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番说教
好容易上来了,结果就看到姚訚“忽的”就冲了过来。 不过是一会儿不见,用不着这么亲吧? 我正纳闷,只见他跑过来,不由分说地摁住了我的脖子。 我不能动脖子,只好动了下眼,这时候看到中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血迹,肩上出现了长长的一条血痕。 “赶紧回去!”姚訚大吼一声,在座的人包括我都被吓了一跳。 “你别动,再扯到伤口,你就真的没命了!”他冲我吼完,然后看向刘翊。 “瑞安已经去请姚疾医准备好治疗的东西了!”刘翊说,“咱们赶紧回去!” 原来谢燮也来了啊? 这半天没听到他说话,还以为他没过来呢。 两个老兵走了过来。 其实新兵和老兵很容易区分。 新兵的缺胯袍都还比较新,老兵的大多磨的有些起毛边了;戎装是每年发放一次,一年的时间里,大多是这两件袍子换着穿。一年下去,能不磨起边儿么。 那俩老兵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说,非要把我抬起来。 “没事儿,我自己可以……”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们抬了起来。 姚訚在旁边帮我摁着伤口。 就这么回的军营。 其实他俩有点儿小题大做了,流出来的是血浆,还是流出来的,又不是喷溅状…… 应该是刚刚被绳子砸到戳到的。 估计是为了赶时间,他们搓的绳子有很多还有半截草的硬头。 就是戳了一下子,还能有多重的伤? 结果,我显然是估计错了。 不仅伤得挺严重,还差点儿把命交代了。 他们一群人带着我,风风火火地往军营赶。 刚到了军营,就看到姚訚的大爷站在门口,他看到我,直接瞪了过来:“再这么胡闹,别怪老夫见死不救!” “对不起……”我赶忙道歉。 “哼!”他冷哼一声,“自己的命也是可以当儿戏的?” 说的我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好了,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把他给我放床上。”姚訚的大爷说,“再拖下去,就更棘手了。” “嗯。”那俩人应声,走进帐篷,把我放在了床上。 “你这顽劣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他把姚訚摁着的手拿开,“非得吃着苦头才肯长记性?” “对不起……”我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也别怪我说你。”姚訚的大爷说,“我是把你当我的孩儿看待的,不然,这些话我懒得说道。” “嗯……展明白的。”我说。 看得出来,无论是姚訚还是他大爷,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紧张我。 “光明白不行,你得长记性。”姚訚的大爷说,“别用觉得自己年轻,身子骨撑得住折腾,这些老了之后都会再还回来的。” “比如说我,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老仗着自己年轻,什么都非要尝试一番。”他说,“一次就把腰扭了,结果到现在,只要阴雨天,腰就难受。” “脖颈不比其他,这可是命脉之所。”他说,“得仔细着点儿才行。” “唯。”我应声。 “唉,其实……”他叹了口气,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居然把护栏给烧了个窟窿……你是生怕贼人进不来么……” 呃,一时没想那么多……我尴尬地添了下下嘴唇,心想。 “在外面看有多明显……你应该知道吧?”他说,“如果不是我外出采药,及时发现了,指不定哪儿贼人进来……到时候可都是你的孽。” “对不起……我……” “好了,想出去就直说,佐翊肯定会同意的,子卿、也就是新来的彭将军,他也是个好说话的人。”他说,“这回得亏是发现的早,得亏那只是个坑不是个陷阱,若是有些利器、有些埋伏,你又得再躺上半个月了。” 真的,我也觉得,得亏没有钢钉之类的东西,不然屁股上怎么不得开个花啊。 “好了。”姚訚的大爷说,他把沾血的方麻布块拿起来,我看到上面都已经被血染红了。 说实话,我真的没感觉到疼。 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这会儿可给我老实点儿。”姚訚的大爷说,“好了,阿訚你跟他一起回去吧。” “嗯。”姚訚说,把我拉起来,我俩一块往外走。 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到谢燮正站在门旁。
“阿兄……” 他回头,直接一拳招呼过来了。 我没躲,他当然也不是真的要打我。 拳头打在我身上软绵绵的。 他抱着我,由于他比我高上半头,我刚好看到了他的表情。 他的眼红肿着,看起来好像哭过似的。 可是感觉又不大可能,没有一个男生会是“爱哭鬼”…… 我也在努力变得不爱哭,变得像个爷们一样。 “嗣业……”他说,“你知道吗,今儿早我刚得到消息,菖蒲思念敬名成疾,悬梁自尽了……当我知道你也不见了的时候,我真的快疯了……” 菖蒲自尽了? 菖蒲……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萧赫老婆的名字吗? “那……阿麟怎么办?”我不敢相信,“我要去照顾他,我答应过敬名兄的!” “阿麟现在暂由敬轩带着,”谢燮说,“我已经修书给崇文,让他去兰陵把阿麟接过来;敬轩毕竟还小,带个孩子也多不便。” “这样也好……”我松了口气。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你得把病养好。”谢燮说,“说句难听的话,你最近总是被祸事找上门……能不出门尽量别出门。” “嗯!”我用力地点头。 “好了,进屋休息吧。”他松开我,改成揽着我的肩,说。 推开门,其他人都已经在屋里了。 我看了下,花桓好像不在;本来还想着好好道个歉的……对她来说,我伸了咸猪手。 这时,晚餐铃响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让开路,他们鱼贯而出。 “花桓呢?”我问姚訚。 “花桓是谁?”他不解地问。 “你问的是玉珏?”谢燮说。 “嗯。”我没想到谢燮认识她,而且还叫的小字。 “他去沐浴了。”谢燮说,“刚刚去不久,他总是第一个去;其实也是,他那么瘦弱,跟别人一起怕是要被捉弄吧。” 哪儿是怕被捉弄啊,那是因为她是妹子。 我心想,附和道,“是呢,她确实太瘦弱了。”