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白丽丽吃醋了？

    其实，早在去年王倩跟团实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6川。那是她第二次上团，社里接了一个山东百人大团，当时联合了好几家旅行社，甚至还把学校搞旅游的老师都请来帮忙，调动了十来台大轿子，警车开道，一路无阻地上了草原，那场面着实够气派，当年旺季里都没见过这么大规模的团。6川当时负责一个组，组里有两个导游、三辆车，这是重要的一组，因为山东派来的全陪刘大姐就在6川所在的车里。而王倩被派去跟另外一组做一些辅助工作，一路上只在四子王旗的葛根塔拉草原点、响沙湾两个地方跟6川打个几个照面。可以说根本没什么印象，只是因为最后送团的时候，在候车厅里为了等专列进站花了很长的时间，客人们都安顿好后，导游们暂时无事，于是聚在一起聊天开玩笑，这才给了王倩近距离接触6川的机会。那个三天团6川带得很是顺利，因此心情也很好，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6川显得格外兴奋和健谈，最后竟然成了众人谈话的核心人物。当时6川注意到在众人之中，似乎有一双安静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自己，可是，由于兴奋，6川没有再找寻这双眼睛的主人。那个人就是王倩。

    那个山东团最后展成了“套团”。所谓套团，简单的理解就是成套的、成批次地团，客人多是同一个单位、同一个活动的成员，分成不同批次，到同一地点，按相同行程进行的旅游团体。一般地接社是很喜欢接套团的，一来第一把生意做好了，就不愁以后的几个套团会花落他手，二来接套团赚钱多，还能打广告。6川接团的时候可是把全陪刘大姐哄得高高兴兴的，一点也没让她cao心，因为6川车上的客人多是这个单位的办公室主任、正职领导等等重要人物，刘姐一直怕在他们身上出什么事情。结果没想到，一路下来不光行程顺利走完，客人们也都没有什么大的意见。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客人们也对6川的服务很满意，尽管在响吵湾时6川因为帮着招呼客人骑骆驼而没顾上安排自己组里的客人按时上车，引来了个别人的指责，好在6川能及时赶回来，没让客人等太久。而6川在解释中也重点强调了自己承担的整个大团的协调组织任务，难免对本车的客人产生一些小小的疏忽，这样客人也都慢慢谅解了。彻底赢得全陪和客人的一件事是在包头的那天晚上，车里的一家三口要大半夜上街给孩买鞋，说是白天在响沙湾的时候小孩的鞋给跑坏了。提出要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绝大部分的商店都已关门，而且住地附近几乎都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旅游鞋。6川后来给在包头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从她家里取了一双号码差不多的鞋，第二天交给了这一家三口，解了燃眉之急，回到呼市的时候，又陪着他们在店里正式买了一双鞋。后来才得知，这一家三口的男主人是单位的副局长，职权很大，地位很高。6川也因此而在团里赢得了一位重量级的支持者。

    回过头来说王倩，她毕业前就想着要在呼市安家的，东北女孩毕业后真的不想再回老家。虽说这里老乡不少，可是同学当中留下来做旅游的却不多。而且，现在有联系的几个男生，不过也是刚入的小导游，谁知道以后是当人当鬼，一句话就是不踏实。相反，如果能找个本地人，那对将来安家落户是很有好处的，只是找来找去没找到个合适的。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和计调孙敏聊起来，孙敏竟想搓合她和6川好，当时因为上团，6川总不在社里，于是王倩对6川的了解也就停留在道听途说的之上。听得多了，心里好像就已经熟悉多了，似真似假地就有了一些爱恋之情。正好这次带大团的机会，王倩抓紧一切可以观察6川的机会去了解他，解读他。常期的他乡生活，孤独、寂寞、无助，正好被6川的开朗、活泼所取代，那两个小时的车站长聊，一下子让王倩在心里上依赖上了6川。特别是极度紧张和劳累过后，虽然是精疲力竭、咬牙挺着，王倩还是从6川那盘腿而坐，满是笑容的油渍渍的黑脸上找到了一种安慰，一种依靠，她幻想着能再近一步接近6川，并期待着能他有更近一步地展。然而，那次大团过后，王倩就再没有找到和6川同团而行的机会。后来，独自带团出全陪的时候，从计调那得知6川也出全陪，估摸着同一时间段两人都在火车上，于是就尝试着给6川短信。最初6川怎么也不回，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6川一直没有王倩的手机号，并且从不回陌生号码的短信。聊了几次，因为两个还是没有更加自然的接触做基础，也就没有再深入下去。其实，最主要的是，6川那个时候除了带团，心里还一直想着另一个女人，而王倩对此是一无所知的。

    在大召的不期而遇让王倩心里喜出望外。

    她带的客人里没有全陪，当两个团合二为一的时候，王倩极力地向6川身边凑合，讲过天王殿，又带着人群进了菩提过殿，来到月明楼图前，这个过程，王倩一直紧随其后。她看6川的眼神，似乎能像是在看她自己家的男人一样。只是6川现在还不是她的男人。

    白丽丽在一旁冷眼观察着王倩和6川的关系，对于带团讲解，她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这个王倩的出现，引起了她很大的好奇，也有一种现实的危机感。更让她冷静下来。女人了解女人，女人嫉妒女人。从王倩看6川的眼神，白丽丽已经捕捉到标准的信息素，而且她能断定，如果此时6川手指一勾，那个王倩肯定会投怀送抱。可是，6川的反应还没有那样轻浮和暧昧，他还是********地做着事，也不知道这个6川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没事。如果是真不知道的话，那或者说明他心里不喜欢这个女孩，或者是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如果说是假装不知道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6川是个挺会装的人，装着不接受，不表态，其实是在吊小姑娘的胃口，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一举拿下。如果是前者，那只能说明6川真够木讷的。如果是后者，那到要小看这个6川了，想不到他也是个情场老手，如此熟于逢场作戏。

    王倩凑了上去，白丽丽就退了出来。

    6川为了抓紧时间把大召走完，重点挑了一些他喜欢的讲点儿来说，其他不喜欢、不熟悉的都一笔带过，唯独月明楼图和六道轮回图他没有给缩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