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向过去告别
因为于莎莎的姨妈，旅行拖延了一周，直到她满血复活，两个人决定启程。 机场的食物总是那么贵，于莎莎虽说是个大小姐，但是秉持着“勤俭节约”的生活理念，说什么都不去吃饭。 “飞机晚点了，你这样会饿的。”林景阳还是给她端了一碗面来，说是牛rou面，上面的牛rou星可以跟方便面里的媲美了。 “就说让你不要买，这的东西贵的很。”于莎莎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拿起筷子吃起来，“难吃死了！” 林景阳接过去尝了一口，“也不是那么难吃嘛。” “一定很贵。”于莎莎把筷子放下，“我不想吃了。” “好好好。”林景阳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看你，现在脸跟包子一样皱。” “我要吃那个。”于莎莎一指，是隔壁的麦当劳，她向来喜欢吃油炸的东西，但是林景阳总是不让他吃，说对身体不好，此时闻到那里传来味道，她感觉更饿了。 “就这一次。”林景阳按了按她的头，转身进了店里。 不多时，他抱着一个全家桶出来，却发现似乎有人在偷拍自己。 他淡定地戴上墨镜，把全家桶放在于莎莎面前，笑着说，“吃吧。” 看着她毫无形象大快朵颐地吃着，林景阳有些想笑，但是角落里的神秘人还在继续拍着。 “莎莎，你先吃着，我去上个厕所。”林景阳哄着于莎莎，却悄无声息地现在神秘人的后面。 还没那神秘人回过神，已经被他制服了。 “偷拍我干嘛？”林景阳说着，把他的相机抢过来，一张张翻看着。 “我没有……”那人还在挣扎，却被林景阳紧紧按住，“报社的？还是私人的？” “报……报社的。想拍到……盛天千金的真容……”听他说完，林景阳松开他，“不老实，我早就打过招呼，我们一直是不对外公开的。” “对……对不起。”那人一个劲鞠躬，林景阳也没什么好说的，“相机我没收了，下不为例。” 看他还不动，林景阳白了他一眼，“还不快滚。” 那人连滚带爬地跑走了，直到到了地下车库，才敢打电话，“对不起……我搞砸了……嗯……他们好像……去的是丽城。” 这边的林景阳把相机带到卫生间里，取出内存卡，然后把相机带着，拿给了于莎莎。 “捡到了相机。”林景阳把相机塞给于莎莎，看着她错愕的表情，“你不是嫌咱们的太大吗，这个小。” “这个……看着挺贵的。”于莎莎拿着研究了半天，“不如我们拾金不昧吧。交到前台吧。”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林景阳看着她，“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像个市井小民啊？” 于莎莎把相机放到一边，“我也不是生来就是大家闺秀。” 的确，在她很小的时候，家里过过一段时间穷日子，医学世家的母亲喜欢上父亲这个穷小子，背弃了整个家族，和父亲走了。三口人挤在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她很小的时候买不起漂亮的玩具，所以有钱之后，她买了很多玩具，却没了那个心境。 广播里通知登机的声音打破了于莎莎的回忆，二人坐上了前往丽城的飞机。 此时已经是下午，于莎莎有些困倦，便靠着林景阳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经快到了。 虽然已是秋天，但是南方城市依然有和煦的阳光。 于莎莎穿着蓝色的海军衬衫，踏着帆布鞋，还像个十几岁的少女。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大海。”于莎莎挽着林景阳，“如果可以，我想生活在这里。” 两个人在酒店放下行李，已经快到晚上了，于莎莎非要拉着林景阳去散步，两个人沿着环岛路走了一会，于莎莎央求他背着。 她很轻，林景阳背着她欢快地跑，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大家用很奇怪地眼神看着她们。 “如果你不好意思，就把头埋起来好了。”林景阳说完喘了一口气，于莎莎轻轻地捶了她一下，“是不是嫌我重？” “怎么会，你简直没有重量！”林景阳笑着，就像背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终于两个人都累了，便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两个人的头发都乱乱的。 “于莎莎，”林景阳很久都没有叫过她的全名了，让于莎莎有些微微发愣，“怎么了？” “今天我们都为过去做个了结吧。”林景阳揽着于莎莎，“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是，我爱你，绝对不比他晚，也绝不比他少。” “嗯？”于莎莎有些错愕，“他的意思，是尹星耀？” “来的路上我都想好了，这次是要跟你说清楚，你跟我在一起，若是因为感动，那我便放你走。”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如果你喜欢我，那么今天，和你的过去，彻底告别。” “那你是希望我怎么样呢？”于莎莎玩味地看着他，眼底的表情是温柔的。 “你自己决定吧。”这句话好像包含了多大的无奈，但是却又有一股成全的味道。 于莎莎看着他，“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但是跟你在一起后，我从来没想过其他人。” 笑容渐渐荡漾，林景阳在她额上深情一吻，“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嗯。”于莎莎靠着他的肩膀，那一瞬间像是要地老天荒一样。 晚上的海风是那样大，但是于莎莎的心里却是那样暖，今天她算是彻底告别了过去，而林景阳，是她的未来。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于莎莎刚准备回卧房，却被一只手拉到沙发上。 “回去我就要忙了，你不多陪陪我？”林景阳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双手环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想跟你分开，今天晚上一起睡好不好？” 于莎莎没有说话，她只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两个人领证已经半年了，但是这一次，她知道她可能逃不掉了。 见她不说话，对方只是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里，低声补充道，“只是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 于莎莎心底里暗暗说，“这种鬼话是骗小孩子吗？” 她摇了摇头，“不要。”但是某人似乎并没有采取她的意见，只是自顾自地把她抱到主卧那张大床上。 “我去洗澡，不许逃跑。”他低着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拿着睡袍径直进了卧室。 于莎莎盯着墙上的钟，她感觉自己的脸是发烫的，虽然自己已经二十几岁，但是对于这种事，她还是不懂的。 终于，浴室的门打开，带着水汽的男子向她走来，她能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林景阳擦着微湿的头发，“看我干嘛，你去洗。” 于莎莎跳下床，灰溜溜地跑进浴室，十分钟后，于莎莎便从浴室出来，此时她的妆已是没了，青素的面庞看起来像个小孩子。 “怎么不吹头发，会着凉的。”林景阳拉过她，把空调的温度调高，然后下床从浴室取来了吹风机。 于莎莎听话地坐在床上，她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的手抚摸过她的头皮，耳边吹来阵阵热风，好舒服。 想象中的那些暧昧并没有到来，林景阳只是替她盖好被子，又吻了吻她的脸，“睡吧。” 于莎莎此时久久不能平静，她在想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但是女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哪有自己送上门的啊？ 时钟指向了十一点半，于莎莎伸手搭在他的腰间，想试探一下他的感觉。 “你干嘛？”果然还没睡。 “我睡不着，你说怎么办啊？”于莎莎朝他靠了靠，却不想那人却缩了缩，“莎莎你别这样，我怕我犯纪律。” “没关系的。”于莎莎笑着，头发蹭着他的胸口。 “这可是你说的。”林景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轻轻吻上她的唇。 她是紧张的，却还有些期待，直到她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说，“莎莎，我爱你。” 世间的情话，唯有它，最能蛊惑人心。 她终于，溺死在这温柔的声音中，这世间最近的距离，也不过如此了吧。 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她恢复理智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好意思。 “莎莎，我好不好？”声音在她头顶上空想起，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往他怀里钻着，久久地，她低声说了个，“嗯。” 林景阳回揽住她，声音是那么好听，“睡吧。” 时钟指向两点，他侧身帮于莎莎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脸。 “莎莎，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 明媚的早晨，于莎莎从甜美的梦中醒来，身边的人还在睡着，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胸上。 于莎莎对于这样的姿势感到有些羞耻，轻轻地抬起他的胳膊，塞进了被子里。 只是轻轻的动作，就把林景阳弄醒了，他微眯着眼睛，把于莎莎收进自己的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腰。 于莎莎只是听话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腰上的那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向下移，于莎莎皱了皱眉，却没有动。 “莎莎，你好像瘦了。”林景阳又把手放回腰上，“最近太累了？” “你说呢？”于莎莎慢吞吞地回答道。 林景阳本来还想“欺负”一会怀里的小人，但是昨天弄得有点晚，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又很不忍心。 “乖，我去晨跑，回来叫你”林景阳一个“扑棱”下床，春光乍泄，于莎莎不好意思地转了过去。 “还有哪里你没看过？”林景阳边说边穿衣服，“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于莎莎“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 等到林景阳回来，于莎莎还是没有醒，他蹑手蹑脚进卧室轻轻拍了拍她，“起床了。” “我不要。”于莎莎翻了个身，感到下面一阵阵地疼，有些不舒服。 “你今天不是想去普洱寺吗，得早点啊。”林景阳很温柔地把她扶起来，“要是不起来，我就要惩罚你了。” “我真的好累……”于莎莎靠在他的肩膀上，“而且我今天不想走路。” 林景阳也有些害羞，眼光斜过去，他看到床单上的点点猩红，去雪天梅花一般耀眼。 “额……”林景阳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抱住怀里的小人，低着头闷闷地说，“对不起，下次我会轻一点。” “没有下次。”于莎莎嘟着嘴，“好痛。” 林景阳掐了掐她的rou脸，“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于莎莎拍了拍头，“我不记得我说什么了。” “好啊，”林景阳坏笑着，“那我让你复习一下好不好？” 一个“不”字还没有说出来，却已经被人堵住了。 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本来自己柔弱的小身板就不抗折腾，没想到大早晨还被人威逼利诱地又来了一次，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人简直是饿了八百辈子的样子，却体力充沛，自己已经瘫软在床，意识模糊，他却能生龙活虎下床吃早饭。 “林景阳，你可真不是人！”于莎莎有些困难地坐起来，头发乱乱的，身上有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 “吃早饭吧。”林景阳那些面包和牛奶进了卧室，“我喂你。” 她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在某人的怀里吃了早饭，然后又像是没有力气倒在床上。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根本就……其实也挺美好的。”于莎莎想着，就这样甜甜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