪斜，左右无人护持，慌乱间又被姬叔旦猛攻，最后死于二将刀下。

    崇应彪被西将太颠、闳夭围攻。他虽然凶猛，之前也发现父亲有难，但无力前去救援。他父亲一声惨叫阵亡，崇应彪心惊走神中也被杀死。

    北伯侯父子阵亡。北将心惊大怒，拼死应战。但北军士卒却渐渐溃不成军。

    眼看北地都城要彻底沦陷了，北军诸将都慢慢丧失了信心。他们准备拼死战斗到底，与家园共存亡。

    就在他们亡命拼杀之时，突然一声猛虎的怒啸声传来。虎声如闷雷一样响亮，直透人的心底，让人本能地恐惧。

    这一声虎啸惊得战场上的战马惊嘶颤抖退缩。不说两方的普通士卒心惊胆战，就是那些勇猛的悍将也吃惊胆寒。

    场上的兵将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虎啸的方向。这一看，北地的兵将都露出了狂喜的神情。因为来者是北地的另一个主心骨崇黑虎。

    北伯侯父子不在了。崇黑虎就是北地兵将的新北伯侯。黑虎为人不同于侯虎，更得北地兵将的心。

    崇黑虎兵至。北地的兵将士气大振。那些逃离的士卒也立即聚拢了回来。西岐兵马则按姬昌的指挥回军列阵。

    令人先收敛了兄长和侄儿的尸体，黑虎叹惜一声，和陈继贞、梅德等主要的将领了解了战况，令他们列阵迎战。

    仔细地看了看对面崇黑虎的表情，由南宫适、辛甲陪着，姬昌壮了壮胆子出阵说：“曹州侯别来无恙？”

    崇黑虎哼了声，冷冷地道：“姬昌，你若大年纪不在西岐纳福，为何无旨擅自率军来北地找事？你和我家哥哥有仇？你为何要杀死我兄长和侄儿？你好好找个理由。否则，今日就是你归天之时。”

    崇黑虎强横无理。西岐的众将都心中气愤。

    姬昌却淡然一笑道：“我擅自率军攻打北地是不对。但姬昌为公不是为私。北伯侯的为人行事如何，相信曹州侯比本侯清楚。

    侯虎不仁。北地百姓受难。姬昌于心不忍才出兵讨伐。本侯本无意伤你兄长和侄儿的性命，但他们一心想杀我，不肯听我的劝告。混战之时，他们不慎身亡。我也遗憾。”

    “你是为北地的百姓？”

    黑虎冷冷一笑，说：“你是西地诸侯，却管起我北地的事来。姬昌，你有心于天下呀！”

    这时的姬昌一边装做准备回答的样子，一边却偷偷向看着他的南宫适一使眼色。

    南宫适会意地对崇黑虎怒吼道：“崇黑虎，你不过是北地二百小诸侯中的普通一位，也配置问我家侯爷？看我来教训你如何做人。”

    崇黑虎冷笑着看看南宫适，说：“家兄不在了。按成汤王朝所定的祖制，我就是北地之主。你又是什么东西？也配喝问本侯？你觉得自己有些本领，故而嚣张放肆。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只乱跳乱叫的狗罢了。我杀你只如杀一犬般容易。不服？你放马过来。”

    南宫适大怒。他舞刀催马上前。

    黑虎刚要迎战。他身侧的宋义方大笑道：“杀一犬何劳侯爷亲自动手。末将足以。”

    黑虎点头道：“如此也好。有劳师弟了。”

    宋义方飞马上阵拦住凶猛而来的南宫适。锁魂枪抖了个枪花，直奔南宫的前心扎来。

    南宫适感觉此枪来得好快。寒光一闪已至面前。他奋力一刀招架，险险挡开了。

    宋义方借势回枪狠狠砸向对手。南宫适来不及多想，立即本能地再次全力挥刀外架。

    当地一声巨响。两匹强壮的好马被震得连退了数十步，四肢打颤，惊嘶不已。此时的马高大强壮，力驮数千斤。若是后世的马早震死了。

    南宫适在马上一晃，差点落马。他大惊失色。枪是用来刺挑的。他从未见过有用枪砸的。

    被砸一枪，南宫适知道：“这枪极其沉重，只怕不只千斤。这还是枪吗？铁棍也没有这么重吧？这人枪快枪沉，我如何能抵挡？”

    不过，宋义方可不多给他喘息思考的机会，紧催战马又上。南宫适只得奋力死战。

    南宫适的惊惧表情和交战的狼狈状况早已被姬昌看在眼里。在翼州对苏护一战，崇黑虎之悍勇和神通名传天下。因为想收买苏护父子和翼州百姓的心，姬昌高度关注过战况，并成功劝说了苏护献女自保，所以非常清楚这个。

    他虽老，眼力和见识却不凡。姬昌看了看崇黑虎以及黑虎身侧的另三位将领，心里明白：这些人不是凡人，更不是崇侯虎手下的四位大将那么菜。南宫适为西岐第一悍将，却不敌对方任意一人。今日之事想成全功不是难，而是不但得不到便宜还可能丧命于此。不能多犹豫，应该即早退兵，否则南宫适先得阵亡。”

    心里有了退意，姬昌的目光询问地看向姜子牙。那意思是：“你的同门神仙在哪里？他们能来吗？我们先退吧？”

    姜子牙向姬昌小声说：“此战不利。我们先退一步再说。”

    姬昌立即下令鸣金收兵。南宫适此时已经多处受伤。他听到招唤，心中悄悄松口气，立即撇开对手，催马回去。

    “姬昌，你杀了我兄长和侄儿，现在想轻松收兵逃脱？没那么便宜。”

    崇黑虎一声令下。北军齐声呐喊冲锋。

    黑虎的猛虎坐骑一蹿数丈，带着恶气腥风跑得极快。有此助力，崇黑虎所向，挡者皆退。看姬昌所在，他催虎直奔姬昌杀来。

    姬昌眼见黑虎持寒光四射的板斧坐在异兽上如同凶神恶煞般怒吼杀至。他心惊胆战地下意识圈马就逃。

    姬昌的战马惊惧，逃得发狂。西岐诸上将拼死上前拦截，死伤了数位，阻拦了一段时间。姬昌才侥幸逃得一命。

    衡山云阁四仙，四匹马，四条枪，个个大发神威，杀得西岐将诸将心惊胆战四散而逃。

    追杀了十几里，崇黑虎见北军久战疲惫。他只得下令收兵，一边安排人打扫战场，一边安排亲人的后事。

    姬昌在逃出二十多里后，战马力尽才停了下来。受此一惊一累，年事已高的姬昌就病了，并且病势沉重，常常昏迷。

    姬昌儿子多。为了让姬发稳接大位，姜子牙暗示姬发先率军返回西岐。他原本打算去请同门相助的事也就黄了。

    崇侯虎死了。北地却仍然属于崇氏。崇黑虎上位，成为北地新主。西岐军白辛苦一场不说，还折损许多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