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艰难进城
当然，这是人家的公司，人家想走就走，既然都不是他们的员工了，公司自然没有义务通知他。回归理性的想，人家公司本身没错，但班戟还是觉得莫名的不快。 “小姑娘，那没欠你工资，你这么着急找他是干什么？” “这，一言难尽。沈老师，要不您告诉我，他搬去哪了？” “这倒没和我说，迦南就和我说了这个地方太小，而公司成长太快，他要找一个适合公司成长的地方。” 公司要换地址，大可以白天搬啊，为什么仓促的选择晚上，越想越诡异，就和那个东野公司一样，全部一夜之间蒸发。 连和老师再见都没说，两人着急地走出了办公室，班戟不悦的看着手上的字忧心忡忡。这时，小琳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交到班戟手里，“那你一个人去杭城吧，我索性在这留守照看小堇……快去快回，一定要注意安全！” 班戟接过小琳的身份证，没多说什么。看着小琳踌躇的样子，班戟想极了拥抱她，可又不想把这次分开搞的像生死离别，虽然前路凶险未卜，但他必须要安然回来。 两人来到了车站，买了最早去杭城的票，2点50分，到达目的地得五六点了吧，小琳陪在他身边，直到检票。 这次班戟轻装出行，什么行李都没拿，身上只有一部萧凉给的手机，还有迦南昨天发的工资。当然，买完车票后，只剩100多了。 看着班戟上车的身影，小琳好奇自己竟心生了万般不舍，可深知自己没必要为此成为一个婆妈的人，她没有逗留很久就走出了候车厅。答应了班戟要照顾小堇的，并没多想，她就干练的跨上了摩托，不一会儿便绝尘于人群中。 上了车，班戟按照序号坐在了第一个。这时，窗外乌云密布，大风骤起，这是暴雨欲来的节奏啊，班戟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能一帆风顺，顺利入城又能全身而退。 ……时而瞌睡，时而思索，不知道过了过久，窗外的大雨已经砸了下来，越下越大，车外天色已是昏天暗地。 估摸两个小时该有了，车子刚刚驶出高速路口，竟真被一俩警车拦了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班戟见状摸了摸口袋里小琳的身份证，感知了下它的存在。 “诸位旅客你们好，我们是杭城市公安局安检人员。按照峰会安检要求，请大家出具身份证，以便我局的身份信息抽检工作。” 上来说话的警员，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小伙，满面英气，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级稍长的警官。两人站在班戟跟前，刚说完，便将他捏在手里的身份证要了过去。 小伙子在便携警讯手持机上扫了一下小琳的身份证，上面跳了好长一串身份信息记录出来，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立马向班戟敬了一个礼，便将身份证还给了他。 班戟知道，肯定被他查到了小琳的军人身份，便情不自禁得回了一个军礼。可刚一抬手，他立马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这敬礼动作连他自己都感觉不标准…… 这时小伙身后的警官拍了拍小伙的肩膀，示意靠后，然后向前走到班戟跟前，轻声向他说道，“刘小姐，请下车和我们走一趟，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果然闯祸了，班戟不安地跟随着警官下了车，高速警务站就在跟前，那人把班戟往里请，边走边宽慰他，“刘小姐，不用担心，待会就您和您家庭的基本信息展开进一步询问，时间不会耽搁很久。” 班戟这下懵圈了，他哪知道小琳家庭身世，这一盘问不就要露馅？要是被人当做不明人员扣起来，还怎么救小堇？ “……哦嗯，没事，警官您尽管问吧。对了，能借用下你们的卫生间吗？” “当然可以，跟我来。”说着，这位警官把他带到了卫生间，看着班戟进去后，他并不离开，只是站在门口等着。 看来想正面支开他挺难，还好进的是女厕所，否则他肯定一步不丢的跟了进来。 班戟进了女卫生间，发现最里面的墙上有两扇通气窗，窗户中间有一块木栅栏横向支愣着，窗户有点高，大概有2米多吧，当然，这只能为难普通人。 鼓动了全身的细胞，班戟稀疏了细胞间隙后，重力慢慢减轻了，成功腾离地面后，再将细胞排列方向与整个通风口保持横切，这样他就能借助风阻，上扬到窗户的上方。一扒上窗檐，他便停止了细胞的运动状态，轻轻的翻身过去，外面是一片草地，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没有半点迟疑，他往前跑了没几步就翻下了高速护栏，向一大片水稻田跑去。这时天色已晚，田埂太滑，看不太清路的班戟不慎跌入了稻田好几次。田里的水都漫过班戟的膝盖，起来后全身泥水——这地形根本就跑不快啊。 仔细环视了一下四周，田埂四通八达，如果迟迟走不出去，依这路形很容易被人包抄。班戟只能铤而走险，他再次鼓动起全身，让晚风灌盈了自己的躯体，犹如一张人形纸鸢，冒着蓝光乘风而去，这时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片哨子声，果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他头也不回得向前飞着，细想这是他第一次被警察追赶，从小品学兼优、循规守矩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直到身后哨声逐渐幽弱，他才落到了一个农舍的墙角根下。天色已晚，村里小道上早已没有了人影，晒谷场上还有晒在外面没有收回的衣物，班戟挑了几件就换上了。然后把小琳的衣服就近找了个水井洗了洗，挂在了晒杆上。 这时，小路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班戟在阴暗处躲了起来，看着警车开过一俩又是一俩，前前后后估摸了一下，有四、五俩车在徘徊巡逻，这样严密的布控，要想跑出去有点冒险……这种情况下，与其冒险突围，还不如以逸待劳好好休息一下。 看见车子走远，班戟就起身去找藏身之处，在村子里巡视了一圈，发现村子中央有一个小礼堂，门是敞开的，里面除了十几排座椅，就是一座高台，估计是村子开会唱戏的地方。 在高台边上有一小间屋子，里面堆满了草垛，班戟进去看了看，是个好地方！不大又不透风，然后他把几个大草垛扯开，在地上铺平了躺了上去，草堆暖和又柔软，舒坦极了。 “好舒服……”，班戟沉吟了半响，回声在礼堂里久久挥之不去。抬头望了望，确认没人发现后，他才闭上了眼睛。身边稻草的枯朽味，令他想起小时候在家乡生活的记忆片段，不知道被萧凉安置好的父母现在生活的怎么样。睡前冗长的思绪，又将他带到了远方…… 兹溜兹溜……班戟感觉脸上湿漉漉的，睁开眼一开，一只浑身癞皮的流浪狗在舔着他的脸蛋，他慌不忙跌的跳了起来，恶心的直跺脚，那狗惊嚎一声被吓退好远。 天还蒙蒙亮，班戟掏出手机一看，才5点多，摸了摸脸，想起刚刚那条癞皮狗的模样，他立马跑去井边使劲洗了把脸。接着再摸到昨天晒衣服的地方，将小琳的衣服换上后，走出了村子。 天色还早，路灯尚未熄灭，沿路的行人也还不多，只有几个村里的大爷大娘，推着一车的蔬菜往大路上赶。肯定是去城里市场卖菜的，班戟跟在他们身后走着。时跑时走，大约行进了五、六公里，就看到前方高楼建筑群的影子了，杭城就在前方不远处！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小琳。 “班戟，我现在给你打电话，但不保证没人跟踪信源，打完后记得关机半小时。” “小琳？发生什么事了？” “我倒是想问，你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有这么多部门领导打我电话，问我在哪里？” “唉，都怪我，路上碰到巡检的警察了，查了身份证就给我敬礼，结果我回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估计他们就怀疑我了。” “……我就猜到你碰到安检了，然后漏了马脚，以后看你还敢随便冒充军人不。” “不过我借机从厕所里逃跑了，结果惹的他们大范围搜捕……” “我说呢，肯定是这些警察通过身份信息，找到了我领导，结果现在领导都知道我的身份被人盗用了。” “哎……昨天在一个村子躲了一夜。不过现在没事了，今天上午就去找那个公司，放心吧！” “昨晚这事，我不敢立马打你电话，生怕他们通过我追踪到你的电话。不过，现在危险应该还没过去，记得我刚说的话啊，打完电话后立马关机。另外……小堇我会照顾好的，挂啦！”小琳着急的挂了，班戟即刻依照小琳指示匆匆关了机。 走进城市便是车水马龙，再加是白天，班戟根本不敢使用自己的异能，于是为了节省时间，他打了一辆的士前往了目的地。 车子绕过了秀美的西湖，来到了一片翠山包围着的商务区，一幢幢华美而伟岸的高楼从眼前掠过，晶透的玻璃外墙纷纷倒印着青山绿松，秀美极了。 不过，现在的班戟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现在的他，就好像面临研究生全国统考一样，魂不守舍，坐立难安。 车子在一幢依山面湖的两层小洋楼前停下，看到楼外围墙的门牌号，班戟难以置信的下了车，这房子完全和他心目中想象的不一样，听上去这么高大上的商贸公司，不该是在高耸的办公大楼里吗？ 班戟在门口站了只一会儿，没等他按门铃，铁门便自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