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苦闷的选择
叶静本以为这个世界就像一盘事先录制好的像带，无论发生事情都不会使自己感到意外。然而现在因为自己的改变，多少有了一些与自己的记忆有所偏差的发展。比如座位问题，本来班中25男生25女生，班主任董老师便让异性同桌，这样看起来很整齐。而如今变成了24男生，26女生，于是董老师很自然地让同性一桌，这样看起来也很整齐。而相应的，教室的座位图便与叶静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不只是服是祸，那三个活宝居然凑在一起，而隔排便是叶静和陆晶莹。 开学的第一天基本无事，只是大家互相介绍认识一下。这对于叶静自然是多余的，因为她可以准确的叫出任何一位同学的名字。第一天的学校生活虽然缓解了叶静抑郁的心情，看到老朋友心情总是愉快的。但也引发了叶静对这个世界更多的思考。 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个世界是会改变的，当然这些改变也十分合理。但如果这个世界也按照着客观规律在独立发展着，那么叶静更加没有理由怀疑其真实性。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同样拥有位置的未来，和叶静原来的世界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起，叶静已经将现在所处的环境称为世界，而非原来的梦境。因为这里的真实性已经不容置疑，同时也有明显的证据显示叶静原来的世界也是存在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两个世界都是真实的。 接着的问题便是，这可能么？当然，按照目前的情况，叶静似乎没有怀疑的理由。 好在叶静现在根本不需要专心听课，这些课程对于她而言实在有些小儿科。于是他便有了足够的时间独自发呆思索。但她忘了，课堂上还有老师呢。 “喂~叶静，老师叫你呢。”陆晶莹用胳膊碰了碰发呆的叶静。实在有些不理解，这位新同桌怎么第一天上课就走神得那么厉害。 “啊？什么事情。”叶静回过神来，不经意间忘了放低声音。话语虽不响，但在安静的课堂上却足以媲美广播了。四周传来阵阵窃笑。 正在传业的数学老师显然有些不大高兴：“第一天上课还没从放假的轻松中适应过来吧。” “对。。。对不起。” “好了，看看这道题你听会了没，会的话就上黑板答题，刚才走神没听到的话下面要注意听讲。”看到学生承认了错误，张老师也不想继续追求。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叶静走上了讲台，没多少工夫便完整地将题目解答。 “哟~~题目到解得不错。下次注意了，别再走神了。”张老师满意地笑笑，看来是个好苗子。 这一系列的表演让三个活宝目瞪口呆。很显然刚才他们三人也在发呆，而且什么也没听进去，遇到老师出题让同学回答，三人都把头压得很低。 “我靠，强的，佩服。” 久违的放学铃声释放了校园中众多年轻的活力。过完第一天学习生活的孩子们三两成群结伴回家。望着活宝三人勾肩搭背，一路嬉笑着走远的背影，叶静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作为补偿，叶静倒是很高兴地受到邀请，和陆晶莹一路回家。 “你家离学校很近阿，走路就能到，我还要去车站搭车。”一路上，陆晶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得出她对第一天便能交到个满意的朋友很是高兴。 “没想到我们班主任那么年轻，长得还挺帅。” 叶静想到原来陆晶莹便挺欣赏他们的班主任的，看来这倒是没变。 “关键脾气好，好开明的，连坐位置都不干涉。” “嗯，是个好老师。” “对了叶静，我看你一天都时不时发呆走神，有什么心事么？” 心事有啊，还就在眼前。 “没。。。没什么，可能放假玩的太疯了，还没收心吧。” “呵呵，说实话我也没玩够呢。”陆晶莹灿烂的笑容比此刻温馨的夕阳还美：“不过你的脑筋倒真好，就这状态还能把课听进去。” 那是，对于我来说，这还不是小菜一碟？ “哪里，碰巧而已，讲那题时我正好没走神。” 陆晶莹转头看着她，一双美丽的桃花眼无论何时都让叶静神魂颠倒：“你真有趣。哦我到车站了，明天见，拜拜。” “嗯，拜拜，路上小心。” 目送陆晶莹远去，叶静叹了口气。剩下的回家之路，自己一个人独自走完吧，或许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路便只能自己走。路上的伙伴只能目送，因为这条路实在不是一般人看得见的，无法和自己同行。 时光之路么？ 有意思的是，叶静原本认为见到陆晶莹可以使自己安于生活在这个世界，就像范晓馨说的那样，学会改变之后的适应。但如今，陆晶莹的出现却更是自己忘不了原来的那个世界，那个陆晶莹成为自己女朋友的世界。 叶静一路低着头，缓缓地走着。忽地问到一阵水腥味，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小区边上的景观河岸。原本只是一条小水沟，在地产商强大的赚钱yu望下，硬是变成了现在这条微型的美丽湖畔。沿着河边搭建的木质走廊散步一直是叶静无聊时最喜欢做的事情。享受在平静的傍晚映衬下湖面吹来的微风，深深呼吸一口略带腥味的清新空气，确实能够让人暂忘疲劳。 叶静身倚着木质围栏，静静地望向河面，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寻找着一丝慰籍。 仔细想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一月左右了。最初恐慌的心情早已不复存在，叶静已经很适应以女生的姿态来生活。忘却了回不了家般的恐惧却并未让叶静感到有一丝轻松。叶静现在正被一种苦闷的感觉掣肘。 苦闷，选择的苦闷。 人类是种适应性很强的生物，直到世界的尽头，仅存下的生命也不外乎人类和蟑螂。即便环境再恶劣，人类都能克服并适应。但自古人类便有个难题－－－－选择。 有熊掌是不错，有鱼也不错，但若让你选一样，问题就来了。无论什么样的选择都能使人感到困惑。我们成长的路上有太多太多的选择让我们痛苦，事业的，友情的，金钱的，爱情的，不仅选择的过程痛苦，即便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也不曾让我们有种解脱的感觉。曾几何时，我们兀然回首，若当初选择的不是这条路又将如何？或许有庆幸，更多的是不甘；或许有快乐，更多的是后悔；或许有醒悟，但更多的是无知和迷茫。 听从范晓馨的话，死心塌地选择当下无疑是种最合适的活法。叶静也想过抛开一切，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现在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是与陆晶莹的见面瞬间摧毁了这一设想。叶静现在无比留恋那个如今不存在的过去，重新来过叶静并不担心，但是在这个世界叶静是个女孩儿，这重新来过的机会压根就没有。或许叶静还太年轻，学不会放手。 那么真有人能放下曾经的挚爱么？ 抬头深吸一口气，在短暂的窒息后痛快地将气吐出。一种解放般的畅快感。 卸下包袱后的畅快，叶静现在急需的一种感觉。 “喂~小姑娘~~那边的小姑娘~~~” 这声音到听着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