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怎么就不听人劝呢？你留在农村，就要种地，将来就要找个农村的小伙子生活。你的后代也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你有为他们想过吗？如果你考上了大学，你的社会地位和交际面都不一样了。你的后代也是城里长大的了，有好的环境，有好的学校，更有好的未来。你怎么就不想想呢？”柳母原本躺着的身体，也左轮起来，大有女儿不答应她她就不睡觉的打算。 柳英也坐了起来。“妈，你有想过吗？随着时代的发展，或许有一天农村户口反而比城里户口吃香。再说了，你看那些老板有几个是读书出来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抱负，我只要和你好好的生活，就是我目前的目标。至于将来，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或许一个炮弹打到头上，什么都不用想了。只要活好现在，就是对未来负责了。” “你呀，我说不过你，反正我是支持你上学的，你爱听不听。”说着柳母生气的又躺到了炕上，并转身给了柳英一个背影。 柳英看着mama的孩子气，无奈的摇摇头，也躺了下来。 仿佛刚躺下，就听见了鸡叫，还有狗叫。 柳英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又拍拍自己的脑袋希望可以清醒一些。 “英子，你看外面的是谁呀？”柳母也清醒了，看到透过黎明的光线看到了大门口的两个身影，有些害怕的问自己的女儿。 “有人？”刚刚还迷糊的柳英，一听这话就清醒了过来，也看向了大门口。 只看到门口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似乎还是一男一女。 “英子你看出来是谁了吗？”柳母打量了半天，也不敢校准。 柳英却在第一眼就看出来是谁了，除了村长和三寡妇，还能有谁这个时间在自家门口转悠？不过自己等的不就是这样的机会吗？ “嗯，送钱的。” “你这孩子在瞎说什么呢？还没睡醒呀？”柳母以为女儿在和自己开玩笑，没好气的打了她一巴掌。 “好了，我们去看看吧。”说着柳英就下了地，穿上拖鞋就往屋外走。 柳英假意给父亲换长明灯油，根本就没有看向门口的两人。 “英子！”村长小声的喊着柳英，很怕别人听到，而柳英呢也装听不到。村长只得大些声音的喊了一声。“英子！” 这时柳母也推门出来了，并听到了村长的声音。 “村长，是你呀？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帮忙的还没到时间呢？”柳母是真的不知道在门口晃悠的是村长，所以脸上的表情真的很意外。 村长原本不满的表情，看到了柳母的惊讶也就散了。满脸赔笑的说：“有全家的，我找你有点事，你开一下门。” 柳母走前了几步，也看到了村长身边的三寡妇。不由的想起来女儿说的送钱的话，看样子女儿是早就看到他们了。 “村长怎么起的这么早呀？地里的活不是都干完了吗？” “这不是三媳妇有事找你吗？让我做个中人，给你们和解和解。”村长到了院子里，就要往屋里进，这时的柳英也迎了过来。 “村长有事吗？这一早晨的，屋里还没收拾好呢，您就在这说吧！” 柳英的话让村长的脸上露出了不予，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就压下了心头的不快。“是有事，可是不适合在这说，还是进屋吧，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呀，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在这说的好，一会有帮忙的也可以听听。”柳英根本就没有让步的打算。 村长和三寡妇的脸色都很不好，心里都打起了小九九。村长要不是因为刚才三寡妇带着好酒求上了门，他才不会跑这一趟呢。再加上刚才来的路上，因为黑暗看不见路，发生的那段旖旎的时光，他现在更是不能就这么走人。而三寡妇听柳英的语气，根本就是胸有成竹，似乎已经有了把握。难道自己真的要被抓进监牢，吃窝窝头去？想到那种情景，她都为自己的细皮嫩rou担心。希望村长可以说动这母女俩，不要抓着这件事不放。 “英子呀，你看婶子到你家来一趟，怎么着也要给口水喝不是？难道还要在外面喝不成？” 柳英上下打量了三寡妇一眼，撇了撇嘴。“你是谁的婶子？我爸爸可还躺在那呢？你敢说你是我的婶子吗？”看着三寡妇变了颜色，柳英接着说：“按照你们发生的关系，你也就是只鸡，我可没有这样的婶子。” “英子？”柳母见女儿说的有些过头了，就警告的拉拉她的手，告诉她这话不是她一个姑娘家说的。 村长也有些意外的看了柳英一眼，他没想到，这个黑丫头竟然如此无谓。一个小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是说她憨傻呢？还是说她勇敢呢？或者说她是个豁出去的人？他看柳英倒是像后者，是个敢说敢干的丫头。 三寡妇有些尴尬，想反驳，人家说的没错。想生气，自己是来求人家的。一时还真是进退维谷，不由的把目光投给了村长。 村长清清嗓子，“英子呀，我们来呢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事的，你看我们还在这说吗？天可是快亮了，这看到的人也就多了，有些话可就不好说，也不好听了。” 柳英最讨厌村长的打官腔，不屑的问：“怎么个不好说？又怎么个不好听？我一个小姑娘，没什么怕人的。” 村长一见柳英是软硬不吃，还真是难以下手了。三寡妇看村长那为难的样子，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对柳母说了。 “英子妈，你看一个村子住的，这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看你们就撤案吧？我呢也尽量补偿你们孤儿寡母的一些钱财，你看这样行吗？” 柳母还没来得及开口，柳英就把她拉到了一边。“这事，你还得跟我说。案是我报的，要撤案也需要我。可是我没看到有撤案的必要呀？” 三寡妇刚刚看到柳母身上的希望，就这样被柳英给掐断了。她不由打怵的看着柳英，这个黑丫头，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主，这得多少钱啊？自己也不是个有钱的人，这几年也就靠着和男人们鬼混弄了些钱，真让她往外拿，她真的很心疼。可是不拿，这个名声可就在十里八村臭了，今后还怎么找男人？说起来也不好听呀，男人们再害怕也和这个死鬼一样，那自己的生意还怎么做？谁家的女人不是把男人看住了？自己的钱途还有么？。。。。。。 就在三寡妇思量这里的利弊的时候，村长也看着柳英运气，这个丫头还真是油盐不进呀！按照柳英家的经济现状，她们现在可是最需要钱的呀？怎么会这样不在乎呢？难道男人真的是被害的？这个三寡妇没有和自己说实话？难怪她要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自己做这个和事老呢？难道她不知道自家和柳英也是有仇的吗？柳英能卖给自己这个面子吗？ “村长，我们母女还没吃早饭呢，你看……”柳英见这两个人还不说话，她就自己开口，而她的肚子也配合的咕咕叫起来。 “英子，饿了吧？妈这就去给你热饭去。”柳母不想参与这个事里，正好女儿的话给了她离开的借口，而她也确实心疼女儿了。昨天一天她都在忙碌，根本就没有吃到饭，也难怪会饿了。 柳母转身回了屋里，村长和三寡妇想从她身上下手的希望落空了。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村长看看三寡妇，见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只得自己开口了。 “英子呀，我们来的意思也没有别的，就是知道你家的情况，所以想给你支援一些钱财。如果你能把案子给撤了，那就更好了。” 柳英见火候也差不多了，就假装思量起来，也给了两人希望。都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柳英。可是等了半天，这黑丫头还是低头思量，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思。两人互相看看，这次是三寡妇开的口。 “英子你就说个数吧？就当是你婶子给你读书的钱。”说完后，三寡妇心疼的不得了，都不敢看柳英了。 柳英看着自己还没开口说数呢，她就心疼的样子，心里从未有过的舒服。仿佛在梦里，自己的爸爸死的时候，面前的这两个人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的说了很多男人和自己的坏话，让当时的单纯的自己气得直掉眼泪。不管那个梦是怎么回事，现在的自己真的觉得出了一口气，心里舒坦的不得了。 “你看，我爸这一天光冰钱就要一百多，这些帮忙的饭钱，也是个不小的数字。。。。。。。” 三寡妇害怕她再说下去，自己的那点老底都要没有了，忙打断了柳英。“我给你五百。” 柳英看看三寡妇，再也不开口了。 村长见这个笨女人要把事给搞砸，忙打了她的胳膊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讨价还价，你当这是菜市场呀？” 三寡妇说完后，看到柳英落下来的脸，和闭上的嘴，她就知道自己给办坏事了。这会被村长给训了也乖乖的没有反驳，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