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三不应该 生死而论

    那干瘪的老头闻言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迟疑了几分后，便看向自己的好友缓缓地伸出三个手指头，晃了晃道：

    “你这渺云宗里可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就这个一会儿的时间，我竟是在你这看到了三个不该。”

    “三个不该？”天机老人闻言挑眉道。

    “正是，”点了点头，那干瘪的老头进而解释道：

    “其一不该：便是本该要死之人，却暗藏鸿运加身，死生之间，乃是一场浴火重生、逆改天命；其二不该：便是周身气度飘渺如幻，不凝不实，乃是神魂不定之数，而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家祖手札中记载的夺舍重生才会发生的情况，只是老头子我至今也未亲眼见过一次，故而不敢定论啊。”

    说道这，那干瘪的老头忽地停了下来，转而看向自己的好友，似笑非笑的道：

    “至于这第三个不该嘛，其实也和第二个不该情况一样，只不过……这人却不是你们渺云宗门下的弟子。”

    “哦？是谁？”天机老人闻言出声问道。

    干瘪老人则是轻轻一笑，道：

    “此人便就是那今儿个突然来访的魔宫宫主，实不相瞒，老头子我之前恰巧掐算过这魔教运势，若不是老头子老眼昏花的话，这天道安排，魔宫宫主乃是一位男子，可到如今却变成了个小姑娘，啧啧啧，此人竟然可以逆天道而存在，想来定不会是个平常人士！”

    天机老人闻言略微一顿，随后转而问道：

    “那另外那二人是？”

    那干瘪的老人闻言则是面露难色的微微摇了摇头道：

    “你知道，我是不能说的太过直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两个异数，便是之前进入帐中的三个女弟子其中的两人。”

    ……

    渺云宗驻地另一边一处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李慕白一个人懒散的斜靠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淡漠的望着眼前未知的远方。

    “在想什么？”莫小晓足尖轻点，宛若轻鸿一般地灵巧无声的落定在李慕白身旁的一根枝杈上。

    “没什么。”李慕白缓缓地收回了视线，轻语道。

    莫小晓看了看明显就是一副“我很不正常”模样的李慕白，略微思量了一下。便左顾言他的问道：

    “你观察那个璃茉儿可有什么发现没？”

    “……”李慕白闻言并未回答，仅是淡淡地垂下了双眼，良久，忽地开口喃喃道：“你可有想过原本属于你自己的那个世界吗？”

    莫小晓闻言亦是一阵沉默。

    想过吗？想过吧，只是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越发的不再去怀念过去了？好像，有一段时间了吧。

    挑唇一笑，莫小晓反问道：

    “想与不想，又有什么区别吗？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是啊，直到自己明白。不管自己再怎么去怀念，都不可能回去的这个事实之后，直到自己看懂，一味的重温过去，只能让现在的自己变得越发的不堪时。她便不再去想那些过去的曾经。

    人，毕竟是活在眼前。

    低低的一声嗤笑，李慕白忽地抬起头来转而看向莫小晓，道：

    “真是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狠心的女子，难道之前的那个世界，就当真没有什么值得你去牵挂的人和事吗？”

    莫小晓闻言则是浑不在意的一笑。直直看向李慕白的双眼，道：

    “我不是狠心，我只是现实罢了，别忘记，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时间’，”说道这。莫小晓的神情微微一顿，随后带着几分浅浅的黯然神色，又似有几分自嘲一般的开口道：

    “我们离开那里那么长时间了，哪怕失去时有再多的痛苦，大概在时间的冲洗下。也所剩不多了吧，毕竟，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对于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缅怀过去，而是去努力的在这个‘现在’里好好的去活到‘未来’。因为，只有当一个人可以拥有‘未来’，才会进而可能拥有无数个可能，不是吗？”

    李慕白看着莫小晓良久未语，随后轻轻一笑，眸光带着几番闪烁地道：

    “张无忌他妈果然说了一句至理名言，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最会骗人。”说道这，他忽然顿了一顿，方才继而道：“其实，你也是在害怕的，对不对？你也害怕，自己被过去所遗弃，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可能，故而，便只愿意去看眼前，对不对？”

    莫小晓闻言似是而非的看了一眼李慕白，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你都说那些只是‘可能’了，既然仅是可能，是一种毫无根据的猜测，那么我又何必为了这些或许尚不存在的东西而劳心伤神呢？”

    李慕白闻言不作回答，仅是直勾勾的盯着莫小晓直看，似乎企图能够从她的脸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只可惜，到最后，他都是一无所获，黯然一笑，回过头去继续望着天边，似是洒脱、似是无奈地道：

    “有的时候我真是挺佩服你的，佩服你的理智，亦或是，佩服你的无情。”

    叹了口气，李慕白继而道：

    “以前看那些穿越小说，一个个穿越后如有神助般的变得超人无敌，立事业、创后宫，好不潇洒快活，可是真的轮到自己时，事业？本尊已经创好了，后宫？后院倒是有一个，不过里面就只有一头会讲话的棕熊。只有亲身经历这一切之后，才知道，yy的东西，终究是一种毫不负责的yy。而一个人的成就究竟是大是小，还是要看这个人的硬件条件如何。”

    说道这，他忽地一笑指了指自己后，又指了指莫小晓道：

    “就像我和你一样，我们同是穿越，同样不低的起点，同样经历过无数的风霜与血雨，可是到现在，我这个大男人的心境竟是还不如你这女人的心境坚毅，行事间的风格，也不如你这个女人干脆洒脱，看得清现实。”

    “就像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道理一样，你若是这样的人才，那么到哪里你都是，你若不是，就像我这样，即便我知道这样的自己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可是，我却依旧不能改变什么，果然，我的确不适合这里啊。”

    莫小晓闻言则是哭笑不得的看向李慕白道：

    “我有这么值得你羡慕吗？如果，你知道自己可能活不过三天话，到那时，面对生死之间最后的奋力一搏，你自然也会像我这般理智、无情。因为，老天根本没留给我去思考那些安逸之下，才可以去考略事情的时间。你如此羡慕着我，可又可知，在我心里也如此羡慕着你。”

    李慕白闻言想起了之前莫小晓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敛目一笑，转而平静地道：

    “之前你说的那些话我记住了，只是一如你说的，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那么既然它属于现实，则很有可能根本不会再照着那本书中所描写的情节而发展演变。大战在即，谁也说不准谁死谁生，也许搞不好，我还会死在你的前头，”

    说道这，李慕白侧脸看向莫小晓，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来，道：

    “如若是我死你安好的话，你就给我留个全尸，千万别给我烧了，我怕疼，不想死了之后还要被火给烧成灰，你就把我葬在我那后院的青山上，有那熊样给我做伴，我们之间也算是相互慰籍了。”

    说完，李慕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顾自“噗嗤”一声笑出音来，道：

    “想我李慕白穿越一回，咱也算是可以比得过杨过的人物了，他是独臂，哥们很健全，他剑法独霸天下，哥们则是踩着飞剑直接飞天遁地，他有个神雕做基友，哥们我有个熊样当闺蜜，啧啧啧，可惜啊，就是这红颜知己的质量上，哥们倒是差了他很多，不过没关系，我有一个的莫小晓啊，我这位莫红颜可是能够一个顶后宫的响当当的人物啊！”

    “滚，边呆去。”刚刚还一脸要死要活的说着人生感悟，转眼间竟是又变得这么不正经起来。莫小晓被气的一乐，翻了个白眼佯作凶恶的姿态道：

    “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让你立马功德圆满了！”

    李慕白闻言则是夸张的紧拥着自己的身子，一脸便秘的道：

    “不要，不要，小生还想留个清白的身子离开这个人世。”

    言罢，眼前便是一花，本能的运转功力张开双臂向外跃了出去，堪堪躲过了莫小晓回来的拳头，忍不住唏嘘道：

    “乖徒儿，你当真是一点都不懂的尊师重道、尊老爱幼啊！”

    莫小晓闻言则是收回了拳头，作起泫然欲泣的姿态，道：

    “师傅，徒儿只不过是看您最近压力颇大，想要给你来个全身按摩，帮您舒筋活络罢了。”

    自空中缓缓落地的李慕白闻言则是露出一副极为感概的姿态道：

    “果然，越是漂亮的女子，演起戏来越是信手捏来！不愧是我李慕白一个顶整个后宫的莫红颜，”说完，面露一丝笑意，看向莫小晓的双眼，道：“所以，我这位这么厉害的莫大红颜必定是有惊无险的度过此翻劫难，从此过上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快乐日子。”

    言罢，一笑，转身离去。

    莫小晓独自站在枝杈之上，目送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渐渐的远去，唇角处缓缓扯起一抹会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